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張四維(1/2)
第九十九章 張四維
這就是皇帝無法對抗整個體制原因,皇帝僅僅是一個人,哪怕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力,也是一個人而已。估計等嘉靖發現,他內庫銀兩成為永遠不可能從戶部要回來的國債。而且國債利息也不會太高的。每年他只能吃一點點利息的時候。他估計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甚至殺人都解決不了問題。
因為沒錢就是沒錢,就好像數學題一般,不會就是不會。不會因為一拼命就會了。也不會一拼命就有錢了。
一瞬間方鈍對銀行非常感興趣了。
方鈍說道:“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派人叫張四維過來便是。難不成我們還去請他?”
周夢臣也知道,古代重視體統。方鈍一個尚書,周夢臣而今雖然卸了三省總督的官銜,但是身上還有一個戶部侍郎。更不要說一些散官了。
張四維而今僅僅是一個六品官,而且是剛剛庶吉士散館的時候升的,算是后生小輩。自然沒有他們兩個人紆尊降貴拜訪張四維的意思。
周夢臣也就打發一個人去請張四維,他們兩人在一座酒樓小酌片刻。順便聯絡一下感情,聽方鈍說起了一些湖廣的后起之秀。
如果在京師按照地域劃分黨派的話,那么方鈍就是楚黨領袖。當然了,而今的大明還不到這個地步,雖然嚴嵩也是很多江西的人的領袖。但是大部分讓官員雖然按照地域有本能的抱團行為,但是在政治派系上,更多是政見的不同。作風的不同。
這也是為什么嘉靖之后,能有張居正改革的原因。因為大部分官員雖然腐敗墮落了。但是依然有大部分官員對大明朝忠心耿耿,也就是人心未散。
而在萬歷年間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即便號稱道德上最高尚的東林黨,對大明有多少忠心,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所以才有了,什么楚黨,齊黨,等地方黨派與東林黨之爭。
那時候已經沒有是非,只有利益了。
周夢臣在與方鈍說話之間,也暗暗記下好幾個人名,說不定將來用得著。畢竟其他大佬,從來不缺少人手,甚至可以說,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桿子拜訪,求提拔的。但是周夢臣分明感覺自己太缺人,趨炎附勢的人,從來不會少。但是可靠的人,卻太少太少了。
周夢臣只能從同年,氣學,舊部,等幾個圈子里面找。而今周夢臣覺得,他似乎對同鄉這個圈子下力氣太小了一點。
方鈍似乎帶著幾分酒意說道:“賢侄啊。我們湖廣人在朝廷之中,也就是你了。我在戶部尚書,根本就是一個燙手山芋,當時讓我當戶部尚書的時候,很多人都不覺得我能做多久,就是讓我頂罪。誰都沒有想到,我能u坐好幾年,這自然有陛下的厚愛。只是燙手山芋就是燙手山芋,不管我抱住多長時間都是燙手山芋。”
“這幾年弄得我身心俱疲,每年都覺得在打仗。每天一睜眼,想得就是朝廷有多大缺口。從什么地方弄錢。我這戶部尚書是長久不了的。一來,將來總有我堵不上的窟窿。二來,我這樣下去,焉能長久。”
方鈍一邊說,一邊從自己頭上拉下來一綹頭發,他感嘆道:“我在上任之前,雖然也有白發,但是白發之中卻也夾雜一些黑發,這幾年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頭上一根黑發都沒有了。頭發為血氣之表,氣血將枯,我奈之何啊?將來我不在了。咱們湖廣人在北京背不背你欺負,就要看你了,還有叔大了。”
周夢臣見方鈍說得沉悶,就說道:“方叔,說什么喪氣話。嚴閣老還不言老,方叔就言老了。”
方鈍哈哈一笑,真有幾分醉意。說道:“嚴閣老是騎虎難下。”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敲門之聲,卻是張四維到了。
周夢臣一見張四維,只覺得光彩照人,別誤會,不是張四維長相太好看。雖然說,大明進士,不可能有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但是也不是每一個進士都長得如周夢臣張居正那樣漂亮。
張四維只能說不丑。只是人靠衣裳馬靠鞍。
張四維知道是周夢臣與方鈍兩個人要見他,他自然不敢怠慢,不管是周夢臣還是方鈍,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特別是楊博丁憂在即,很多事情也給他們通過風了。
而今從政治派系上,張四維也算是周夢臣的人。自然更不敢怠慢了。
所以匆匆而來,連衣服都沒有換。
而讓周夢臣驚嘆的正是這一身衣服,張四維這一身衣服看似簡單,但是名貴非常,周夢臣目測,他這一身衣服加身上的一些東西,比如玉佩,吊墜。發簪等等東西加在一起,少數千兩上下。
這才是累世富貴的底氣。
甚至在周夢臣看來,張四維比一些勛貴家的公子,都更像富貴出身。畢竟除卻少數勛貴之外,一些勛貴家里的出息也不是太多,再加上孩子多,具體到某一個公子,就未必有張四維這么富有了。
張四維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豁達的態度。讓周夢臣不得不承認,這位而今算是大明頂級的富二代了。
在張四維行禮之后。周夢臣讓張四維落座,讓酒家重新布置了酒席。說道:“這一次叫你過來,是因為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
張四維說道:“大人盡管吩咐,屬下萬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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