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補辦婚禮(1/2)
承國公之事鬧得滿城風雨,皇上亦將事情知曉的明明白白,他將封凰叫進了宮中,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回來。
如今連街邊的孩童都知曉,烜赫一時的承國公府徹底落敗了皇上連追謚都沒有。
而東宮的太子妃亦是乍然失寵,畢竟此時她已經對太子來說毫無用處,而最得意的要數四皇子了,太子失了左膀右臂,在朝中支持他的也所剩無幾了。
封凰回來時依舊是滿身的從容,和云霈昌依舊能瞧出他步履間的別扭。
“我去找大夫給你瞧瞧,今日你在御前跪了一日,定是十分辛苦的。”
封凰淡淡的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折煙好些了嗎?”
自從那日來到狀元郎的府上,她隔日便病重了起來,高燒不退,整夜的做噩夢。
云霈昌嘆了口氣,“我去尋了京中最好的大夫給她瞧了,已經抓藥吃了,現在人也好了幾分,明日便可以跟你回青州了。”
虞折煙從睡夢中驚醒,亦是一身的冷汗,她一閉上眼睛,便是顧玠那夾雜著恨意的眼睛。
就在她怔怔出神,顧玠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臉,“瞧你的臉色,果然好了些。”
如此親昵的姿態,讓虞折煙有些別扭,亦似乎有什么烙燙在心頭。
“好些了?你進宮為何這樣久。”她漫不經心的詢問,“皇上可曾為難你?”
封凰搖了搖頭,“沒有。”
虞折煙看向梳妝臺上的銅鏡,那里面遙遙的映出她的影子來,“咱們去青州罷,我不想留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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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的風帶走了樹上最后一片落葉,烏鴉盤旋在京城的上空,發出者凄慘的叫聲,一聲一聲的。
然而令虞折煙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馬車居然與承國公府送葬的車隊碰了個正著。
虞折煙坐在轎中,只聽見外面十分的吵鬧,她掀開簾子,卻見外面紙錢飛揚,然后法鼓金鐃,幢幡寶蓋,后有僧人無數,想來也是十分的隆重。
秋日的日光照在封凰的側臉上,薄唇如削,“走罷,咱下去瞧瞧。”
虞折煙驚的豁然起身,“莫要去理會了。”
封凰的目光深不可測,“于情于理,我們都要去祭拜一下的。”
待兩個人下了轎子,便一眼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顧玠。他只掃了虞折煙一眼,她只覺得渾身泛起陣陣的寒意。
他穿著一身的素縞,她才想起來,他之前從未穿過白色的。
不過幾日未見,他竟換了一個人一般,再無往日的風流紈绔,倒像是那日她在刑場上見過的劊子手。
虞折煙似乎有一種錯覺,幾乎遇見了他將來叱咤風云,虎視天下。這個突兀的念頭,令她心神俱震,那時候哪里還有她的活路。
而他慢慢的走了過來,“讓開。”
半晌,封凰緩緩的開口,“請節哀。”
“節哀?”他噙著一絲冰冷的笑,目光更是帶著森森的寒意,“在你們沒有死無葬身之地之前,我絕不節哀。”
虞折煙陡的一窒,只躲在一陣刻骨銘心的寒意。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身后的馬受了驚嚇,一下子往人群中沖去,馬蹄子似乎踩到了抬棺人的腳,然后第一個漆黑的棺槨猛地摔在了地上,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那漆黑的棺槨居然忘旁邊側去。。
伴隨著棺蓋落地的聲音,顧肅的尸體從里面滾了出來。
而那顧肅的眼睛還睜著,直直的看著虞折煙。
虞折煙以前聽人說起過,‘慈棺落地為不祥,兇棺落地為不甘。’想來承國公臨終前定是帶著憤恨而死的。
十月的天氣,虞折煙卻如同浸在冰水之中,那樣冷,冷的寒徹筋骨。
“折煙。”她聽見封凰的聲音,聽見他在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虞折煙抬起驚恐的眼睛,卻看見封凰輕輕攬住她的肩頭,將她輕輕環住。
他的懷抱很溫暖,幾乎是將虞折煙從寒冷徹骨中拉了回來。
那原本受驚的馬兒已經被人給拖住,而那顧肅的尸體已經從新放了回去。
而顧玠的眼睛了自始至終都是冷漠的表情,最后他將隨身的佩刀抽出來,慢慢的走向那第一個將棺槨扔下的小廝,毫無表情的看了下去。
伴隨著周圍看熱鬧人群的叫聲,那小廝的腦袋掉在了地上,而鮮紅的血,染紅了漆黑的棺木。
她與封凰,眼睜睜的看著那出殯的隊伍離開,那小廝的尸體雖被抬走了,可鮮紅的血跡還留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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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走水路,走了整整七日,才到了青州的南安王府。
青州苦寒,斷不如京城繁華,青石磚瓦的路上,隱隱約約的見路邊的乞丐無數,甚至有婦人和孩童。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隔著窗簾,只見外面燈火漸漸的繁多,待接近城中市井繁華之地,馬車才停了下來。
舟車勞頓了幾日,虞折煙整個人都快散架一般,她未待小廝們搬來凳子,便迫不及待的自己跳了下去。
只見威赫赫的南安王府前掛著一排紅燈籠,照亮了御賜的牌匾,隔著紅墻,幾乎遠遠的瞧見了亭臺樓榭,郁郁蔥蔥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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