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發在樓下嘮嗑。女人似乎是說到什么傷心的地方了，低頭擦眼淚，何發心疼的說了什么，女人點點頭，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肖瑞道：“這一次就讓他徹底的醉死在那邊。”
    “你要把他給賣到黑煤窯去打工嗎？”
    “不，是打黑工。”
    “黑工？”
    “是的，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她叫做越南姐。”
    我聽這名字就覺得有點那啥，聽了肖瑞的話，就明白了，這女人是一個中介，主要的職業就是往越南，老撾那邊的礦廠去介紹我們國家的工人過去打黑工的。
    肖瑞道：“去那邊可苦，偷渡過去了，估計這一輩子都回不來了。你舍得他嗎？何靜。”
    何靜笑了笑：“你咋不早說呢，我媽可能也不會那么早就被他給折磨死了。”
    見到何靜這樣，肖瑞放心了，又看了看陳建。
    陳建咳嗽了幾聲，咬著牙看著窗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什么都不會說。”
    這對于這個正直善良的男人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不是女兒的死，他不會答應妻子這么做的。但是這一次真的是傷到了他們夫婦了。
    到了第三天，我拿著粥去看她。何靜的起色好了點，只是臉色很憂傷，不知道想什么。
    “吃點粥。”
    何靜看著我的肚子，突然就哭了：“我的寶寶比你的孩子要大呢。咋就沒有了！”
    我也忍不住的哽咽了：“你不要這樣了何靜，會好的。你們那么年輕，你忘了，你戶口上報大了一歲呢，可以繼續生的。”
    好容易勸著她吃了半碗粥。何發來了，一臉的精神矍鑠，穿著嶄新的衣服，說是去岳父母家看看。
    這個無恥的東西，找了一個三十多的女人，要是真的，女人的父母歲數都和他歲數差不多了。還覺得挺美呢。我壓根都不理會他，站在窗外看風景。
    何發心情好，也不搭理我：“靜靜啊，在醫院認識的那個女人你們還記得不？她剛剛離婚的，她現在照顧的是她的弟妹，得了闌尾炎，現如今也已經出院了，我們處的挺好的，她要帶我去她娘家看看。給我拿點路費吧。”
    “你真的知道這個女人底細？”
    “當然，你啥意思啊，看不起你爹嗎？上次我在省城是陌生人，這一次她就在醫院給她弟妹看病，一定是好人沒錯的。她家里條件不錯，養牛大戶，而且還有自己的果林，總之我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你就拿錢吧！”
    何靜這一次沒再拒絕，拿了五十塊給他。
    何發數了數放起來了：“我去那邊，也就十天八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的五千塊也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我和桂芳到時候就領證結婚，也能給你生一個小弟弟。以后你幫趁著他，我死了也能放心，這可是咱們家何家的根。”
    何靜笑道：“好，我給你準備。”
    何發很滿意：“你要是早這樣，還能鬧騰的把孩子給弄丟了嗎？你真是個不懂事兒的！”
    “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要好好的生，生個弟弟來給我。”
    “那是。桂芳也說了，一定會生的。”他拿了錢就滿意的走了。臨走前，何靜叫住了他，把那一罐子的麥乳精，給了他。
    “你留著喝去吧。”
    何發笑的眼角的周圍都堆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比你姐姐靠譜多了！幸好死的是何香，要是你死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跟何香說呢。畢竟她的婆婆不好對付。”
    我氣的要瘋了，可是何靜卻是一臉平靜：“行了，你可以走了，一路小心。”
    “好，那我就走了。”何發拿了錢，又拿了那罐子的麥乳精，大步的走了。
    何靜看到他走了，便平靜的倒在了床上，睡覺了。
    何發就這么走了。據說他和那個三十度歲的越南姐回去看老岳父，然后一直就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