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1/2)
一與那道從天而降的白光相撞,逆流而上的劍氣瀑布便如水沸騰開來,綻出絢爛奪目光芒,無數畫面破碎開來,旋即就在蘊含了極致冰寒意境的劍氣下凝固冰封,然后再次碎裂為更小層次,一層一層,永無止境,好似在那沖天而起的凝練拳罡氣柱上生就一處燦爛穹頂,猶如火炬,不能說點亮整座諾蘭德大陸,最起碼在這黯夜王庭當中,清晰可見,即使是對于那些未經修煉過的肉眼凡胎也是如此。
在這瞬間,就仿若補足了天上銀月消失之后的缺憾一般。
一拳搗出,陳浮生并未休止,法力奔涌外泄,身周蕩漾出一層又一層漣漪,越來越密,壓迫感也越來越重,匯成一處渦旋,一應物事,凡是一與這漩渦漣漪接觸,便自砰然炸裂開來,瞬間化作齏粉,煙消云散。
到得最后,方圓一丈之內已是空空蕩蕩,再無一物。
而陳浮生便在這狂暴渦旋中悍然出拳,右拳打出,便迅速收回腰間,重新醞釀氣機,左手緊隨而上,兩手如此交替,循環反復,一拳更盛一拳,帶起轟然雷暴之聲,氣機威勢重重疊加,使得第一道拳罡永遠沒有后勁不足的擔憂,拳罡氣柱越發凝實,璀璨奪目,一寸一寸,向上緩緩拔高,與那件從天而降的物事距離越發接近。
只是陳浮生所化的那具魁梧身軀上亦是隨之布滿青筋,肌肉隆起,眼眸,耳孔等七竅紛紛有血跡滲出。
雖然北冥真水生機綿長,反哺肉身,淬煉筋骨,再加上那鯤鵬精血之功,使得陳浮生肉身根骨遠比同階修士來得強大,但憑借他不過道基的修為,在不借助人道龍氣的情況下,如此肆無忌憚地催動禹王真身,對他而言也是一個極為沉重的負擔。
畢竟他入手這禹王圖錄的時日尚淺,就算經由三番兩次斗法,已經對其中精髓意旨有所領悟,但還尚未完全將自身法力轉化徹底。
只是情況雖然凄慘,陳浮生心中卻好似天上萬里烏云一朝散去,說不出的暢快,這一次酣暢淋漓出拳,相當于將體內舊有氣機一口氣排空,然后那口新氣才會重新生出。
隱約之間,陳浮生已經看到幾部法訣徹底凝練為一的脈絡。
大道可期。
只是這些只有等他渡過這次無事家中坐,卻有禍從天上來的莫名劫難之后才有資格考慮。
鯤鵬慧眼運起,陳浮生迎著那璀璨絢爛氣機仰頭向上望去,竭力試圖去辨別出那位不知名的天外人物到底動用了何等法術神通,居然能夠跨越茫茫虛空,輕易破開諾蘭德大陸的晶壁天幕,鎖定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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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吐出,借著換氣瞬間,陳浮生腳步在方寸之間微錯變幻,將北冥界域凝在身前一個小小圓周當中,既是護身,同時也是更好出拳。
只是他的臉色卻是分外凝重,眉頭鎖起。
就在方才,借著拼著第一道,同樣也最剛烈霸道拳罡徹底消散,與白光最外一層同歸于盡的剎那,他已然那白光最深處所蘊含的物事看了個清楚明白。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居然是一塊玉質物事,剔透瑩潤,方方正正,卻沒有祭煉顯現出璽印碑牌這些法器形態,反而更加接近玉簡模樣,無數云紋篆字在玉簡內部緩緩游走,仿若有著自我靈性一般。
然而,更讓他驚詫莫名之處,則在于這塊玉簡表面籠罩的白光之外,還有五色毫光隱沒而現,五色毫光一放一收之間,那些濺射而來的拳罡,劍氣余波便好似飛蛾撲火一般不知不覺投入其中,在這玉簡之外生生營造出一片萬法不侵的小小天地。
陳浮生拳勢雖烈,劍氣更是提煉了一位神靈的神性與法則凝練而成,直指根本,然而事實上,卻是根本沒有觸及到玉簡本體,便被化解于無形,甚至還不斷壯大對方。
“難道這塊玉簡還是一件罕見至極的洞天法寶不同,否則怎么能夠在瞬息間將如此凜冽霸道的法力強行鎮壓煉化。只是這可不是洞天之寶真正的用處,怎么會有人直接用其攻伐?”
窺見了這記神通的根本,知曉自己除非動用在身上這件洞天法器中作鎮壓之用的九天劍陣,貫注全身法力,精氣神,毫無保留地施展破浪一劍,聚于一點一線,方才有望破開這件玉簡的防御,直傷本體,否則無論動用何等法術神通,到最后都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淪為那方玉簡氣機壯大的養分。因而陳浮生雖然明知大敵當前,來不及絲毫心神恍惚,卻還是罕見猶豫一下。
這枚玉簡氣象太大,已經將整個黯夜王庭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之前幾次出手,陳浮生都是隱居幕后,暗中行事,因而即使動用一些諾蘭德大陸本不存在的神通手段也不怕有人看出自身根底來歷。
然而此時卻是無所遁形,眾目睽睽,這一記發出,即使將當前困境解決,可也會造成無數隱患,日后行事可謂舉步維艱,大為不利。
“如果不想直接對上,那就只好暫時避其鋒芒了。”
心念一動,陳浮生鼓足法力再次發出一拳,緊接著便自散去法力,恢復尋常體態,然后雙手合十,身上那件由劍氣編織而成的衣物自然收起。
取而代之的,是那領恢復了本來面目的暗金袈裟,無風而起,將陳浮生罩起。
這還不算,陳浮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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