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滄浪子逼人回穿(1/2)
你我現在生死連心,我若是淹死了,你也不得好活!伊薇幸災樂禍地望著黎窮雁,暗忖這恐怕就是被妖孽騙了小命的唯一好處吧,他若想太太平平地活著,就必須保障自己的安全,再也不能縱容自己從屋頂上摔下去而見死不救了。
可是不想妖孽視死如歸:那便一起死,我不怕。
我怕!伊薇怒喝一聲,尚且不曾做好于這大好年華便香消玉殞的準備,不樂意和動不動來一句一起死的妖孽同去閻王爺那里蹭飯,一邊膽戰心驚地瞅著他的陰邪笑靨,一邊狠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欲圖撼動他原地巋然的腳步,我們快些回龍牙谷吧?你去跟九毒門主借條船,算是恒虎鏢局欠下的。
恒虎鏢局素來不欠人情。黎窮雁冷冷一瞥,滿目傲然。
那我去借,寫六王府的欠條。伊薇傻傻樂呵著,一不小心又把六王妃的頭銜搬出來炫耀,本也無關緊要,偏偏是在妖孽面前,于是惹得妖孽怒了,眉角一挑,眸光凄厲:薇薇,從今以后你就不是六王府的人了,你的休書這兩天就能送達,往后你與阿左再無關系,所以不要再麻煩他了。
這話聽得伊薇小心臟驀地一陣抽痛,往后與左龍淵的糾葛竟成了麻煩,生生是心念他人卻要做到眉目無情,委實是對自己脆弱身心的不堪摧殘,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果斷爭取,尋覓解決的法子,唯恐一對苦命鴛鴦就要在大龍王朝甚至兩個時空流轉悲情了,念及此,伊薇定了定煩亂心緒,又暗暗握了握拳,抬眼望著黎窮雁滿目誠摯地嘆了句:不知道九毒門有沒有緩解你冰毒的解藥,若是有,便好了。
黎窮雁身子明顯一怔,似是一時為伊薇的關懷所感動,大有受寵若驚的悲喜交加:薇薇,有你這句話,我便是先前耗去再多元氣而迫得朔日苦痛難耐,也值了。
伊薇汗顏:貌似沒人逼他再三隱身而耗損元氣吧,現在看來怎都成了為了自己?若不是自己的關懷亦有口是心非的嫌疑,怨憤必定蓋過歉疚,狠狠瞪他狠狠奚落,可眼下,卻不得不繼續詳裝好意:不如找門主問問去?指不定他們有靈丹妙藥,或者以毒攻毒也可以,總好過你一個人艱難度過朔日,萬一撐不過來一咽氣魂歸了西,我也只要跟著去了,豈不很慘?
你終是為了自己。幽怨的,宮廷和鏢局雙重壓榨下修煉出來的國舅爺,一如看倦了落水無情卻空有風情萬種的深宮怨婦,用他那盈盈如水的琥珀眸子凝望向伊薇,不無癡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有我的無奈不是?伊薇倒是將自私歸咎于那句老話,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若真愿意,我自然高興。黎窮雁忽而媚笑,眸光流轉萬千,只是我再耗不出元氣來隱身追隨你,所以你需好自為之,別企圖逃跑,更別企圖托人追回休書,我可是派了身邊最得力的人,來替你們傳達這一份破碎的情。
還不是被你棒打鴛鴦!伊薇受不得他的調笑冷嘲,恨聲道,你死遠些,別擋著我去給你找解藥的道!
黎窮雁識相地退后一步,盡管被伊薇責罵,面上卻淡淡笑著,恍惚有受虐的潛質,在伊薇將將欲走出去而與之擦身而過之際,忽地一把拉她入懷,緊貼自己火熱胸膛,薄涼的氣息緩緩吹吐在她粉嫩的后頸上,語聲磁膩:我等你,早去早回,這里毒蟲肆虐,我一個人不敢睡。
伊薇猛一哆嗦,狼狽地收起一身雞皮疙瘩,然后趁他松手之際迅抽身,逃命似地往暗道里沖去,心中念念有詞遠離妖孽方保歲歲平安之際,一頭撞上暗道墻壁,頓時眼冒金星、火辣辣地疼……
半柱香過后,憋屈地窩在金蕊房里的伊薇,額頭上頂著一塊紗布,眼睛里包了一包眼淚,默默忍受著撞墻不死也沒暈的疼痛。
金蕊收拾著藥箱,哭笑不得地責怨道:也不好生看著點路,撞得頭破血流還不是自己遭罪?
慵懶坐于一旁而無聊到撕扯滄浪刀上包裹破布的滄葉寒總算是緩緩開口講了句話,卻還是對著金蕊指桑罵槐的:早與你說了,她不是一般的笨,也難怪遭她家王爺嫌棄,一個人奔西疆去了。
金蕊瞅了眼伊薇,尷尬無語。
伊薇卻反常地沒有怒,甚至瞪都懶得瞪一眼語出傷人的滄葉寒,只趴在桌上幽幽嘆了句:我和左龍淵,恐怕是緣盡了。
滄葉寒冷峻的神情沒有一絲抽*動,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愫,握著滄浪刀的手,卻不禁狠了狠力,銳利的刀鋒若不是那層破布隔著,唯恐已經刺入了掌中惹得血跡斑斑,而那層毫不起眼的粗劣麻布,卻也委實牢固,竟未被削鐵如泥的刀子劃破半分。
彼時廳外有人來報,說是緩解寒冰之毒的解藥找到了些,金蕊歡歡接來,盡數給了伊薇:希望能夠幫到黎公子。
伊薇臉一沉,滿目怨憤:你們這樣以德報怨,還未必能夠討得妖孽歡心。
他不殺月季,已是萬幸了。金蕊心有余悸地嘆道,他當時只要稍稍一狠心,月季便性命難保,而月季若是為此死了,我們也唯有打爛牙齒活血吞,因我九毒門與恒虎鏢局兩大江湖門派,斷不會為了這一個小侍女而結下仇怨的。
伊薇眉頭一皺,可憐江湖人至今不知道恒虎鏢局的真面目,歉疚地抿了抿唇不讓自己有脫口而出的沖動,繼而掂了掂手里一荷包的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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