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戰后(1/2)
第五十九章戰后
“吳將軍,”戚八見了吳惟忠立即問道:“將軍讓我過來看看,看看勝負,看來已然是勝利了,而且是大勝了。我軍傷亡如何?島津家傷亡如何?”
吳惟忠臉色有些黯然,說道:“現在還沒有清點出來,有些將士死無全尸。大概有兩千三百人戰死。還有七八百重傷員。對了,你們能不能立即將王將軍帶回霧島。如果遲了,恐怕?”
戚八大吃一驚,說道:“王將軍,可是王如龍將軍?”
吳惟忠說道:“正是,他與倭寇頭目,應該是島津義久兩敗俱傷。卸甲之后,身上有大小傷勢十七處,有一次破開的腹部。我們這里的郎中,只能暫時止血。”
戚八說道:“我立即讓出人騰出馬來,做一個馬擔架,將王將軍運到霧島去,船上有一些從大同過來的郎中。想來王將軍,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他忽然想起什么,說道:“那島津賊首?”
吳惟忠說道:“他并不比王將軍好多什么。”
何止,并不比王如龍好。是要比王如龍差太多了。
外科醫術在大明早就不是什么新技術了。或許在一些偏僻的府縣,外科技術還很稀罕,但是周夢臣在什么地方,就將外科醫術推廣到什么地方。
在周夢臣待過地方,軍醫是普及是最高。
當然了,即便如此,每一個營有的軍醫也不是太多,能力也不是太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培養出郎中,也是需要過程的。雖然不如后世醫學生要十幾年,但是也需要好幾年才能出師,而今即便出師之后,水平也未必能一下子上來的。
比如而今吳惟忠營之中郎中也加強了幾個,但是對于王如龍的傷勢,也只能盡快轉移。讓高手來處理。
但是島津義久連這個待遇都沒有。
此刻島津義久在霧島神宮之中。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藥與香灰的味道,香灰,尤其是供奉過神明的香灰常常被用當做神奇力量,還治愈病人。
這也是很多時候沒有辦法的辦法。
島津義久就到了這個地步了。
不知道,這些人用了什么手段,終于讓島津義久睜開了眼睛。
他無助的眼睛就好像死魚一般,好長一段時間才凝聚出一絲絲的精光,恢復了神智。他看了看身邊的弟弟,以及周圍的家臣。至于妻子兒子,都不在這里,隱藏在更北方的群山之中。
島津義久對自己的
身體心中有數,知道而今的情況,估計見不上一面了。
不過,這個念頭在島津義久內心之中,僅僅是一閃而過,畢竟,作為一個武士,他沒有心思在更多兒女情長之上,他的兒子作為島津家的武士,也應該習慣這樣的生活。
不管是父喪,還是別的親人死亡。甚至親人之間揮刀相向。
這是武家是宿命。
而今他在關注的是島津家還有多少實力。如何挽救島津家的命運,他顫顫巍巍的張開了嘴,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多少人撤下來?”
島津義弘說道:“剛剛統計過了,還有萬人上下。”
島津義弘猛地咳嗽一聲,濃痰之中帶著絲絲血色,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說道:“萬人。”他目光又掃過眼前的家臣,說道:“其他人在哪?”
島津義弘沒有回答。而是微微垂下了頭。
島津義久很明白,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恨不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死掉,這是關系到島津家權力交接的重大場合,一些重量級的家臣,是無論如何不會缺席,也不能缺席的。
而今卻有不少人沒有來,還有幾個單薄的身體夾雜在老臣之中,他都認識,這那些老臣的子嗣或者弟弟。
他們是代替無法出席的老臣來的。
島津義弘沒有說話,其實含義也非常明顯了。他們已經是無法來了。
島津義久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臉上帶了幾分病態的紅色。島津義弘說道:“兄長。”
島津義久努力平穩呼吸,說道:“扶我起來。”
島津義弘說道:“兄長。你的身體-----”
“事已如此。”島津義久說道:“我也應該承擔我自己的責任了。”
島津義弘聽了,這才重重磕了一個頭,說道:“嗨。”然后起身,與島津義久身邊的小姓一起,將島津義久攙扶起來,讓他跪坐在底板之上。
平日里很習慣的跪坐,對于此刻的島津義久來說,卻是一個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
島津義久坐穩之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說不出了,似乎只有猛烈的喘息才能供應身體剛剛動作的消耗,說話什么的,都顧不上了。
好一陣子,島津義久才算是平緩了呼吸聲,說道:“我家島津家帶到瀕臨滅亡的地步,我是島津家的罪人,我對不起島津家的列祖列宗。等一會兒,我會切腹以謝天下。”
說到這里,島津義久有幾分累了。不得不喘息幾聲,好有力氣繼續說下去。
所有人一聲不吭,聽著島津義久說話。
一方面,是他們都有預料了。島津義久的身體狀況,已經難以維持了。受了這么重的傷,即便能茍延殘喘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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