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她肩膀，隱隱哽咽，似乎在壓抑著復雜的情緒。
    道歉？
    即便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對她來說，也毫無用處。
    如果說當年他的誤會，讓他如今有了幾分愧疚。
    當初不管她怎么解釋，如何澄清，他都不相信她。
    而她卻在時隔幾年后，才在國外遇到左青青，落小易那個時候，被火燒得毀容，渾身都綁著繃帶。
    左青青到醫院看醫生，跟她擦肩而過都認不得她。
    落小易是在這種承受著身體上巨大的痛苦的情況下，讓人撬開左青青的嘴，才能得到那個讓人信服的，能夠自己洗清污點的視頻。
    這里沒有一樣是他做的，他的歉意有什么用呢？
    落小易之所以在那一刻把視頻發過去，就是想讓冷慕嘯別玷污她的地方，即便是一個假的墓地，她都不想他出現。
    “我一直在等你，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
    他想要讓她知道，這么多個日日夜夜，他的思念。
    還有，孩子的事。
    落小易惡心地把人給推開。
    “冷總，大白天你怎么就說起胡話來了？”
    “你說的她是誰？”
    “你就是她，不用否認，我知道的，我能感覺得到。”
    他知道，她對他有很大的怨言。
    道歉是沒有用的，畢竟他的確做了很多錯事。
    他不求別的，只要她還好好活著就行。
    只要別再次失去影蹤，讓他不管怎么找，都是徒勞就好。
    “不，我怎么聽著你好像把我當成別人了，你要找的那個人的臉，難道你不認得？是我這張？”
    話語里，落小易充滿嘲諷。
    她現在的這張臉，他怎么能夠認得出來呢。
    有時候半夜起來，她都認不得。
    她都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能知道？
    而且，把她害成這樣的人，不就是他？
    他不可能認得出來，她這張判若兩人的臉。
    眼前的臉，的確跟記憶里的不同，雖然眉眼有三分相似。
    可她們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知道有些偽裝技術，是可以瞞天過海。”
    “我想沒有偽裝技術是看不出痕跡的。”
    “不信冷總試試看。”
    偽裝？
    落小易就是要他死了這條心。
    忍著惡心，落小易讓冷慕嘯去摸她的脖子和臉。
    指尖所碰觸到的是人體的溫度和柔軟，不像有任何外物。
    不是偽裝。
    化妝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冷慕嘯不肯相信。
    “你們的字跡是一樣的。”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所以才會不認他。
    字跡？
    他怎么會知道她的字跡呢？
    落小易想到她今天在有一場戲急著拍攝，而且修改的內容不多，她就寫了兩個字。
    他怎么會知道的。
    他一直在調查她？
    還能實時到這種地步？
    看來她以后得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字跡？如果冷總想要看我的字，低頭就行，我的劇本就在你的腳下。”
    出來的時候她就拿著劇本出來的，上面有她剛改的劇情。
    這幾年，她為了改變字體，有重新練字的。
    但是要寫出跟自己完全不同的字體，她需要很認真地寫。
    若是在急促之下，她的字跡還是跟以前一樣的。
    此時，落小易跌落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有人給她打電話。
    屏幕的燈光正好映著它對面的劇本。
    冷慕嘯垂眸，這就看到了上面手寫的字體。
    跟他所熟悉的并不一樣。
    每一個都不同。
    這么多的不同，反而顯得他所揪著不放的那個字是個巧合了。
    “你去給落軍掃墓，如果你不是她，你為什么會過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我真的變了，只要你不樂意，我不會逼迫你任何事情的。”
    “從前那些事，都不會再發生。”
    冷慕嘯怎么都不相信，他只當落小易在找借口。
    他以前太糟糕了，她肯定是害怕他會跟以前一樣。
    他現在真的變了，絕對不會做以前的那些事。
    在失去過之后，他才覺得，只要能夠遠遠看著她，他已經很滿足了。
    她不想，他絕對不會靠近的。
    “冷總這是把我當成誰？你的前妻嗎？”
    “我可記得你的前妻可是發生嚴重車禍墜崖，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成為一具焦尸。”
    “你這是在詛咒我？”
    “被火燒那種痛苦，我可不想嘗試。”
    冷慕嘯想要找出支持自己的觀點，可最后只露出個痛苦的表情，“你......”
    落小易的手機響了又響了，鈴聲打斷了冷慕嘯接下來想說的話。
    一些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是說人還在，怎么沒看到？”
    “會不會走了但保安不清楚？”
    “等等，有鈴聲。”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