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胭脂(八)(1/2)
夜深人靜的,連打更的也不見。為了省時間,東方琉璃直接化了獸形奔走。若是有心的人能瞧見,定會驚奇這月白月色下,竟然有一頭渾身雪白的異獸在行走。
但,這無疑是不可能的,因為白澤獸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肉眼難以瞧清,它便不見了。
“土地神在上,昆侖山白澤族在野血脈東方琉璃求見。”
杭州城民風淳樸,因此這香火也算旺盛。城外的城隍廟一點都不算荒涼,瓜果菜蔬、豬肉茶點,一應俱全。
一陣煙霧繚繞而過,自地上現出個個頭不大的持杖老人,他撫著白須,一跛一跛的向著紅衣男子走去。
“您這般可是折煞小神了!”
這東方琉璃再不濟,也是個上古神獸白澤一脈的血肉,哪是他這種小官比的齊的?也就他嘴甜,肯對著他這老朽木行把禮。
“土地神嚴重了,您好歹也是這片戶籍官,晚輩行個禮,還是應當的。”東方琉璃非常有禮貌的贊了幾句,引得那土地神愈發的高興了,這才說道:
“晚輩今天來,是想與您討教個事。”
“東方大夫請說。”他就喜歡這孩子這般懂事的勁,自然樂得同他指點些迷津。
“晚輩想請教您,近半個月來,可有生人進入這杭州城不曾出來過?”東方琉璃問話時刻意壓低了聲線,似乎是怕被人聽見談話內容。
“進入杭州城不曾出來的生人?”土地神拄著手中老桃木做成的拐杖,眉頭皺成一片,“這您可把小仙問住了。杭州城這么大,又差不多是整個南方生意往來中心,每日不知有多少人涌入,這小仙哪里記得住?”
“東方大夫——”土地神的一雙小腳艱難的向前挪了挪,又將支撐自己身體的木棍拄定了,“不是小仙不肯幫忙,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東方琉璃聞言倒也沒失望,而是微微一笑,“許是晚輩心急說的不確切了,晚輩是想問土地神您可否有通曉些不正當法術的凡人或者有靈力的精怪進城?”
“原來您要問的是這個。”土地神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個小仙倒還能記得清。”
“這一個月來嘛——”他低著頭仔細回想,“并沒有會法術的凡人入城,精怪嘛,倒是有那么一兩個。”
“一兩個?”東方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由得上前一步,“您可還記得是些什么精怪?”
“一個蝴蝶精,還有一個小仙說不出來的玩意。”土地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的講了出來。
“蝴蝶精?”原諒東方琉璃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蝴蝶精,只因這兩起命案死者身上皆有花香,實在是讓他不想懷疑它都難。
“您且與我說說這蝴蝶精的事。”
土地神見他細問,不好意思的笑笑,言道,“其實也不應算進去的,小仙只見您盤查的緊,這才把它算了進去。這蝴蝶精原本就是杭州城精怪,算不得入了城的。不知東方大夫問這些作甚?”
“遇上點小麻煩。”東方琉璃聞言一陣失望,本地精怪應該不會作祟。但他也沒打算將事情始末與土地神全盤托出,他可是坐城隍廟通陰府的,要是將事情捅到了下面去,那遭殃的,可就不止無常兄妹了。
“多謝土地神!”轉身欲走間,突然又像是想起些什么來,他回頭,險些踩倒了搖搖擺擺的土地老兒。
“您方才可還提到一個摸不清底細的精怪?”
“小神是說過這么一番話。”土地神被他唬的一驚一乍的,這孩子平日里也頗為穩妥,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神神叨叨的?
“那可能勞煩您講講,它究竟是怎么個怪法?”
說不定這事情的原委,就在這奇怪的精怪身上。
“說來您也別氣,小神見識少,些許是判錯了。”土地神先給他提了個醒,這才將所見聞的緩緩道來,“那精怪是個男人,帶著個不過十二三的女娃;女娃身上陰氣頗重,瞧著是個短命的,而那精怪,小神可瞧不出來,只記得他行走如風,隱隱約約間——”
土地神說到這里,便閉口不言了。
“隱隱約約怎么了?”東方琉璃見他說話只說到一半,自是著急,催促他道。
“隱隱約約間——”土地神看向他的目光閃躲,實在不知當說不當說。
“隱隱約約怎么了?”土地神打謎語,可急壞了東方琉璃,若不是求人辦事,就得揪著人衣領問了。
“小神——”土地神還是光張著口,一個屁也放不出來。
“您倒是說啊!”東方琉璃急了眼,就差原地打圈了。
“那小神說了你可別生氣!”土地神瞧著面前點頭如搗蒜的男人,頗為為難的說到,“隱隱約約間有您的氣息。”
“我的氣息?”東方琉璃大吃一驚,這,怎么會?
“您也別在意,許是小神聞錯了。小神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土地神告著罪,丟下迷糊的東方琉璃一溜煙就跑的沒蹤影了。
有自己的氣味、男子、帶著一個姑娘。
東方琉璃將這三條信息合在一起,卻怎么都想不通透。
也只得打道回府作罷。
這已經是胭脂匠婆娘魂魄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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