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路過鬼門關(guān)(1/2)
面對伊薇心有不忍的嬌嗔,左龍淵不置可否,他不過是為了以防自己無法及時趕回而生萬一的可能,卻沒有十分的把握料定:黎窮雁真有能耐在子時過后便對伊薇施壓,只是,人中龍鳳也有料錯的時候:
這日晌午,左龍淵已經(jīng)帶著阡羽離開龍嘯山莊,伊薇正獨自坐于花架下百無聊懶地喝著茶,卻聽得院外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歡歡的笑聲,回頭,正見慕容嵐屁顛屁顛地奔了進來,見到伊薇,一頓干嚎:楚姐姐……我們總算有緣又相聚了!
伊薇抱了抱她,微感汗顏:若不是左龍淵招你來,你可還記得有我這么一個姐姐?
記得記得,自然是記得的!慕容嵐急急點頭,恨不能表達一腔親熱,若不是為了尋找滄葉寒,我早就找你來了!
伊薇失笑:滄葉寒可是個漂泊浪子,你找他談何容易?雖然知道滄葉寒去了西疆,然而究竟人在何方,伊薇也不甚清楚。
慕容嵐卻依舊癡心難滅:我為了他刻苦學(xué)習(xí)荷葉雞的做法……說話間驕傲地向后仰望,對著楚伊清一頓感恩,師父說我做的荷葉雞已經(jīng)過他了!
伊薇看了眼楚伊清,苦笑:我哥哥哄你呢!就他那份爐火純青的功力,你練一輩子也企及不上!
慕容嵐聽此備受打擊:楚姐姐,你要不信,我做一只你嘗嘗?
龍嘯山莊可沒雞給你做。
我自帶了!
伊薇絕倒,唯有點頭答應(yīng)做試吃的小白鼠。
*****************************************************************卻說慕容嵐的那一只雞,從晌午做到半夜里,才將將出鍋。
誠然,這不是師父的錯,而在于急躁的徒弟只學(xué)了點皮毛就拿出來耍弄,結(jié)果光是殺雞脫毛,就花去了她大半天時間:抓只雞從天明抓到天黑,攪得整一座龍嘯山莊遍地雞毛不得安寧,然后因著滾燙的水沒捏準時機,于是一只雞披了半身雞毛就給下了鍋,生生煮了一個時辰,才想起來沒有掏盡內(nèi)臟,慕容嵐氣得一頓跳腳,算是白費了那只千里迢迢帶來的雞。
好在楚伊清疼惜徒弟,便去深山里打了一只野雞回來,于傍晚時分,才算是順利地下了鍋,然后師徒二人守在灶前仔細烹調(diào),直到子時之前,荷葉雞的香味終于溢滿了整座山莊,而伊薇,卻無福消受。
子時將近時分,她便昏昏欲睡,蹲在楚伊清身旁看他忙著指導(dǎo)慕容嵐調(diào)味,滿心期待荷葉雞出鍋時候的美滋美味,卻漸覺腦袋昏沉,隨即一個不慎,直挺挺往后仰去,四肢叉開躺得甚不雅觀,可是全身脫力又寒,莫名凍得瑟瑟抖。
楚伊清見狀,急忙放下手里活計,將她抱到暖和的灶頭前,讓慕容嵐去取了被褥,將伊薇裹得嚴嚴實實。
怎么會這樣?慕容嵐雖知山里夜風(fēng)陰冷,卻還不至于在這個時近夏至的季節(jié)里,叫人冷得這般徹骨,惶惶問楚伊清道。
楚伊清抱緊了伊薇,盡量讓她靠近火堆而不至于太過受寒,雖然這寒氣,不是伊薇自身可以控制的,而全敗那血咒牽連所賜,想來眼下,真真在無月的暗夜里凍到瀕死的人,應(yīng)是黎窮雁。
慕容嵐得不到回答,越焦急,只一個勁往伊薇身上蓋被褥,直到楚伊清看不下去,喝止道:夠了夠了,再蓋就壓死她了!熬過子時就好,你且去后廳看看黎公子如何了。
要我去看那個人做什么?慕容嵐不解,因著恨屋及烏,只要是伊薇和左龍淵不待見的,她也一并排斥。
師父的話都不聽了?然而楚伊清一句話壓下,終是驅(qū)使著她乖乖去了。
*****************************************************************彼時的黎窮雁,并不在房內(nèi)。
慕容嵐自以為跑了個空,卻依稀聽到屋頂上傳來嗚咽簫聲,抬眼,赫然瞧見一抹藍影坐于飛檐之上,手持玉簫,嫣唇輕抿,簫聲如泣如訴不絕于耳。
新月只余一線,橫斜于云霧之端,黎窮雁已經(jīng)走到了最冷的末路,熬過便是生,熬不過便是死,干脆利落,與夜空一樣蒼茫。
而因是百無聊賴到了極致,才上得屋頂徑自吹簫,今夜沒有星星可看,黎窮雁只有顧影自憐的份,簫聲因體內(nèi)氣血不足而不成調(diào)子,在迫近子時的那一刻,嫣紅的血從唇瓣溢出,浸染了一串悲涼的音符,血是冷的,簫聲也是冷的,冷在朔日的最后,瀉出一川頹廢的奢華。
而這優(yōu)雅瑰麗的美傷,卻生生被慕容嵐煞了風(fēng)景,遙遙驚呼上來:喂,你都**了,沒事吧?
黎窮雁不作搭理,徑自扯了銀藍絲帕,將簫上血漬擦拭干凈,白玉赤紅,分外妖嬈。
然而因著如今龍嘯山莊巴掌大塊地方委實小得可憐,慕容嵐在這里無心一句中氣十足的驚呼卻被偏室一側(cè)廚房內(nèi)的伊薇聽進了耳朵里,于是心下一顫,欲蹬了被子起身去看看黎窮雁。
你做什么?楚伊清急忙重心替她捂上被子,急問道。
我去看看他情況如何了,萬一他死了,我也不得活。伊薇解釋道,理由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貌似擔心黎窮雁遠比擔心自己更甚,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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