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秦皇俑(一)(1/2)
姬宮涅星眸暗沉,望著遠方,將故事緩緩道來。
許多年前的時候,在一座宮殿里,住著一位公主。
這位公主有著舉國最豪華的宮殿,享受著舉國最尊崇的待遇,當然,她也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
他們叫她殿下,封號,定揚帝女。
當時,坊間民謠訛傳,“君不見瑤臺千丈高兮,玲瓏樓閣指云霄;君不見東海萬尺深兮,玲瓏酒池通陰司;君不見科場金殿風騷笑兮,玲瓏唐寅揮文章;君不見……
此謠曲,說的正是這位定揚帝女所居住的玲瓏宮。雖只是寥寥數語,卻足見玲瓏宮中奢靡之風。
揚國百姓皆道:當今圣上專寵九公主定揚。帝女定揚一時成了揚國的傳奇。
可只有定揚帝女自己知道,她并不快樂。
七歲那年,定揚帝女的母妃走了。
給景妃送靈那天,她站在棺木的最前方。喪隊經過大殿,她抬頭,看到了自己傳說中的父皇,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背著手,冷漠地站在高臺上。
她看著他,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挺的筆直,碎發在風中飛舞,開口,說了句震驚全場的話。
她說,“節哀吧。”
然后領著喪隊,頭也不回的離開。
揚帝那天的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
景妃走后,她連最后的一點依靠也失去,如果沒有后來的相遇,可能終其一生,她都將在孤寂與沉默中度過。直到下個君主繼位,將她賜死。
但揚國九公主定揚,注定不會在歷史的痕跡中碌碌無名沉沒。
她出生于煙花揚州,帝王之家。三月,在整個揚州都處于冰雪之中時,火紅火紅的彼岸花,自揚國邊境向揚都開去,映染了半片江山。她攜一只紅鶴,為冰封已久的揚國帶來了久違的春天。舉國歡慶,滿城煙火,這樣的一個女子,又怎會平凡一生?
約摸十來歲的年紀,定揚的生命中闖入了一個人。一個,為她傳奇一生留下濃重墨筆男人。可以說,沒有他,也就不會有后來的定揚。
……
濃濃月色之下,東方琉璃已陷入姬宮涅所講的故事,她的心弦隨著哪位定揚帝女的經歷起伏,早已忘卻自己的糾結,就在此沉淪。
而故事的講述者——姬宮涅,此刻也是雙眸暗沉,蘊含著深深的悲傷。
突然,自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正在和諧相處的兩位,東方琉璃本能的回頭,看到不遠處沖天的白光。
那個方向……是客棧?
不好!東方琉璃與姬宮涅對視一眼,二人就像是演練過千萬遍一般,默契的起身,迅速往事發地點趕去。
路上緊閉的門窗紛紛打開,還有不少膽大的走至街上,去查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麻煩大了。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可東方琉璃的心底還是本能的一緊。
在人間行走,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驚動凡人,這動靜,不管是誰弄出來的,今晚必定都是一個大麻煩!
無奈的嘆了口氣,東方琉璃提速,就往客棧方向趕去。
客棧的老板此刻正站在大廳之中,身上凌亂的衣裳表明了他也是在慌亂中起身,那雙歷盡世事的眼此刻寫滿了迷茫,目瞪口呆的盯著樓上。
這……這,這發生什么事了?
東方琉璃與姬宮涅已經趕到。
一入門,東方琉璃便提腳向樓上奔去,她已看清,光源處就在穎兒的房間內。
而姬宮涅,則是一把拉住店家,一番威脅利誘,穩住了他。
砰的一聲,門扇被破開來,一身紅衣的男子,就這樣闖入了穎兒閨房。
房間內……一片混亂。
什么桌椅板凳,皆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花瓶花架也摔了一地,簡直比盜賊洗劫過的地方還要狼狽不堪。
再往上看去,只見一位身形瘦削的少年于廢墟之上趴著,他光著上身,單薄的脊梁不知為何而劇烈的起伏。
等等,他身下,似乎還有東西?
那是一抹衣闕,若不是觀察仔細,根本不能看到。
“穎兒?”東方琉璃試探的叫出聲。
“東方,救我——”自少年身下,傳來微弱的聲音。
聞言,東方琉璃眉頭一緊,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直接赤手空拳上前,一把捏住少年脖頸,將人拎起來,狠狠丟在墻上。
被甩開的少年撞在墻面上,發出一聲悶哼,繼而像一攤泥一般軟了下去。
東方琉璃這才疾步上前,將廢墟之中的少女扶起。
她渾身都是血跡,衣衫也破爛不堪,嬌揚跋扈的臉上此刻滿是驚恐,豆大的眼淚不住的往下砸,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不住的往東方琉璃懷中鉆去。
東方琉璃能感覺到她不停戰栗的身體,想必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才會這般。
正逢姬宮涅進來,東方琉璃麻利的解下自己身上披風,蓋住穎兒的身體,將她交與姬宮涅。
而自己,上前去查看那少年情況。
他還醒著,雖然身體乏力,可那雙火紅的眸子,卻是惡狠狠的盯著她。
如果他不是被自己一甩震斷了筋骨,估計此刻,就會撲上來,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她吧?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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