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出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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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入川,老不出蜀。
川蜀大地山高水秀,層巒疊蟑,氣象萬千,更兼物產豐富,號稱天府之國。乃是一等一的風水寶地。
封閉的盆地造就了川蜀,卻也限制了它,自蠶叢、魚鳧開國,便與外界少有溝通。
只是前有大禹開鑿三峽,后有五丁開山,這才使川蜀大地與整個天下相通,自然而然三峽與劍閣便成為了蜀地與外界交流的唯二通路。
夔門天下雄。
作為瞿塘峽西門,川江三峽之首,夔門乃是天下間最為兇險的一處險灘,長江劈此一門,浩蕩東瀉,這里河寬只有百余米,把滔滔大江緊束得像一條溝壑,“眾水會涪萬,瞿塘爭一門”,杜圣僅用一“爭”字,便將其赫赫水勢描繪地淋漓盡致。
夔門之前,一列大船之上。
船老大水生正在恭恭敬敬地在船頭設下香案,擺下美酒、豬頭、肥雞,虔誠焚香禱告,乞求龍王爺開恩,高抬貴手。
“好了,把香案撤下來吧。”水生起身,吩咐手下,“對了,這夔關乃是三峽一路最為兇險的一處,還望大家千萬不要坐在船頭,最好就呆在這客房之中。如無必要最好也不要高聲說話,以免沖撞了龍王爺。”
這句話卻是對著一應乘客而言,行船之中,自有一番忌諱,未必有什么道理,但是他也不想嘗試一下。
好在這一船的乘客大多都是多次往返這條商路,對于這些忌諱多少都知道一些,倒也不必過言。
他這番話主要是對了那些年輕人而言,
年輕人意氣重,說話做事難免不知輕重,在這其中,他尤為重視的就是一對主仆。
其實那對主仆倒是極為安靜,不像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一般大呼小叫,長相也是難得的一表人才,氣質不俗。
水生如此重視對方,其實倒不是擔心他們惹禍,犯了忌諱,倒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好奇。
自十六歲作為船夫起,他在這條水路上來往奔波了足足二三十個年頭,看過的人不知凡幾,但是對方還是引起了他不少興趣,原因無他,這兩人實在太古怪了。
主人是個二十左右的青年書生,自稱是
帶了自家書童,出蜀游學的士子,姓陳名朗,但是這也只能糊弄糊弄其他人也就算了,哪里瞞的過水老大的一雙招子?
什么書童,雖然裝扮得不錯,但水老大還是一眼看出對方是個女子打扮。
而且在這條路上混飯吃,勉強也算是一個江湖人物,手底下沒有兩手功夫,背后沒有勢力可不行,水老大在有了些地位之后就入了幫派,二三十年下來,雖說實力在江湖上不值一提,但是配合著幾十年的閱歷,眼力已經頗為不凡。
這個陳朗步履輕松閑逸,而又不失穩重,呼吸吐納,氣息悠長,頗似修習過上乘內功。
至于背后的書箱,看其大小,說不準除了書籍,更藏著什么刀劍。
但這些都不算什么,世間喜歡低調的人多了,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水老大看過的人物。
最奇怪的是對方明明如此不凡,但是他卻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地將對方忽略過去,要不是他舉止正常,思想清明,水老大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受了什么邪術。
自然這對主仆就是陳浮生與何湘君,當日他得了解元,便不知有多少人上門拜訪,攀親帶故,更不知有多少人上門提親,想要將他既有才又有財的優質青年收為女婿,實在讓他不堪其擾。
因此在鹿鳴宴后,他在安排好一應事情之后,便和何湘君喬裝打扮,提前乘船東下。
至于水老大的怪異感覺,其實很好解答,那便是他修行的玄同篇和光同塵的作用,在蜀中這門秘術不便施展,他便把這一段路當成了最佳的修行場所,如果不是因為他帶著何湘君這樣的美女,水老大本身又見多識廣,水老大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正當水老大決定放棄探究對方來歷的時候,反正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物太多,已經接近知天命之年的他也沒有了年輕時期那么強盛的好奇心,就看到那個陳朗沖著自己走了過來。
陳浮生拱一拱手,開口問道:“水先生一向可好,小子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聲。”
水老大搖一搖頭,“我一個掌船的,當不起讀書人先生的稱呼,公子叫我一聲水老大就行。只是不知公子想要問些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下之前一直閉門苦讀,只是聽說這夔門號稱天下奇觀,不知有何美景,還望水老大指點一下,免得一會兒錯了過去,遺憾終生。”
水老大嘿嘿一笑,這些話他都講了幾十年了,自然順手拈來:“咱們蜀中,四絕,劍門天下險,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夔門則是號稱天下雄,這川江兩岸則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設的大門,雄偉不凡。至于說美景那可就多了,雖說現在是白天,看不到夔門秋月,但那夾河兩岸的白鹽、赤甲兩座山,雖然寸草不生卻一者潔白如雪,銀裝素裹,一者如人坦背,宛如紅裝,南北對望,這些異彩再與晨曦、晚霞相互調和,便形成了“赤甲晴暉”、“白鹽曙色”,絕對令人耳目一新,杜圣不是有一首詩描寫得就是那赤白兩山嗎?只不過我是個大老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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