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劉云擺著左手關東煮右手臭豆腐脖子邊還夾著一把大黑傘的架勢站在藥店門口,她停了一會兒找好角度,然后伸腳踹開了門。
不是她有閑心在這大冷天的晚上出來晃蕩,而是幫人頂了一會兒班,剛剛才從凄風苦雨的交通崗里解脫。她沒病沒災身體好,本來這種時候也不會跳噠來這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串門,只是今天里邊值班的是自己堂妹,所謂表親隔層紗,堂親親骨血,在劉云眼里這堂妹就是自己嫡親的小妹妹。
夜班通常不要女人來值,劉云的堂妹劉曉曉也是被臨時抓來頂缸,她覺得大晚上自己一個人實在無聊,所以就撥電話叫劉云來陪她。
下午接到劉曉曉電話的時候劉云正在吃飯,聽見話筒對面嚶嚶哭泣的聲音她差點沒忍住把盒飯扣到對面同事的頭上。
這丫頭在電話里很是凄凄慘慘戚戚了一番,然后又表達了大約十分鐘的對劉云的思念有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云云,最后才嚶嚶嚶地說:“堂姐你晚上來陪我唄?”
在劉云眼里劉曉曉從小就是傻大膽,爬高下低上樹進水的事情她一樣都沒有少干過。諸如那些捅蜂窩,拿石頭砸水牛,在狗尾巴上綁小炮之類危險系數偏高的娛樂也一樣都沒有落下。
劉曉曉何止是野猴兒,簡直就是混世魔王——最糟糕的是那時候她是個憨厚中帶些天真又有點傻缺的混世魔王,導致劉云有心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妹子,最終都沒忍心下手。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擔當的姐姐,劉云小時候沒少替劉曉曉擦屁股背黑鍋,她要應對的對劉曉曉的指控更是水漲船高越來越令人發指。
時至今日她當然不會相信從劉曉曉嘴里說出的一切諸如“姐我好害怕,姐晚上一個人真恐怖呀,姐你要是不來陪我我會很傷心”的論調。
更何況,一個擁有著劉春花這么威武的曾用名,又有狗剩兒這么霸氣外露的小名的人,怎么可能害怕值夜班?
聽完劉曉曉哭訴的劉云咽下最后一口飯,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道:“其實你主要想的還是宵夜吧?說,想吃什么。”
“姐你真知道我~”
“少貧,我連你罩杯號都知道。”
“討厭啦,人家好嬌羞。”
一剎那劉云體會到了被接上220V電壓強制做功的感覺,渾身的寒毛都風中凌亂了。但是作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的新時代女青年,劉云從來都有有困難從不退縮,堅持奮斗迎難而上,死纏爛打打滾耍潑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一定要勝利的決心。她翹起手指做蘭花狀——雖然電話對面看不見她這個動作,但這主要是為了給自己醞釀情緒:“妹妹亦好生討厭,姐姐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妹妹這樣說,姐姐……姐姐也好生嬌羞。”
啪嗒一聲,劉云對面的同事幾乎要把盒飯扣到自己頭上,但還是風中凌亂地忍住了。劉云向對方邪魅一笑,捏著手機扭噠著扔垃圾去了。
“我晚上替人頂會兒班,晚點到,你先一個人待著,遇事小心點,碰見搶劫的意思意思就行了,別把人家弄得半身不遂。”
“我會把握好分寸的,最多把辣椒油裝開塞露瓶子里當新產品賣給他。姐你晚上幾點來?”
“兩點來鐘吧,餓不死你,點菜吧。”
“喲,姐,你剛做啥了,心情這么好。”
“嘖,刺激了一下后輩。”
“誰啊這么倒霉。”
“剛來那個我師弟。”
“爽快不?。”
“嘿嘿~”
電話那頭的劉曉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劉云總是在她面前感嘆“社會真是個大染缸,當年那個憨厚天真又傻缺的小姑娘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兒呢”,但劉曉曉堅持認為,這份改造自己的功勞劉云要是認第二就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她有時也黯然神傷一把,要不是因為堂姐劉云的摧殘,自己一個青春好妹子怎么可能變得這么扭曲……不好好發揮簡直對不起堂姐含辛茹苦的教導啊!
她毫不客氣地點了諸如七分熟的煮小白菜,有點焦但是沒有焦味兒的脆皮烤肉,八分酸甜一分辛辣一分香口的混了辣椒醬以及香菜的的番茄醬和能夠同它相匹配的烤紅薯這一類聽上去有點變態的食物,然后意猶未盡地被劉云打斷。
劉云:“少鬼扯,我上班去了,你晚上自己注意點。”
知道堂姐雖然喜歡耍嘴皮子但是是真的關心自己,劉曉曉笑著點點頭:“嗯,抽把傘,晚上還下雨,我會泡好感冒沖劑等著你的姐。”
“你還能不能再毒點啊花兒。”
“等等啊姐,我試試。”
劉云果斷掛掉了電話。有時候孩子教育得太成功也是個問題呀,誒,古來英雄皆寂寞,唯有潑皮混堆兒扎。
雖然劉云看上去是真不擔心劉曉曉的個人安全問題,但是一下班仍舊急匆匆地趕了出來。
再怎么說曉曉是她唯一的堂妹,就算彪悍一點,但是晚上獨自值夜班這種事——仍舊還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要不是那周圍也有幾家通宵達旦的肯德基麥當勞,劉云一定不會同意劉曉曉幫人頂缸值班。
劉云小時候有一長段兒時間父母在外地,就把她留在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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