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荒涼的蒲昌海(1/2)
一片片的胡楊矗立著,依然高大挺拔,枝頭只剩下少量的綠色,有一些已經(jīng)光禿禿的沒有了生命力,只是因為心中的執(zhí)念沒有倒下,默默守護著誰寒鴉在盤旋,是不是失去了綠葉的依偎沒有了家園
夕陽下,丘陵密布,溝壑相連,東一塊西一塊的荒草斑駁點點,一群牛羊在牧民的吆喝下依依不舍地回家,遠方已是沙漠的邊緣,古老的孔雀河實在是老了,曾經(jīng)寬闊的河床只剩下涓涓細流,那一潭湖水就是昔日煙波渺渺的蒲昌海
走在古老而干涸的河床上,腳下是亮晶晶的鹽澤地,不見了昔日的碧水藍天,那黃昏中漁歌唱晚,逐著夜風(fēng)傳遍蒼涼角落,吹不盡的塵埃,落滿百年的憂傷,終是無奈。
昔日絲綢之路上的明珠,繁華喧囂的古樓蘭已經(jīng)被歲月磨滅,剩下眼前的鎮(zhèn)。破敗的房屋,消瘦的牛羊,襤褸的衣裳,這些樓蘭遺民在遺址里茍延殘喘,也許某一天就會和蒲昌海一樣消亡。
靠近蒲昌海邊,明顯熱鬧了一些,竟然還有幾家鋪子,豎起招牌,挑著燈籠,甚至于還有一家客棧,多是中原人面孔,這就是走西北的行商。還有的則是來自西域的胡子,摟著風(fēng)騷的胡娘,用珍貴的銀碗,喝著珍貴的葡萄釀。胡娘看到路上的行人,放肆地招手,放肆地大笑。
阿布力看來熟門熟路,先來到客棧里面喊了一嗓子“老刀子,給我們兩間屋子,準(zhǔn)備飯菜,招待好我們的客人?!?
走進客棧里,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漢,明顯是唐人打扮,長時間呆在蒲昌海,臉上滿是風(fēng)霜侵襲的痕跡“阿布力,發(fā)財了,怎么這回不住大通鋪”
阿布力沖他哈哈一笑“這回我們有尊貴的客人,要住屋子,至于我們還是住大通鋪。對了,給我們上一些好的食物,還有酒。”
李青蓮讓朱古麗陪著春十九娘先去房間休息,讓老刀子先準(zhǔn)備一點清淡的東西送進房間,朱古麗弄了水替春十九娘洗去一路的風(fēng)塵。李青蓮把東西放在胡床上,看了看憔悴的春十九娘,拿出一顆還丹“十九娘,你的身子有些虛弱,這枚丹藥對你的傷有些作用?!?
丹藥在這個時代還是很稀奇的,治病的時候都是抓一副藥用水煎服,只聽一些道門高人開爐煉丹,十分珍貴。春十九娘謝了一聲,反正已經(jīng)欠了一條命,再多一顆丹藥也沒什么了。瞧著這便宜師弟武藝高強,寶物頗多,自己也沒有什么能讓人看上眼的,除非春十九娘臉一紅,暗暗啐了一口。
李青蓮回到大堂,酒菜已經(jīng)擺上,很豐富,恐怕是客棧里能拿的出來的最好東西了,大盆的牛羊肉,油油的胡餅,還有一盆子魚,估計是當(dāng)?shù)厝嗽谄巡@飺粕蟻淼摹T谶@荒涼的大西北有魚有肉,很不錯很滿足了。
不過人哪去了一看,阿布力正和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著皮毛,看來客棧里有走西北的行商,碰一起隨時隨地做起交易。牧民和行商的交易非常簡單,我需要你的皮毛,你需要我的鹽巴布匹,原始的以貨易貨,看好皮毛的成色,談好鹽巴布匹的數(shù)量,成交。
阿布力的皮毛成色很好,尤其多了大量的狼皮,至于狼王的皮不在內(nèi),阿布力死活塞在李青蓮的包裹里。
交易達成了,毛皮全都交給了行商,而鹽巴布匹點清了數(shù)量,阿布力還用殺手的金銀換來好多東西全堆進大通鋪的屋子里,這兒的東西只要交易清楚,就不用擔(dān)心有人反悔,有人偷竊。
古老的契約所有人都會遵守,也必須遵守,否則會被所有人排斥,天下雖大無容身之地。
交換了豐富的物資,冬天有保障了,阿布力的心情很好,看到李青蓮出來了,拉著那行商的首領(lǐng)一起過來喝一杯“尊貴的客人,這是來自大唐長安的行商孫掌柜,孫掌柜的交易很公道,我們以前都是和他交易,他知道很多長安的消息?!?
李青蓮雖然身著道袍,但是生的眉清目秀,器宇不凡,孫掌柜可不敢拿大,士農(nóng)工商,商可是最沒有地位的,無論你有多少錢財,都沒有地位,因為在權(quán)貴的眼里,你的錢財一句話就會變成他的錢財。
孫掌柜拱手一禮“某孫富貴見過郎君,長安海云齋的掌柜,替東家在這西北之地跑跑腿?!?
長安的商人聊聊長安也不錯,聽聽大唐到低是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大唐,于是還禮“見過孫掌柜,某李青蓮,長安藍田人氏,幼年家中不幸遭難,被師傅帶到這西北之地,從未回過長安。不怕掌柜的笑話,某連回長安的路都不知道,孫掌柜不嫌棄一起喝一杯,某正要請教路途?!?
孫掌柜也沒有推辭,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喝了幾碗酒話匣子打開了,主要是孫掌柜大家聽,其實就是李青蓮聽。
唐朝平定天下已經(jīng)好幾年,李世民發(fā)動了玄武門之變,干掉了自己的兄弟,在把老子趕下臺自己當(dāng)了皇帝,貞觀之治的歷史車輪在滾滾前進。
貞觀元年發(fā)生渭橋之盟,今年蝗蟲席卷了關(guān)中大地,赤地千里,餓殍遍地。老李還上演了生吃蝗蟲的大戲,咬牙切齒祈求上蒼將懲罰降臨于他一人,放過天下子民。
北方突厥也不安份,趁著關(guān)中天災(zāi)侵犯邊境,李靖正帶著大軍在草原邊晃蕩,可如今大唐國庫空虛,打仗也要吃飽肚子啊。孫掌柜不愧是商人,商人中的行商,非常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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