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后之四(1/2)
如果這是真相,蕭默無法接受。
好半天的沉默,瑟瑟海風在棕林間穿梭,棕葉和著風的聲音在蕭默的耳邊來回不停地響動。
“朱忠是怎么知道的?”
“你父親蕭澤那些年做生意欠了不少錢,記得我跟你講過,他欠過綿城黑社會老大阿強的錢。阿強被人砍死之后,這筆錢就不了了之了。朱忠少了阿強這個靠山的時候,過得窮困潦倒,朱梅后來跟了何之念,朱忠就時常借著要錢的名義找朱梅,讓朱梅還錢。
那天晚上,他比我先去的何家找朱梅要錢,朱梅沒有搭理他,還將他給轟出了門外。
他心有不甘,后來又折回了何家,打算趁著夜色撈點什么值錢的東西。他跟我說,他是看上了何家廳里擺著那件白玉花瓶,聽說能賣不少錢的。
他折回何家的時候,剛好看見我從何家大門出來。”
“怎么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知情人,可惜的是他現在也不在人世了。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說了我該說的。”
“你是說朱大海?還是張白?”
“張白。”
“那天晚上,我出去之后,我穿的那件上衣上全是血,我不敢回家。那個時候一起要好的朋友都成家立業了,只有張白還是一個人住,他又住在附近,我直接去了他家。我跟他坦白,我殺人了。他沒有問為什么?直接拿出他的衣服給我換上,并將我身上那個帶血的衣服給燒了。
冷靜下來之后,我對他說,你可以選擇報警,我不會怪你。他那個人話不多,人很穩重。他說,我不管,我只當你今天晚上從來沒有來過我家,我也沒有見過你。
其實我對張白是愧疚的,那個時候他和他的女友朱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他一個大齡單身青年,終于要邁入婚姻的殿堂,作為老友,我們當然是高興的。
但是高興并沒有多久,就傳來朱迪落水的事情。
一次咱們哥倆喝酒之后,他吐露了真言。
他說那天晚上,我們兩個在屋內的談話,被后來在門外的朱迪聽見了。我走了之后,朱迪勸他去報警。但老張是一個講義氣的人,他答應了我,就絕對不會出賣朋友。
那一件事就成了張白與朱迪之前橫著的一道梗,這一道梗終究沒有邁得過去。
他們回鄉下的那個時候,朱迪跟老張最后攤牌,給了老張兩個選擇。
第一,要么分手,她去報警。
第二,要么張白去報警,他們之間就當什么事兒也沒有發生。
這兩個選擇讓張白左右為難,朱迪的落水成了一個契機,確實只是一個意外。但在朱迪落水之后,他確實猶豫了,如果朱迪不在了,這件事就成了一個秘密。”
越來越亂,蕭默覺得自己的腦子快亂成一鍋粥了。
真相怎么可能是這樣?
他定定地看著朱建軍,夜色濃郁,讀不出來朱建軍的表情。
“我最后問你,你說的這一切蕭澤知道嗎?”
朱建軍長嘆了一口氣。
“蕭默,你這執拗的性子跟你父親蕭澤還是挺像的。我只能說,他真的不知道。”
前方幾棵高大的棕樹之間,隱隱綽綽地好像有一個人影。
“是誰?”百悅
那個人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大半夜的,這個時候在林子里出現這么一個人影,蕭默當然懷疑。
他沒有半分的猶豫朝著那個人影出現的地方奔去。
那個人影就像在跟自己捉迷藏似的,你以為他不見了的時候,他又在不遠的前方,當你到達前方的時候,他又不見了。
當蕭默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祠堂的門口,那道斑駁的木門在風中吱吱呀呀地響著。
那門仿佛有魔力似的,在蕭默眼前打開合上,合上又打開,一度讓蕭默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回到林子里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蕭默內心大駭。
朱建軍耷拉著腦袋呈十字形被綁在那棵棕樹上,頸動脈處正一汩汩地外冒著溫熱的液體。
一向寧靜的藍海村,在這個晚上是不平靜的。
先是大量的警車一涌而入,接著是救護車跟著而來將昏迷不醒的朱建軍給送到了醫院。
藍海村冬日的早晨沉浸在一片霧色之中,搜索范圍從棕樹林和祠堂的周邊擴大到村子里。
一個晚上過去了,那個影子一無所獲。
第三天,搜尋還在繼續。
醫院里,朱建軍脫離了危險。
第四天,仝局神情嚴肅地將蕭默叫到了辦公室。
他話中有話:“蕭默,我看最近你也累了,不如放假休息兩天。馬上過年了,向云海學習多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不行,那個人還沒有找到,我怎么可能休息。”
“蕭默,你何必這么執著呢?要找人,局里有的是人,他們都可以。”
“是誰都可以找,可這件案子關系到我母親,我不能不管。”
“看起來挺機靈的一個小伙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正是因為這起案件跟你母親有關,所以你才需要回避。”
“我回避什么?我需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