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2/3)
輕拍她的后背:“好蓉蓉,不難過,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華蓉埋頭在泉源懷里啜泣,還用力在泉源手臂上掐了好幾把。
“混蛋!混蛋混蛋!”
“好,混蛋。”
“神經病啊!討厭死了!都滾開!”
“嗯,是神經病。”
“我要煩死!”
泉源撫摸華蓉的頭發:“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華蓉哭著說:“我懷孕了。”
泉源按住她肩膀:“什么時候?現在?”
華蓉哭得淚眼朦朧得。
泉源說:“幾個月了?”
華蓉同華夏吵架分開也有三個來月了,泉源隱約記得中間華蓉來過一次例假,因為心情不好或者什么原因所以疼得厲害。那以后……兩個人沒見過面。那是最近的事情了。可最近……華蓉那次喝醉酒被華夏帶走時候到現在也不到一個月,幾天的時間華蓉怎么能想到去驗孕呢?
況且華蓉的別扭也并不是最近有的。
從跟華夏復合開始,態度就已經十分奇怪,但也好像沒有這么奇怪?
泉源止住思維。
她自己這樣亂想是沒有用的,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毛病,一遇到事情非得在腦子里自己發散完才能冷靜下來。
托這樣活躍的思維的福,她才能夠在程序編寫上這樣得心應手。
華蓉說:“我拿到體檢報告了,那時候知道的。”
華蓉去體檢是十一月份快十二月的事情……
因為每次集體體檢華蓉都會把泉源這樣拖都拖不去醫院的家伙當反面教材,所以泉源記得非常清楚。
那個時候……華蓉就懷孕了。
所以在兩個人分手的時候華蓉就在孕中。
泉源有點理解華蓉的委屈了。
一個女人在將要做媽媽的時候身邊沒有愛人的陪伴,想必是十分辛苦的吧。
就像她自己的母親在十月懷胎時離開了父親……泉源現在回憶起來,也依稀想起那時候總能從母親的臉上看見一些端倪。看見孕婦的時候,參加婚宴的時候……那樣的情緒應該很痛苦吧。
泉源說:“華夏知道嗎?”
華蓉仍在啜泣:“知道了。怎么能就我一個人知道呢。”
泉源笑:“你這是妊娠反應嗎?情緒這么大。想不想吃酸?華夏這個準父親要辛苦死了。”
華蓉不哭了,抬頭諷笑了一聲:“他倒是想辛苦,可惜沒有那個福氣。”
難道不是他的孩子嗎?
泉源張著嘴呃了一聲。
華蓉說:“想什么呢,當然是他的孩子。”
那又是什么意思?
泉源看著華蓉的表情,覺得有點不安。
華蓉就那樣似哭似笑地說:“沒了,已經流掉了。”
“流掉了?你……”
“自己掉的。我上次例假肚疼得厲害,醫生說那不是例假,是流產。”
泉源張口結舌。華蓉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冷漠,但肩膀卻在顫抖。
她一定已經無數遍地重溫這個事實,勸說自己,安慰自己,然而完全沒有用處。
華蓉說:“我的孩子,我還沒見過就沒了!你說我還怎么好好談戀愛。我什么都沒做錯啊,我肚子里的肉又做錯什么?”
她抓著泉源的手,泉源覺得手骨都要被她捏壞了。
“蓉蓉……以后……”
“沒有以后了!”華蓉大叫:“哪里有以后?我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我無法生育了!”
“……”泉源不知道應該說什么話,也不知道什么話可以說。
華蓉抱住她哭:“我們想明年生個孩子,生肖算好了,明年生一個跟我們都搭。之前我一直都很注意的。過幾周就去查一次。就那么一個月疏忽了。不能怪華夏,我知道,別勸我,你們要勸我的我都知道,那我怪誰?!我拿到體檢報告,高高興興的,想著我們和好了,孩子也有了,他說去領證書吧,結果再一檢查,孩子已經不在了。我心里難過啊!心里難過啊!我怨誰?我也想以后應該好好跟他過日子,他不嫌棄我多好啊,趁他還知道心疼我,我也為以后找個依靠。但是我做不到!我看見他就受不了!我想著我明明沒有錯,但以后每一天都像是他施舍我的我就受不了!憑什么呢?我的孩子沒了,我沒錯,他也沒錯,那是誰錯呢?”
“不怪你蓉蓉,別哭,傷身體,不會沒有辦法的,現在醫院有那么多,不是說男人都裝子宮生孩子了嗎?”
然而華蓉聽不進勸。
她一直忍耐著,一直告訴自己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意,這個真相就像是一千枚針一樣時時懲罰著那個想要成為一名母親的她。
所以當她終于把真相說出來的時候,洶涌的情緒再也沒有辦法平息。
她什么都聽不進去。
只想哭泣,只想吶喊。
泉源不再說話了。
她擁抱著自己的朋友。
人的愛情為什么那么復雜呢?
那么復雜又那么脆弱。
那么脆弱卻還要被那么多事情來蹉跎。
沒有孩子還有愛人就無法生活下去嗎。
那么天生注定沒有孩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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