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回頭喝道。
    “你師兄怎么了？”海風(fēng)秋問。
    白芷沒理他，在滿地青黑色的肉塊中尋找頭顱。暴頭是她知道的殺死喪尸最有效的辦法，在師姐失去理智的時候，她不能讓師姐面臨更多的危險。
    張?zhí)煺盏膭幼髀聛砹耍跐M地腥臭的血肉泥濘中茫然地尋找著什么，雙目微微泛紅，除去一雙鞋子污臟，全身上下居然都干干凈凈。
    海風(fēng)秋松了一口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白芷想過去，她才抬腿。張?zhí)煺蘸鹚骸皠e過來！”
    “站在那別動。”海風(fēng)秋伸出手擋住白芷，“我們把你師兄弄過來。你退后一點。”
    白芷略微退后幾步。海風(fēng)秋把一個看上去還算干凈的柜子推倒，打算用這個當(dāng)跳板。張?zhí)煺諄G下劍，扶搖跳起來，又一個躡云沖到白芷身邊幾米遠(yuǎn)的地方。
    白芷從背包的雜物箱里翻出她冬天洗碗時用的手套套上，說：“師兄，你站住不要動，我?guī)湍惆研用撓聛怼！?
    “把手套給我。”師姐的聲音有點顫。“臟。”
    “我手套都套上了。”白芷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腳抬一點。”張?zhí)煺詹粍樱总栖涇浀暮逅骸皫熜郑犜挕Ｌ_給你吃糖。”
    張?zhí)煺章_。白芷在他的鞋帶上摸了一把，鞋帶上沾著的血滑膩非常，新鮮的腥臭撲面而來。白芷小心地把鞋帶解開，靈巧地把那一只鞋脫下來扔出去。很好，襪子上沒有沾到一點血，褲口也沒有！
    這只只穿著襪子的腳迅速地踩在干凈的地上，另一只腳的腳后跟輕輕掂起，方便白芷解鞋帶。白芷把這只鞋子脫下來扔出去，看到他的白色棉襪子純潔無暇，欣慰的抬頭微笑。
    張?zhí)煺盏难劬σ呀?jīng)變得清明，他彎著身體對白芷回以微笑，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盛滿了亮晶晶的甜蜜。不過兩秒種，師姐又偏過頭一臉的嫌棄，“手套快扔了。”
    白芷站起來，把手套褪下扔出去，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疼的厲害，她輕輕吸了口氣。
    “喂，你們師兄師妹夠了沒有？”南哥哥沖過來，看到師兄無中生有變出一雙鞋子慢吞吞穿上，驚奇的扭頭：“海哥，不公平，他還有空間！”
    “你也有。”白芷愉快的嚇?biāo)?
    “我們回去說。”海風(fēng)秋的表情好像又微妙起來了，嘴角居然還帶著一點向上弧度。
    白芷瞄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樣笑很像是陰謀得呈的奸笑。她略略朝師姐靠近了一點點。
    張?zhí)煺拯c點頭，護著白芷跳墻而去，后面三個苦逼的糙漢子爬梯子過來時，師妹已經(jīng)拿著一瓶礦泉水在給師兄洗手了。臺階上還放著一件礦泉水，二十三個瓶子里的水晶瑩清澈，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任曉南嚎叫得跟被喪尸咬了一口似的撲上去，拽一瓶出來擰開遞給嚴(yán)柏林，反身撲到水瓶上，喊：“我的，我的，我們的。”
    白芷一邊給張?zhí)煺諠彩郑贿呅σ饕魅⌒λ澳细绺纾际悄愕模旌劝伞！?
    海風(fēng)秋把南哥哥提起來扔一邊去，扒拉出幾瓶水，丟了一瓶給南哥哥，擰開一瓶水，坐在臺階上大口喝起來。師姐撿起一瓶水，坐在臺階的另一側(cè)小口喝水。白芷用剩下的水給自己洗過手，從背包里掏出一盒士力架，輕輕擱在水邊，帶走了一瓶水。
    南哥哥和嚴(yán)柏林鬼哭狼嚎的撲上去，南哥哥還喊了一聲：“白芷妹子我愛你。”
    白芷坐到師姐身邊，師姐接過她的水瓶幫她開，問她：“肩膀什么樣？”
    白芷摸出巧克力遞給他，“動的時候有點疼，不過能忍受。”
    張?zhí)煺辗畔虑煽肆退徇^身體，“我?guī)湍忝摰粢路幌隆！?
    脫掉衣服！還要摸一下！師姐！末世來了你的三觀都崩塌了嗎？白芷愣了一下，猛然醒悟是她想多了，她的臉唰一下從額頭紅到耳背，羞的不敢看人，低下頭看膝蓋。陽光下，剔透玲瓏的耳珠紅得極為誘人。
    張?zhí)煺盏暮粑恢希瓪饬⒖檀至瞬恢挂稽c點。但是他仍然堅定的伸手去撥白芷的外套。
    海風(fēng)秋用力的咳嗽兩聲，“師妹的肩膀不會有事，師兄你放心。”
    張?zhí)煺盏哪樢布t了，他站起來，“我們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我去隔壁找食物吧。”
    “你倆跟過去搬過東西。”海風(fēng)秋一聲令下，嚴(yán)柏森拉著任曉南依依不舍地爬墻去了。
    師姐不在，白芷頓覺壓力一輕，她慢慢抬頭，院子里除了她只有海風(fēng)秋，這個兵哥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白芷振作精神吸氣，對他微笑。
    海風(fēng)秋把一塊士力架完整的塞進嘴里，用力的咀嚼起來，他站起來朝白芷伸手，含糊不清的說：“白芷師傅，好久不見，我是你徒弟寒山秋。”
    白芷目瞪口呆，她什么時候收過黑炭面癱到如此地步的徒弟？
    “師傅，你忘了？你把我從稻香村撿回家，一晚上從六級把我?guī)У轿迨墸€一直喊我小秋秋。”如果無視海風(fēng)秋說話時沒有表情的表情和生硬的語氣，僅從字面意思完全可以理解成久別的小徒弟在和師傅傅求抱抱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