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之后，理查德帶著斯特凡諾離開了，迦樓羅和夜無回聊了幾句，便也走了，只留下了夜無回和何玉潔二人。
    今晚的一切對于何玉潔來說放佛是一場夢一般，她見識了一個從未聽聞過的世界，圣徒，東西方守護者，連自己的同桌夜華都是屬于那個神秘世界的一份子，而且聽圣徒們所說，夜華似乎還殺過人。何玉潔看著夜無回，忽然感覺自己離這個男生很遠很遠。
    夜無回默默地把散落一地的食材收拾好，裝回購物袋里，然后道：“小潔，你餓了吧，我先給你煮東西吃，你有什么問題，等吃完飯之后再問好嗎？”
    何玉潔也不說話，只是搖搖頭，便轉身跑開了，夜無回伸出手想拉住她的胳膊，可是伸到一半，又放下去了。
    何玉潔見識到了自己這樣一面，或許覺得怕了，想離自己遠一點吧。
    “我乃修羅，注定要走上修羅之路，與我為伍之人都將遭受地獄烈焰的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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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南華中學，高二（12）班。
    夜無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何玉潔老早就到了，坐在位置上發(fā)呆。
    “小潔。”夜無回輕聲喚道。
    何玉潔置若罔聞，依然一副呆呆的樣子。
    “小潔。”夜無回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何玉潔，何玉潔如同被燙著了一樣跳了起來。
    在后座的徐苗苗見何玉潔這幅模樣，詫異道：“小潔，你怎么了？”
    何玉潔臉色蒼白，心有余悸道：“沒事，我昨晚做了個噩夢，現(xiàn)在沒事了。”說著，便靠著椅子邊坐下了。
    夜無回見何玉潔這個樣子，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各位同學，早上好啊。”一個聽起來很有活力的聲音從教室門口走進來，夜無回抬頭一看，愣住了：“斯特凡諾，怎么是你？”
    來人正是昨晚被理查德帶走的斯特凡諾，見到夜無回，便走到他面前，輕輕錘了他一拳，道：“看你小子沒事，我就放心了。”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何玉潔一眼。何玉潔見他扛看過來，忙拿一本書擋住自己。
    斯特凡諾見何玉潔這樣的表現(xiàn)，不由得有些納悶，又轉頭看向夜無回，臉色帶著疑惑的神情。夜無回咳嗽了一下，道：“快上早自習了，你先回位置，下課了再聊。”
    斯特凡諾見夜無回也是一副怪怪的表情，便皺著眉頭回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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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臺上。
    “你和何玉潔那小妞什么情況？吵架了？”斯特凡諾詫異道，“我昨天還看她那么粘你。”
    夜無回嘆了口氣，縷了一下頭發(fā)，道：“她昨天見我們打成那樣，應該是害怕了。也是，我們的世界離她太遠了。她遠離我也好，起碼這樣她不會卷入我們這個世界的紛爭。”
    斯特凡諾道：“那你呢，你就舍得這樣放手？”
    夜無回道：“我們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關系，無所謂舍不舍得。”
    斯特凡諾道：“你們只是相互喜歡卻都沒說出來罷了。昨天在超市，我看到她盯著你的眼神，那絕對不是普通朋友看你的眼神。而你，或許你自己都沒注意到，你無論是和她說話還是注視她，你都會變得很溫柔，很有耐心。身為八部眾的修羅，溫柔，耐心，你不覺得這些東西和你格格不入么？”
    “那又怎樣？”夜無回低吼道，“我和她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八部眾的修羅，她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我們原本就是不該有交集的！”
    斯特凡諾看著忽然暴躁起來的夜無回，沉默了，他又何嘗不知道，夜無回與何玉潔根本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夜無回雖然沒說，但是他完全猜得到，夜無回是帶著任務來這里的，任務完成之后，他就會離開，從此二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相見。
    “那你就該徹底斷掉這份牽絆，”沉吟了許久，斯特凡諾道，“這份牽絆只會讓你們兩個人都陷入痛苦之中。你是修羅，未來還有很多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會有更多的責任讓你背負。修羅，你還是盡快完全這里的任務，離開吧。在這份感情沒有讓你們都深陷進去之前，斬斷它。”
    夜無回無言的點點頭。二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能給我根煙嗎？”夜無回道。
    斯特凡諾看著夜無回認真的表情，點點頭，從懷里掏出煙盒，抽了一根遞給他，然后點上。夜無回深深吸了一口，大量的煙進入他的肺部，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算了，你不會就別抽了。”斯特凡諾勸道。
    “沒事。”夜無回甩開斯特凡諾的手，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又咳嗽起來。他覺得眼角有點濕潤，不過，他分不清，那是被煙嗆的，還是別的什么。
    冰藍色的煙慢慢升騰起來，而天空沒有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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