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算計(1/2)
此時,夜流懷已經(jīng)帶著秦朝露進了瘴地。
瘴地瘴氣十足,入眼皆綠,樹木叢林在此處看著虛無縹緲,又幾近森然。
秦朝露目光逡巡了一圈,腳步緊跟夜流懷。
夜流懷余光眸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壞笑,抬手從容地將一顆藥丸塞入口中,喉頭輕滾。
秦朝露收回視線正欲同他說話,結(jié)果一抬眼正看見他喉頭滾動,似在吃什么。
仔細一想,他在吃解藥!
沒錯!她被大當家強搶上山的時候也塞了一顆藥丸,說是,不想讓她死的太難看。
如今再回想起來,若是沒有解藥傍身,那她豈不是死的很難看?秦朝露毛骨悚然,追討解藥。
“沒帶!”夜流懷一本正經(jīng)的說瞎話。
秦朝露,“……”
夜流懷特意停下腳步,面朝她,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上陡然一笑,笑得如沐春風,卻偏偏叫秦朝露四肢發(fā)寒,“有沒有覺得這對話很熟悉?”
秦朝露,“……”能不熟悉嘛,這不就是她說給他的話,如今一字不落地還給了她。
得,她明白了,這廝有解藥,就是不給她,不用討了。
秦朝露暗暗告誡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才忍下了胸口一股濁氣,準備下山后,自己配藥,反正她學過醫(yī)。
然,命運卻在此刻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因為她開始渾身發(fā)紅,蹭破皮的傷口開始腐爛流膿,蝕骨的疼狠狠傳來,她沒忍住,痛呼出聲。
夜流懷眸光一滯,停步轉(zhuǎn)身時,正看見秦朝露雙手成爪,想抓那奇癢無比的紅疹又極力克制著,痛不欲生。
他此刻才意識到這丫頭身上有傷,瘴氣進得快,不服藥根本撐不住。
他急跑上去,秦朝露疼的面部猙獰,破口大罵。
夜流懷意識到自己做錯在先,便不聲不響,硬扛下她的辱罵。
“把藥吃了!”他手腳麻利地將藥拿出來。
秦朝露狠瞪他一眼,咬牙吼道,“不吃!疼死我算了!”她也是有骨氣的好嗎,才不吃嗟來之食!
夜流懷頗為頭疼,戰(zhàn)場殺人他會,哄女人真的不會,何況他們又不認識,憑什么要哄她吃藥。
手指捏著藥丸,猶豫片刻又握緊收回。
秦朝露哭出聲,“什么鬼!救人救一半,玩吶!”她就知道她一條賤命怎可能勞別人出手相救,救她也不過是別有用心。
夜流懷被哭的心煩意亂,擰眉瞪她,“那你到底吃是不吃?”
秦朝露疼得就差滿地打滾了,吃,必須吃,但不能沒臉沒皮的吃,“條件!只要不違背道義,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吃!”
夜流懷,“……”好想說一句,那你別吃了,但到底沒說出口,耐著性子,又瞪她一眼,“說!”
秦朝露噗笑一聲,條件沒想好,只是想壓他一下。想著以后他們也不一定再見,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條件也是多余,干脆,“條件就是收回我剛才提的條件!”
夜流懷眉峰一抖,眼神片她,如果眼神真能片死人的話,她這會應該已經(jīng)裝盤了吧。
“好疼啊——”是真的疼,太疼了!秦朝露又哭又笑,鼻涕眼淚一大把。
夜流懷不想跟她糾纏就答應了。
秦朝露急巴巴去搶藥丸,吞入腹中,但因藥效還未上來,疼意一點不減,最后痛暈了過去。
夜流懷額頭突突,但考慮到自己有錯在先,又不得不按耐住脾氣抱人下山。
夜流懷蹲身抱起秦朝露,腳步疾走,玄色衣擺在風中微微搖曳,走過的路,樹干上留有淺淺的刀刻痕跡,正是他來時所刻。
他今日來的真正目的——探路。
山寨這邊,二當家剛說完不必追去的話。
三當家就跨步上來,眸光陰沉沉地盯著二當家,口氣陰柔又透森寒,“二哥怕是忘了吧。夜流懷能闖進來,定是吃了百毒不侵的藥丸。”
也就是說此時不撈,人可就跑了。
二當家不說話,眼神微閃。
三當家陰鶩的眼神直追上來,咄咄相逼,“方才山上第一個發(fā)現(xiàn)有人闖進來的人是誰?
我們老虎山守衛(wèi)眾多,陷阱重重。他夜流懷既有本事悄無聲息的來,就不會鬧鬧騰騰的去!
所以,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夜流懷闖入的人,根本就不是親眼所見,而是提前知道他會來,那個人是誰?”
三當家轉(zhuǎn)過身,殺氣騰騰的面向眾人。
眾小嘍啰心底生寒,眼神看來看去,一番互相指認后,指出了一個小嘍啰。
小嘍啰兜不住要說實話,二當家一刀劈了他,現(xiàn)場血光四濺,嚇到了一批人。
三當家早知是他,所以并不驚訝,反而冷笑起來,“二哥可是私下同夜流懷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所以你助他上山,他幫你殺大哥。
之后你再安排人假意發(fā)現(xiàn)他闖入,好引眾兄弟追殺夜流懷。等夜流懷和大哥一死。你不僅得了上頭人重用,又順理成章成為新任大當家。
真是好一出算計!”
“哈哈哈!”知道已經(jīng)瞞不下去的二當家干脆也不隱瞞了,心一橫,索性都說開了,“那又怎樣!大哥擅做主張,劫了朝廷賑災糧,還把夜流懷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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