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銘臉上各式各樣的復雜表情后，那名族長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
    他沒有認錯。
    “我就知道，您果然是鬼……”
    聽聞此言，陳銘終于將目光從手中的頭盔上挪開，畢竟這頭盔雖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可眼下這般情形，他能從中獲取到的信息也實在是有限。
    倒不如問問族長。
    看看從他口中能得到什么信息。
    “到底什么是鬼？”陳銘問出了這個最核心的問題。
    族長想也不想，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超越了我們這些凡人所擁有的力量的生物，就是鬼！”
    “可是，超越了凡人力量的生物，不是那么多嗎？”陳銘想也不想，就隨口舉起了例子，“那些傳說中的生物我就不提了，光是咱們近在咫尺的，龍城的祖龍，這不也是擁有超越凡人力量？”
    “那不一樣。”族長立馬搖了搖頭，“完全不一樣！”
    “鬼所擁有著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
    “我就說一點……”
    “他們，不會死！”
    “永生不滅！”
    “這你能夠想象嗎？”
    “明明已經有情報告知，他們都已經陷入苦戰，幾乎被殺得一干二凈，可下一刻，他們就毫發無損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種事情，發生過還不止一次！”
    “無論兇險困境，都無法困住他們。”
    “他們就像是永生不滅的鬼魅一般，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傷害他們分毫，他們總能夠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重生歸來！”
    “這一點，哪怕是祖龍大人，也做不到吧？”
    “祖龍大人在上古時期的那一戰里身受重傷，所以才會蟄伏療養至今，這不是人盡皆知的？”
    族長的神情變得無比的激動。
    語速也陡然加快了數倍。
    他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眼神里既充斥著畏懼，又有著難以掩藏的向往之色。
    “在您剛才在試煉時，完全沒有閃躲，卻讓我們所有攻擊都落了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您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那種強制讓我們攻擊落空的力量，我絕對不會認錯！”
    “只有鬼，才擁有這種力量。”
    “超越我們認知的力量！”
    “當時他們就在我們面前，展現出了這樣的力量！”
    原來如此……
    陳銘這下總算是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那么篤定地認定自己的身份。
    再加上他對“鬼”的描述。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們口中的“鬼”，那群擁有著超凡力量之人，在陳銘視角看來，可不就是他們玩家嗎！
    “隨著世界樹力量的削弱，現實開始與游戲交匯相融，就連這些NPC們也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
    “原來NPC們還有這樣的變化嗎……”
    “前世我是在游戲已經和現實徹底融合以后，才開始進入的游戲，所以對這些細節不甚清楚。”
    想到這里，陳銘開口詢問道：“這是你親身經歷的？”
    “那倒不是……”族長搖了搖頭，“但這是我爺爺講給我爸爸，我爸爸又講給我聽的。”
    “所有獸靈族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獸靈一族，幾乎可以說是由他們一手締造的！”
    “就連圣獸，也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族長的回答，讓陳銘剛剛有些舒展的眉頭再一次緊皺了起來。
    這不是族長親身經歷的？
    甚至已經到了口口相傳的地步，連獸靈一族都是由那群玩家締造的？
    可……
    還是那個問題。
    游戲才開服多久？
    游戲里的時間可是跟現實同步的，這才多久啊，怎么可能會有玩家締造出這樣的歷史來？
    時間完全對不上！
    還有一點。
    那就是獸靈一族有這樣的歷史傳承下來，就說明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察覺到了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
    可在現實和游戲開始交融之前，NPC們是無法察覺到玩家們的不同的。
    就像是現在還在現實里勤勤懇懇工作的普通人們，誰能想到這款只是看起來風靡全球的爆火游戲，最后竟然能融入現實呢？
    獸靈一族這能夠察覺到玩家們不同的NPC，就像是現實里面出現了一個宗族，他們早早就意識到了游戲的不對勁一般。
    是多么的令人難以置信。
    這一刻，陳銘原本確信無比的念頭，產生了動搖。
    獸靈一族所謂的“鬼”，真的是玩家嗎……
    可非要說不是，陳銘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還能是什么，尤其是當他看向手中那個破舊的游戲頭盔時，更覺得這般沖突，是如此的荒誕。
    就在這時，好友列表閃動著的消息，打斷了陳銘的思緒。
    “先生，我到啦，你在哪里？”
    是蘇蘇發來的。
    之前他就約了蘇蘇和女王一起完成任務，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可沒想到牽扯出了這么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