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夜來電之十三(1/2)
有人說,一個人越是缺失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過早失去父愛的女孩,常常會將對于父親的感情轉(zhuǎn)移到現(xiàn)實中某個人物的身上,這個人物便會成為父親的替代品,但他又不同于父親。
白雨菲應(yīng)該就是這一類人的典型。
她說:“警官,請不要質(zhì)疑我與大叔之間的感情,大叔對我很關(guān)心,在我們的感情世界里,大叔在我眼里或許有類似父親的影子存在,但更多的男女之間的愛情。
我記得那個時候上課的學(xué)生很多,我在班上也并不起眼,大叔并沒有注意到我這一號人物。雖然我不止一次向他討教過畫畫方面的技巧,也不止一次地想通過各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我本來還想著,只要我還是他的學(xué)生,就有機會讓他記住我。但是好景不長,我媽媽突發(fā)意外,我也沒有再去上那個課。
媽媽去世之后,我有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整天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敢出去見人。
每天在家不是畫畫,就是打理自己在網(wǎng)上的店鋪。
對于我這樣一個人來說,每一個夜晚都是最難熬的,一到晚上,那個黑衣人都會準時來叨擾,媽媽不在身邊,我也沒有什么朋友。
那一天晚上,當那個黑衣人再次出現(xiàn)在門外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憋住,給大叔去了一個電話。大叔平時都沒有記住我這個人,更不可能記住我的聲音,他以為我打的是騷擾電話。
這樣一個令人崩潰的夜晚,大叔后來相信了我,并且打電話報了警。
這一個電話只是一個開端,那之后,我就跟上了癮似的,每天晚上都想聽到大叔的聲音。
所以我就不厭其煩地在半夜給他打電話,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從來沒有拒絕。
我們開始見面,我編造了一個理由,說我媽媽是他的粉絲,他深信不疑。
再后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水到渠成。
我本來以為我找到了永久的幸福,每天和大叔過著這一種田園的生活,打理打理菜園,畫畫,和大叔泡茶,甚至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種享受。
沒想到,大叔他……”
“張老師知道你曾經(jīng)上過他的課嗎?你向他坦白過你和他之間能熟識也并不是偶然嗎?”
“他不知道。”
“為什么?”
“警官,我認為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我和大叔相互愛慕,我們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又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讓我們之間的感情留下瑕疵?”
“張老師去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我不知道,眼下我只知道守在這里,這里是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有太多的回憶,我害怕離開這里之后,他會將我忘記了。”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滿眼心酸的樣子,過于真實的樣子讓蕭默在想,如果她這是在演戲的話,那么她的演技簡直無可挑剔。
“張老師的遺產(chǎn)方面你怎么處理?有可靠的親戚朋友之類的嗎?”
“我沒有親戚,即便有,我也不認識,這么多年,我和我媽媽相依為命,沒有見著一個親戚來過。遺產(chǎn)的問題,我現(xiàn)在沒有那個心情過問,一切都交給了大叔的律師。律師比我專業(yè),我很放心。”
“張老師走之后,那個黑衣人有沒有再出現(xiàn)過?”
“沒有,我每天都有按時吃藥。”
“你呆在這里就沒有出去過嗎?進城買生活用品什么的?”
“我不喜歡熱鬧,沒有必要的事情我不會出去。一個星期會去找醫(yī)生開一次藥,開的是大叔的那輛豐田車。我在網(wǎng)上的帽子店鋪生意還可以,有人下單之后,我會打包好,然后開車去鎮(zhèn)上的快遞網(wǎng)點。回來的時候就順便帶一些生活用品,我一個人其實也用不了什么。”
“能告訴我你店鋪里帽子的進貨渠道嗎?”
“兩年前在一個畫畫交流群里認識的一個女孩,她不僅愛好畫畫,也喜歡做手工,做各種好看的帽子。我和她談得來,那時候我一個人悶在家里無所事事,找不到一點存在的價值感。所以就在某寶上開了一個賣帽子的店鋪,手工的帽子做起來費時費力,產(chǎn)量不高,店鋪現(xiàn)在雖然生意不錯,但能供應(yīng)的量卻不并多。不過……”
“不過什么?”
“我這個店鋪現(xiàn)在也準備關(guān)了。”
“為什么?”
“因為那個女孩嫁人了,做帽子只是她的業(yè)余愛好,她嫁給了有錢人家,再也不用辛苦的一針一線地繡花,既費眼睛,又費手。她老公心疼她,不想讓她那么辛苦。”
“哦,謝謝你的配合,我留下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另外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里,還是要多注意安全。”
“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會的。”
走出院門之即,白雨菲又叫住了蕭默。
“警官,我送你一頂帽子吧!”
“不了,我也用不上。”
“沒關(guān)系,剩了一些帽子,反正也打算拿來送人的。蕭警官有女朋友嗎?來一頂女式的還是男式的?”
“那,就要一個女式的吧!”
一頂白色的漁夫帽,上面繡了一朵逼真的玫瑰花,玫瑰花下面繡了兩個字母——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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