第五十一章 婚禮(1/2)
諾曼底宮廷中,博蒙特的羅杰與莫爾坦伯爵焦急地等待著國王的消息,自從威廉國王親率一支小規(guī)模軍隊去會見腓力國王以來,公國內(nèi)就充滿了各種流言,有人說威廉國王受到了伏擊,也有人說卡佩的軍隊已經(jīng)被諾曼人擊敗。在這個變幻莫測的時局下,兩位王室近臣都非常清楚威廉對于諾曼底不可或缺的意義,更何況征服英格蘭的事業(yè)不但遠未完成,根據(jù)最近的消息,英格蘭叛軍竟已出現(xiàn)在麥西亞境內(nèi)。如今赫里福德伯爵不但擅自率領(lǐng)十余名騎士返回大陸,甚至獲得了瑪?shù)贍栠_王后和佛蘭德伯爵的支持,這背后蘊含的用心就算是威廉國王也不能深究。若是國王今年不能及時返回英格蘭,只怕諾曼人在南方諸郡的駐軍都會受到叛軍的重大打擊。
直到六月底時,吉索爾前線的消息才傳回了魯昂,莫爾坦伯爵聽到國王和腓力達成的最終協(xié)議條件后,立刻意識到己方接下來的主攻方向依然是英格蘭——諾曼人承認了曼恩伯國的獨立,甚至答應(yīng)不干涉未來安茹伯爵進入曼恩,此外腓力還讓威廉國王答應(yīng)支持卡佩王室在佛蘭德問題上的立場,也被后者一口應(yīng)下。如此一來,腓力這個毛頭小子四方借勢,一舉壓制住諾曼人在法蘭西的擴張勢頭,順便還收獲了佛蘭德伯爵的感激。
此時埃德加早已率軍返回了約克,只在麥西亞留下了莫卡伯爵的軍隊,阿爾巴國王的主力也終于到達了,這支八千多人的軍隊令約克瞬間變得極為熱鬧,六月間的婚禮更令英格蘭人與蘇格蘭人都暫時忘記戰(zhàn)爭的威脅,沉浸在慶祝的氣氛中。大概只有貝尼西亞伯爵依然在為長子的去世哀悼,他年幼的次子格斯帕特里克則被送到了遠離前線的坎布里亞。埃德加王子親自探望了伯爵,見到這個正值盛年的領(lǐng)主已經(jīng)變得形容枯槁,正在替他擔心時,格斯帕特里克伯爵卻主動要求參加接下來的戰(zhàn)事,這個高貴武士的身體雖然衰弱,復(fù)仇的念頭卻讓他的戰(zhàn)意更加濃烈了。埃德加不好勸說,唯有默認了伯爵帶著自己的戰(zhàn)斧,在軍營中整日練兵。
與蘇格蘭人的交流占據(jù)了埃德加大部分精力,這些來自阿爾巴王國各地,說著不同語言的領(lǐng)主們在馬爾科姆國王的介紹下一一與他見面,莫萊伯爵則向他解釋了各領(lǐng)主的淵源來歷。婚禮前的半個月對于埃德加來說簡直是一次歷史惡補,王子卻并不覺得這些知識沒有用處,除了政治和外交上的關(guān)系外,了解盟友內(nèi)部的地區(qū)歷史也有助于他熟悉對方的軍事傳統(tǒng),這對于接下來的共同作戰(zhàn)極為有用。
在確認了威廉國王并無登陸北上的跡象之后,婚禮才如期舉行了,許多英格蘭北方貴族出身的侍女也將跟隨瑪格麗特公主進入阿爾巴王國的宮廷,甚至?xí)c對方的王室和貴族聯(lián)姻,這將大為鞏固雙方未來的同盟關(guān)系。不過埃德加卻發(fā)現(xiàn)唐納德王子身后的一些貴族們似乎對此并不樂見,他們對英格蘭人懷著一種疏遠的態(tài)度,連帶著對未來的阿爾巴王后也略顯怠慢。
埃德加顯然不知道唐納德此時的想法,這個高貴的王子正在盯著即將成為自己嫂子的瑪格麗特,心中的念頭卻是:如果我是國王,她本來會是我的。
不過,埃德加并沒有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蘇格蘭人身上,他還要應(yīng)酬親自趕到約克的格溫特與格拉摩根領(lǐng)主卡拉多格,為了拉攏這個威爾士國王,此次婚禮也特別邀請了許多不列顛貴族,以向他們展示英格蘭人與蘇格蘭人的強大同盟。
“我的大人,這真是一場壯觀的婚禮,我想半個不列顛的貴人都聚集在這里了。”卡拉多格向埃德加說道。
“可惜諾曼底的威廉沒法看見這個場景。”埃德加半開玩笑地說道。
貝尼西亞伯爵接道:“那個雜種會見到的,很快這場婚禮上的武士們就會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那將變成他的葬禮。”
這個帶血色的評論并未讓四周的領(lǐng)主們感到怪異,埃德加則舉起巨大的牛角杯,微笑著說道:“婚房也是王國的戰(zhàn)場。”
眾人都大笑起來,有些人則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阿爾巴至高王馬爾科姆,這個中年王者的新婚戰(zhàn)場恐怕不會輕松。
酒精影響之下,殿中的貴族們越來越放縱起來,與南方的威賽克斯和肯特等地區(qū)不同,諾森布里亞的領(lǐng)主們相當多都是丹麥人的后代或者有丹麥血統(tǒng),丹法區(qū)的語言甚至已經(jīng)和南方有很大不同,這些貴族的風俗也更加接近北歐人,他們飲酒作樂時的場面如果被一個大陸的宮廷貴人見到,一定會被當成野性難馴。埃德加此時卻丟掉在諾曼底時的作風,加入了這些領(lǐng)主的宴樂,他像是一個北方人一樣飲酒賭博猜謎,一些謎語的內(nèi)容會讓處子和教士們心驚膽戰(zhàn),這也被蘇格蘭人與諾森布里亞人當作王子與擁有諾曼血統(tǒng)、行事深受諾曼影響的懺悔者愛德華截然不同的證據(jù)。
約克主教去世后,北方最高級的神職人員就是達勒姆主教,不過沃切斯特主教伍爾夫斯坦似乎對他有些敵意,伍爾夫斯坦希望能夠成為下一任約克主教,就像他那位同名的叔父一般。就在埃德加越來越放浪形骸之時,達勒姆主教埃瑟爾溫終于上前將他手上的牛角杯接過來,并開始勸說起王子,他甚至舉出了古代圣博尼法斯勸諫埃瑟巴爾德國王的例子,埃德加顯然很不高興,為了躲開主教,他裝作離席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