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低啞的聲線響起，一雙憂雜摻半的眸望著男人。
    帶著無端的空靈與寂寥。
    “那一年，父皇夸我字好看，姐姐嫉妒，我便再無練過字。又是一年，我習課被點起來回答題，國子監夸我聰慧伶俐，姐姐嫉妒，我便再無上過那課。”
    “她若爭，我便退。”
    “退到父皇駕崩，母妃受辱，皇后掌權，我無處可退。”
    卻平靜得，似是評論他人般。
    珺玨眉目淡然，宛如看鬧劇般。緩緩道出一切。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若爭，可以，憑本事來。
    若使計害人……
    那就以百倍之余償還。
    “母妃被下了藥與人通奸，我就躲在衣柜里，聽著一切，直到他們……”
    “菜市橋頭，我親眼見證了……五馬分尸，她的眼從未闔攏。滿地的血仿佛編織成了一場夢，一閉眼，夢魘將至。”
    抓著男人衣袖的手逐漸收緊，女子抬首，滿目滄桑。
    倘若牽扯到了原主的靈魂，不知為何，珺玨心底平白升起了一絲悲愴。
    這不是她會有的神情。
    “我不能理解，也不會認同。”
    須臾，男人終是開口。
    一貫的漠然。
    “所有的一切皆不會白來，不爭，無人捧手相讓。”
    眾人皆知他是最受寵的皇子，卻鮮少有人知他也是最危險的皇子。
    高位之上，曾無數雙手都想將他拽下來，多少眼揪著他的錯想參他一本，又有多少人明來暗訪，只為取他項上人頭。
    可惜這些人一一
    都被他一一斬殺。
    ……
    不爭，無人捧手相讓……
    卻意外的吻合了珺玨的觀點。
    女子揚眉，夾雜著細微的變動。
    “我會去爭，爭個天高海闊，爭回……一世安穩。”
    似是下定決心般，怔怔望著男人的眼，堅毅抉擇。
    男人斂聲，眼前女人變了。
    先前的她，似江湖上茫茫無蹤的船，漂泊不定。
    那現在，她便是收了爪的貓，等待著獵物來臨揮出致命一擊。
    這幅模樣，比先前好了太多。
    【好感度+15，蕭涼暮當前好感度：-10/100】
    【好感度+15，蕭涼暮當前好感度：5/100】
    ……
    那一霎，恍若注入了靈氣般。女子神情微動，媚眼一揚，帶著無盡嬌媚轉頭。
    “若是我沒記錯，你之前這張臉，是皇上的臉吧。”
    一雙纖手如電閃雷鳴之勢，迅速覆上了男人俊朗的臉，一頓搓捏，細長的眼睜大，帶著幾分好奇湊前。
    無視那轉瞬差到極致的瞳。
    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脖間的紅印在眼前晃著，皙白的肌膚襯著，愈發顯眼。
    男人如鷹的眼一縮，喉結微動。
    對上女子好奇的眼，第一次避開了神色。
    聲音悶悶。
    “不是，方便辦事罷了。”
    “一開始見你的便不是真顏。”
    女子如貓的瞳孔放大，濕漉漉眼睛得愈發湊近盯著來人，一雙手帶著幾分好奇摸索著臉頰邊緣。
    鼻尖相對，女人戲謔至極。
    全然的挑逗。
    “藥在床底，最后幾瓶，省著用。”
    “我夠不到后背，給我上藥。”
    “痛，輕點。”
    系統捂臉。
    老妖婆，上個藥而已，這喘得，沒臉看啊。
    至于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