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行無望,白龍魚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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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浮生殺氣一放之后,就是一收,然后屈指一彈,微微勾連金德曼體內的氣機。◢隨*夢◢小*說Щщш.39txt..com
當阻攔水路的堤壩消失之后,就是一泄千里,汪洋一片。
金德曼亦是如此,那股凜冽的殺機一緩,體內真氣就是猛然噴涌而出,然后在陳浮生那精妙的點撥下,氣機感應,體內真氣便自下意識地自行運轉起來,與那道殺氣相抗。
金德曼的思緒早在陳浮生放出那道殺機的時候,便自被沖刷得混沌一片,懵懵懂懂,徹底與清晰完整決裂。
她的那一分本能意識只是當作在與一個生死大敵做身死搏殺,故而出手亦是沒有留絲毫余地,每一拳每一腳擊出都用足了全身真氣,雖然她本身也不懂什么上乘武藝,在這種全憑本能的情況下,更不可能使出什么精妙招數,步履踉蹌,看上去和醉漢亂舞也沒什么區別。
但是她畢竟也算是打通了二百來處竅穴的武道高人,體內真氣也頗濃厚,舉手投足間也是帶著赫赫風聲,如果不是陳浮生用法力事先將這座高塔護住,少不得已經被她毀去大半去。
看著金德曼體內真氣運轉至極限,然后出手的速度與力量都自降落下來,陳浮生將殺氣徹底收回。
對方卻猶自沉迷于那片幻象中不能自已,拖著沉重的步伐,有氣無力地緩慢出拳,遲遲不能清醒過來。
陳浮生提氣開聲,運起佛門舌識,將聲音調至最為平和輕柔,直指人心喝去。
“金德曼,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金德曼睫毛一動,緩緩張開眼睛,兩道初帶凌厲氣象的精光一閃即逝。
然后,整個身子就有如一灘軟泥般倒在地上,淋漓香汗洶涌而出,這一次她是當真沒有半點兒力氣。
整個胸膛更是有如火爐一般,每一次呼吸帶動著肺腑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有心放緩,卻又和離了水的魚兒一般,那一丁點兒新鮮空氣根本不足,當真是好生糾結。
“主人……”
睜開一雙美目,眼淚漣漣,金德曼朱唇輕聲細語,已是一臉臣服之意,就連稱呼也是悄然改變,趴服在地,盡顯疲軟柔媚。
她是當真屈服,雖然她落生之后,新羅形勢也是極為復雜,王室的局面并不甚好,但她畢竟也是一國公主,哪里吃過這些苦頭。
雖然她確信陳浮生不會殺她,但方才的感覺卻是真實無虛,本能感應遠遠將壓制理智壓下去。
“便是如此,用我自身的氣機導引,逼迫你體內的真氣回應,此舉便是同時淬煉你的真氣與心性,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就能一舉突破先天。”
陳浮生口中解釋,看著這個德曼公主的表情神態,內心卻是暗自嘆息。
這個金德曼委實沒有幾分突破到感應的希望。
他雖然是想要給這個有些自作主張,窺伺于他的公主一點教訓,但他所說的話卻是真實無誤,沒有一點兒虛假。
他那放出的一縷殺機不過是與風萬里兩番交手,有所熟悉后粗淺模仿而成,因為知道金德曼心性必然比不上那些習武多年的武夫來得堅定,故而只是外放出了最為稀薄的一分。
卻沒想到對方如此不濟,輕易就被殺意沖昏頭腦,壓制了自身的靈智,沉浸在幻象中不能自拔,純粹靠本能行事,甚至就連最后陳浮生收回殺機之后,都不能自行清醒過來。
如果在清醒之后,她能夠忍著這股苦痛,打坐調息一身真氣,陳浮生還會高看她一眼,認為她并非完全不堪造就。
然而對方卻是一幅臣服之意,這是自身信念徹底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和那信仰神靈的虔誠信徒也沒什么分別。
不過這樣也好,陳浮生本來也沒想費心把她調教成什么修道高人,只不過因為對方身份特殊對他頗有些作用,再加上當日機緣巧合他因為那個璽主美室的緣故導致情欲之火提前觸動了天欲尊者留下的魔種,而她又恰巧闖了進來,被陳浮生順便用來分擔肆虐的情火。
也因為這般,陳浮生才順手給了她一番好處,讓她有如此實力,在新羅國中的地位與勢力也自隨之提高增強。
其實平心而論,對于陳浮生而言,她現在的狀態反而對自己行事籌劃最為有利。
看著對方呼吸持久不能平復下來,陳浮生順手發出一道北冥真水為其推宮活血,收攏一身真氣。
真水一滾,便自將汗水及無數細微不可見的塵埃從體表及衣衫逼出,恢復一身潔凈,然后順著竅穴瞬間融入金德曼體內。
方才一番手足揮舞,金德曼體內丹田與竅穴中已是空空如也,不含一絲真氣,最起碼也要運功幾日方能徹底恢復。
故而陳浮生著一道真水便自輕而易舉地順著經脈流入其中,然后緩緩化開,轉為一身海量純粹真氣。
陳浮生的北冥真水乃是天下七大水法,品階自是遠遠超出金德曼胡亂練出的一身真氣,再加上金德曼在方才的壓力之下,也不是全無收獲,幾乎瞬間便自多打通二三十處竅穴,幾乎是其苦修七八個月方能達成的進境。
看著金德曼眼中敬意更重,陳浮生隨手招呼對方坐下,然后繼續詢問這些年新羅發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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