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朝露爹娘之死(1/2)
那一刻,她深刻體會了親人離去的滋味,那滋味就像是從身上割走了一塊肉,又像是被人按住腦袋使勁按進水里,等人快要死掉的時候,再從水里撈出來,再按回去,如此反復,無休無止。
秦朝露的心情就是如此,痛苦,窒息,無助的感覺,快要將她淹沒了,她只能緊緊抱住哥哥以尋求一絲安慰。
“家屬過來認領(lǐng)死者遺物!”
秦朝露跟著哥哥去領(lǐng)東西。
現(xiàn)場一衙役拿著一張收據(jù)在那看著,嘴里說道,“真是可惜了,銀子叫人給劫了。
否則這一筆生意能賺足足五千兩銀子,五千兩啊,都夠我不吃不喝干一輩子了,不,是好幾輩子!”
“害!羨慕啥羨慕,看看,人不就擱這躺了嘛!要我說,有錢也不是好事。錢多了就容易遭來殺身之禍,像我一身干凈,殺我的意義都沒有!”
“所以,你存在的意義也不大!”
那些衙役在遺物前說話,秦朝露當時沒怎么聽,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托盤上白布包裹的糖葫蘆。
都已經(jīng)化開了,糖漬流淌開去,染紅了一方白布,也刺痛了她的心,她怔怔地看著,一直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等回過神時,哥哥已經(jīng)被兩個衙役胖揍了一頓,最后他們兄妹兩以及尸體都被衙役扔出來。
后來秦朝露才知道,因為衙役說的話,讓哥哥覺得他們對死者大不敬,一時氣憤,跟人干起來,結(jié)果反被人胖揍。
想想當年的哥哥,再看看如今的哥哥,秦朝露覺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這個世上有妖怪的話,她都恨不得現(xiàn)在見到的哥哥是妖怪變得,如此,她的哥哥就還是以前那個好哥哥,然而,也就只是這么想想。
秦朝露抬頭望月。
夜流懷走出去幾步,瞧見人沒跟上來,便又折回,這一折回才發(fā)現(xiàn)她正對月發(fā)呆。
小小的孤影在月光下顯得越發(fā)消瘦,叫人心疼。
“在想什么?”
秦朝露轉(zhuǎn)過頭來,夜流懷難得認真地看她,月光照過來,柔了他的臉廓,退了那一身戾氣。
秦朝露想同他說說家里的事,“你可知,奶奶為何如此恨我嗎?”
夜流懷靜等她說下去。
秦朝露望著天邊,吹著山風,緩緩說道,“因為……”哎,該不該跟他說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可能牽扯什么殺身之禍,知道的人越少她才越安全,但不說的話,又怎么解釋奶奶恨她的原因?
畢竟奶奶恨她就是覺得爹娘的死是遭了她的仇家報復。
秦朝露砸吧嘴,欲言又止,“算了,不說了。”
夜流懷,“……”
“走吧,回軍營!”秦朝露走在前頭。
夜流懷望著她的背影,忽然追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面色嚴肅,眉宇間掛了一層霜。
秦朝露被捏的吃痛,感覺手腕都快被捏碎了,“你這人怎么這樣!”
“你又是怎樣!要說的人是你,說一半又不說,吊人胃口,好玩?”
“我,我,我這不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嘛!”秦朝露拼命掙扎,她剛才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覺得這個人可以傾訴衷腸。
“那就從頭說起!”夜流懷怕她跑了,直接帶她縱身一躍上了樹。
坐在樹枝上,望著山下,秦朝露心疾癥都快犯了,額頭直冒冷汗,“夜,夜流懷,你,你,你這樣把我嚇死了,可就沒有醫(yī)助了!”
“沒事,我可以再招一個——聽話的!”他故意拖長音,并俯身過去,視線對著她的視線,勾唇邪笑。
秦朝露不想靠這么近,下意識地往后仰,結(jié)果樹枝一顫,差點沒把她顛下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抱住了面前的人。
嗯?怎么覺得哪里不對勁?
秦朝露抬頭望去,夜流懷挑挑眉,俯身看她,并且眼神還很直白的朝她的手比了比。
秦朝露低頭看去,只見她的雙手正死死環(huán)著夜流懷,身子因前傾,頭直接靠在他的腰上,屁股往后翹。
那姿勢——秦朝露尷尬的小臉蹭蹭漲紅。
夜流懷繃不住一張高冷的臉,直接笑出聲,還非要擠兌她,“女人,還說你沒對本將軍動心思!”
秦朝露,“……”
后來,秦朝露只能趴在樹枝上,抱緊樹枝。
夜流懷見她這樣,直接從樹上跳下,站在樹下,抬頭望她,“嗯,這樣子,看起來像一條長蟲!”
秦朝露,“……”快放我下去!
“想下來嗎?”夜流懷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得純真無害。
“嗯嗯!”秦朝露閉著眼,拼命點頭。
夜流懷身依樹干,腳碾石子,表情又轉(zhuǎn)為高冷,“那就把沒說完的都給我吐干凈了!”
“好,好吧!那你得答應我,不許說出去!”
“好,答應你!”夜流懷答得飛快。
秦朝露沒從他口氣中聽到鄭重的味道,反倒是有種不加掩飾的敷衍。不過她又一想,反正她是軍營的醫(yī)助,那就是他的手下。她出事了,他也跑不了,所以,不怕他說出去。
這么一想,她才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月光淡淡,山風微涼,這一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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