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獄寺君才是——”
慘白的臉因為獄寺的抨擊而漲得通紅,一向少與人爭執的鈴奈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自己的腦袋上涌。一直以來憋在心頭的委屈以及無法理解現狀所造成的焦躁茫然乃至莫名其妙的罪惡感還有自責全部都沖向鈴奈,像洪水一樣將她整個人淹沒。
“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啊……?”
心底所積壓的憂慮與負面情緒幾乎要沖垮鈴奈的理智,把自己顫/抖個不停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的鈴奈只能壓抑著想要怒喊的沖動,用一種鎮定過頭以至于可以說是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道:“我做錯了什么要被獄寺君教育?”
“獄寺君哪里來的權利可以隨便質疑我的人格?再者獄寺君有什么立場來決定我做的事情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和藍波一起洗澡礙著獄寺君什么地方了嗎?我和誰洗澡都和獄寺君無關吧!”
憤怒羞恥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口氣爆發出來,紅了眼眶卻一滴眼淚也不肯掉的鈴奈用比自己的神情要堅強數倍乃至十數倍的冰冷語氣道:“男人女人什么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這就是沒神經,那我希望我永遠沒有這種神經。”
說完,鈴奈笑了笑。那笑容要多諷刺有多諷刺,要多挑釁有多挑釁。
“反正我就是這么不自潔不自愛的人。干凈的獄寺君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好吧?”
鈴奈從整個人都被驚呆在原地的獄寺面前走過。沒有再看過獄寺一眼的她快步走著,一點要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被留下的藍波其實一點也不清楚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具有怎樣的意義,他甚至不知道該反省自己亂說話的習慣。他只是好奇那個總是對他很好、很溫柔的鈴奈怎么忽然就用上了奇怪的語氣說起了平時絕對不會說的話。
“鈴奈……?鈴奈!”
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沒干,半濕的身上只裹了一條毛巾。見鈴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屋,含著指頭的藍波先是眨了眨碧綠的大眼,接著就像從椅子上跳下來去追鈴奈。
“藍波!”
綱吉急忙抱起了藍波——他不是不想去追鈴奈,但要是就這么讓光溜溜的藍波跑出去,藍波鐵定會感冒的。
“——獄寺。”
很少對獄寺擺臉色的山本沉下了臉,他聲音比起平時不止低了一個八度。
“……”
知道山本這是要說什么的獄寺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的心里也在喊著:“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說的太過分了!”可是要獄寺在這里拉下面子,他怎么都做不到。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藥可救。也難怪媽媽會忍受不了你這種人了。”
失望地嘆息上一聲,沒有解釋任何前因或是后果的颯如同一陣清風那樣略掠過眾人的身邊。她追著鈴奈的腳步就想要離去。
“什么意思?”
然而獄寺拉住了颯的手腕。
“字面上的意思。”
不耐地甩掉獄寺的手,颯再度想要離開。獄寺卻是鍥而不舍地攔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叫作‘字面上的意思’?!我和那家伙……未來的我和那家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見獄寺一副不從自己這里得到答復誓不罷休的模樣,颯心頭更是無名火起。她索性嘲諷地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離婚了,是媽媽先開的口。”
“——————————”
對著因為過度的震驚而失去了語言能力的獄寺,颯最后丟下了一句:“因為你太讓媽媽她失望了。”
呆若木雞的獄寺沒有再度阻攔颯,倒是風微微抬手,道:“請稍等一下。”
沒想到連風也要阻攔自己,颯皺著眉頭看向了風。和一平一起站在一邊的風像是看不見颯臉上的不耐煩那樣溫聲道:“現在就請讓鈴奈獨處一會兒吧。那孩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夠好好整理思緒的時間。如果有人一定要打擾那孩子——”
雙手背在身后的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成為自由殺手已有數年之久的颯卻是在他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雖說哪怕對手是彩虹之子,颯亦不會受其威脅。不過風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至少,作為鈴奈的師傅,對鈴奈有著深入了解的他是不會害鈴奈的。而且說實話,這個時候的颯并沒有能夠安慰鈴奈的言詞,所以她最終還是聽從了風的決定。
沿著并盛川往下的鈴奈一個人跑在路上,她悲傷、憤怒、委屈、迷惘而不知所措。她知道迪諾不是那種喜歡無理取鬧的性格,也知道獄寺雖然沖動但不是沒有緣由就隨意發火的人。必定是自己踩了不該踩的地雷才會導致他們變得這么異樣而偏激。
問題在于鈴奈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不,或許應該這么說:鈴奈不認為自己有一件事情是做錯了的。要鈴奈接受莫名其妙的就壓向她的種種感情……這和讓鈴奈承認自己就是做了壞事、就是做了錯事有什么區別?所以即使迪諾的眼淚讓鈴奈惶恐,獄寺的暴怒讓鈴奈恐慌,鈴奈也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什么。
(因為我沒有錯!)
這么想著,鈴奈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并盛川四周的風景很美,身處這寧靜而祥和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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