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毒(2/3)
,讓他眉目不由地一詫。扁鵲于是緩緩抬起目光,凝望著前方幾十步之外,那頭載著張良的灰毛大狼正聲色惶恐地伸動著腳爪,久久不能停息。二灰瞪著兩只略顯腥紅的眼睛,惶恐地四下張望著,看到遠方那么多鐵甲衛(wèi)兵無緣無故地倒地,讓它產(chǎn)生了本能的懼怕。尤其是看到那個半人不鬼的黑色人影靜立在空曠的視野之中,更是讓它深感恐懼。凝視著那詭秘的可怕的人影,二灰它就直想叫喚,卻又不敢出聲,于是就緊咬著利齒,低沉的,細微的,發(fā)出叫聲。這是野獸遇到可怕事物時一個本能的行為反應,顯然二灰此時,已經(jīng)陷在了恐懼之中,而難以自拔。
它想叫喚張良,想張良給出它指示,只要張良一句話它立馬就會殺開四爪,轉(zhuǎn)身飛奔。它心里很有底氣,如果能跑的話,它絕不會讓任何危機追上。可是它無論怎么晃動身體,也得不到張良的回應,若不是腰背上還能感受到張良的體重,它甚至都懷疑張良不見了。
扁鵲遠遠凝視著那只驚惶的灰狼,凄冷地目光里不禁落出一絲疑惑,嘴里無聲低語了一句:“對它沒用嗎……”
五百八十一個人都倒了,唯獨這只大狗還生龍活虎的,還能恐懼,還能躁動。此時此刻,死寂的黑地里,所有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粉塵,無形無色無味。不被任何一種生物感官能察覺,卻能悄無聲息地侵入生物體中,浸染生物的神經(jīng)細胞,麻痹感官,觸發(fā)幻覺,使人與動物都陷入生理休克的狀態(tài)。這是扁鵲經(jīng)鬼魔道和醫(yī)魔道,協(xié)調(diào)秘制出的藥物——或者毒物。它的名字,叫“鵲羽”。藥理的驗證上,應該是會對所有的人與動物都起作用的,但詭異的是,那頭灰毛奎狼卻活在了“鵲羽”的藥性區(qū)域內(nèi),而為中毒。
這當然令扁鵲驚疑,但是他也確實沒有確切驗證過,“鵲羽”的藥性是否能作用到所有動物身上,或許那種大狗身上,確實有著某種抗病因子。“回頭倒值得研究一下……”扁鵲在心里輕嘆一聲,也沒有再疑慮什么,畢竟,“鵲羽”對灰狼不起作用,也無傷大雅。確定的是,它能毒倒人類,就夠了。扁鵲由是移過眼睛,將凄冷地目光落向了那沉寂在灰狼背上,已經(jīng)了無聲息的張良。“抱歉了。”在已經(jīng)萬籟俱寂的黑地里,所有人都倒下的時候,扁鵲忽然地出聲了。明明所有人都沉倒在地,沒了動靜,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說話,或許是在跟已經(jīng)中毒沉寂的張良,或許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凄冷的聲音卻毫無情緒。
“這樣的做法,確實非我風格。”直到此刻如此靜寂,扁鵲反而真的饒有了說話的興致,輕淡無聲地說著自己的話。“換任何一個人來,我都沒必用到這樣的手段的……”“但是你太讓人害怕了,不用陰謀詭計,我真的沒有把握,對付你……張良。”
扁鵲遠遠凝視著沉寂在灰狼背上的張良,明知道他聽不見聲音,卻仍然自顧自地說著,仿佛一種異樣的釋然。“呵,也是奇怪了,我竟然對你用了‘害怕’這個詞……有多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扁鵲像是無聲地冷笑了一下,而后,他竟終于邁開了腳步,向著張良和灰狼的方向,緩緩走去。“也許是因為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吧。一切都到頭了,我的話竟然也變多了。”“感覺什么都想說說。”“但是之前跟你說的那么多話,并不是我想說的,只是故意說給你聽的。”“事實上,那些話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死什么人,亡什么國的,我都不在意的。所以我當然也不會去想花木蘭來到秦楚是為了什么?唐曌是否在用她設計什么陰謀?背后隱藏的秘密是否上升到國家層面的危機?這些我都不關(guān)心,當然也就不會想。”
“那些言論,只是從嬴政白起他們那里聽來,臨時說的罷了,但是,確實湊效了。”“你中計了。”扁鵲停在了張良和灰狼身前十步遠的位置,凄冷鬼魅的身影驚得二灰一身汗毛倒豎,害怕地想要逃離,卻又動不了腳。仿佛它全身都被扁鵲那鬼一樣陰冷的氣息嚇住了,只能這么目睹著扁鵲凄冷的目光,而不然而扁鵲并不在意灰毛奎狼害怕的動靜,只是自如地說著自己的話,然后靜靜地伸出了自己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那纖細如女子般的手臂上,正流轉(zhuǎn)著一抹青綠色的光暈,光暈中散發(fā)著與他本人并不相符的生命氣息,喚發(fā)生靈與自然的生命氣息。那是——召喚術(shù)?治療。
扁鵲的召喚術(shù)正是“治療”,并且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釋放,以退卻逼上身體的藥性。“‘鵲羽’是我不久前才研制出來的,藥性能麻痹生物的感官,強行致入幻覺,然后使生物體進入半休克的狀態(tài)。是一種藥性很強且受眾極廣的藥物。”“連我的身體也無法抵抗‘鵲羽’的藥性。”扁鵲輕翻了一下手掌,凝望著那“治療”清新怡人的光芒。片刻之后,他移過目光,望向那只正在驚惶中的灰狼。
“目前而言,你的這頭灰狼,貌似還是唯一能抵抗‘鵲羽’之毒的存在。大千世界,也是無奇不有。”“但是好在,你是抗不住這毒的。‘鵲羽’對人類身體的效果,是最強的,這或許是跟人類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和大腦的高度進化有關(guān)……”扁鵲說著,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沉寂的張良身上。“很多時候,人的長處,也往往會是致命之處,作為人類中尤其智慧的那一種人——你就是這樣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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