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照微笑不語。岳洞庭瞟了一眼臥室方向，“一兩個月我覺得可以理解，天天這樣，你倆都不是廢話多的人啊。”
    “他倆呆一塊能幾小時都不說一句話。”藺云來搖頭，“人家周六日在家打掃衛生洗洗涮涮，他一邊畫圖，一邊戴著耳機聽人家的動靜，這種變態的愛好正常人理解不了。”
    海風秋敲桌子，“說正事，11區完蛋了。周圍幾個區估計也保不住。2.3.4區的壓力很大，他們想把家屬轉到1區來。但是1區不能開收人的口子。我們從明天起清附近的幾個小城鎮，整個異能大隊一半留守訓練一半帶出去，你們明天誰在家？”
    “我。”岳洞庭說：“我和小嚴這邊事多，另外還得給我們添兩三個人。”
    “朱翠翠能不能先頂兩天？”海風秋皺眉，“我去借人，人家也要辦交接。”
    “她以前沒接觸過這些。”岳洞庭更愁，“后勤的事務非常瑣屑，缺個熟悉流程又能抓總的人。”
    “白芷應該可以。”張天照說，“附近的城鎮應該沒有太強的變異動物，我倆明天留下。”
    “那就這么決定了。”海風秋蹲下來敲地板，說：“小家伙，明天起別亂跑。”
    下面沒動靜。張天照去敲臥室的門，白芷抱著一箱零食高高興興送下去了。張天照深深嘆氣，說：“不帶這么慣孩子的。”
    吸收光球的時候，車底下吃零食的動靜就沒停過。天亮大家下車，紙箱擺在門邊，里面全是空包裝袋，張天照把紙箱裝背包里，掏出一疊科普讀物放下，最上面還壓了本字典。
    早訓練之后海風秋把人拉走一大半。白芷給岳洞庭打工，張天照拒絕幫忙，在白芷辦公桌后面支了張小折疊桌看書。白芷處理具體事務非常拿手。陳姐夫中午帶孩子過來蹭飯，在他們辦公室玩了一會，強烈要求把白芷調他那邊去。
    白芷笑而不答，張天照置之不理。這幾天總被陳姐夫拉去搭把手的岳洞庭說：“陳哥，19區的行動雖然是我執行的，但是是顧三哥策劃的。等顧三哥來了，我堅決支持陳哥把他挖走。”
    “三哥他們怎么還不來？也不是很遠，路上有那么難走嗎？”白芷走到窗邊嘆氣，這兩天雖然是晴天，但是天氣還是很冷，積雪并沒有融化。
    “1區現在不放人進來。他倆是臨時通行證吧，辦事的那幫王八蛋可能會卡他們。”陳姐夫說，“我給你們寫個條子，你們早晚去外面的臨時營地看看。人來了拿條子找三號出入口的人帶他們繞到九號出入口進來。先說好啊，你們顧三哥歸我。小顧你閑著沒事也得給我幫忙。”
    “哎，我一定給陳哥干活。謝謝陳哥。”白芷親親熱熱答應。
    陳姐夫擺擺手，托朱翠翠帶著打包的盒飯和小菲先回家，坐下來給白芷寫條子。
    臨時營地距離1區有兩公里遠，原來估計是個工廠，大門外拉了一圈與其說是防喪尸還不如說是防君子的鐵絲網，有幾個連的戰士駐守。大門外排隊的車差不多有近百輛，陸續還有車從滬城方向過來。張天照出示了通行證，借來登記本翻看，登記本上記錄顧天白和小七是昨天下午到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備注是安排隔離觀察。
    隔離區不大，就是一排車庫。顧天白蹲門邊抽煙，看到張天照和白芷，他一點都不意外的站起來，說：“你們來的挺快。”
    “小七呢？”白芷緊張的朝車庫里看。車庫很大，里面停著好幾輛車，車上都有人，有兩輛上有人不停的咳嗽。她沒找到小七。
    “不大好。”顧天白帶他們到最里面，拉開車門，輕聲說：“還能認識人。”
    小七被幾道繩子牢牢的捆在后座，臉色臘黃雙目赤紅。他對白芷咧嘴笑笑，虛弱的不能說話。張天照翻小七眼皮，說：“不像是不穩定啊。”
    “不是。”顧天白非常暴燥，“我們遇到點麻煩，他受傷了之后傷口愈合挺快，但是之后就……”
    白芷伸手去摸小七的腹部，扁得前胸都要貼后背了。“三哥，你們是不是幾天沒吃上飯了？”
    顧天白苦笑，“路上出了點問題，我們把吃的扔了。這附近已經找不到吃的了。”
    “小七這個是餓的。”白芷哭笑不得，“你們把小七解開，關門我給他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