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無情2(1/3)
剛剛入冬,北方的天氣就急轉直下。
清寒吹角,凜凜刺骨。
南轅國威嚴莊重的宮殿櫛比嶙次,在呼嘯的北風中屹立著,固若金湯。鎏金朱柱間,少年一襲耀眼的明黃裘袍,頭上束著象征帝王的盤龍玄黃金冠,毫無暇疵的面龐精致的如同美玉,令人賞心悅目,卻顯現不出一絲帝王霸氣。
如今,蹙著眉頭,分明更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他似乎在等什么人,左顧右盼,絲毫不掩焦急之色。直到看見內侍匆匆奔來,他才喜逐顏開的迎上去,迫不及待的問:“垠喜,皇叔現在如何了?太醫們怎么說?”要不是太皇太后百般禁止,說萬事有太醫在,一國之君該以國事為重。拗不過她老人家的苦口婆心,他只好在百無聊賴批奏折的空隙間,冀望著能夠聽到好消息。
那叫垠喜的小內侍皺巴著臉,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陛下,攝政王他……太醫們說,情況……不……不太樂觀……”
南宮琦頓覺得一盆涼水當頭淋下,當即腳下不穩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不可能的,皇叔他吉人天相,不可能的……”他曾親眼看見皇叔領著不到三千鐵騎,在短短數十日之內就平定了草原上的三大部落,英姿勃勃,戰無不勝。怎么這一趟東海之行就要了他的命?
“來人!擺駕!”一聲令下,南宮琦目光炯炯,誰也不能阻擋他去探望自己的皇叔。
光王府,后院閨閣。
錦袍少年揚著玉羅扇在門口來回踱步,玉骨折扇時而收起,一下又一下的敲拍著掌心,俊美的臉上此刻愁眉緊鎖,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寢殿看看那個男人。
遠遠的,就看見春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郡主!不好了!太醫說王爺可能熬不過今晚。”
才子一驚,握著玉羅扇的手不由一頓。她早該猜到了,從他剛回來的跡象看,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了。只是不敢想像,什么人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能把蓋世無雙的攝政王殿下傷的不死不活。可眼下,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看他呢?
春兒喘了幾口大氣,又繼續說道:“聽說太皇太后和皇帝陛下也聞訊趕來了,府上的郡主小王爺們都在王爺的寢殿集合,可王爺誰也不見,一直喊著郡主小名。”饒是這個光王爺平時多么惡毒狠辣,在那一瞬間還是令春兒起了憐憫之心,父親要見女兒,怎么說也不過分啊!
才子猶豫著,沉吟思忖了片刻,手中的玉羅扇嘩啦一揚,眸中染上一絲笑意,俊美面容相當冷靜:“春兒,你先去,說我隨后即到。”
春兒天真的大眼眨了眨,意識到對方篤定的態度后,忙轉身跑去。
偏殿的珠簾后,身著鳳凰鎏金袍的老婦幽幽嘆著,滄桑又不失威嚴的氣息令人肅然起敬,她略顯枯黃的手指指著珠簾外伏了一地動都不敢動的眾妾眾孫,威嚴道:“都來齊了嗎?”
不等內侍開口回稟,南宮琦安撫下老婦略顯顫抖的手,溫柔道:“回皇祖母,來是來齊了,就是皇叔誰都不肯見。連孫兒也……”
老婦突然無力的撐著桌子,卻咬牙怒目而瞪,“這個逆子……”簡短的幾個字仿佛蘊含著老婦人萬般的無奈和惆悵。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難道老天爺還要她失去另一個嗎?為了坐到今天的位子,她是做過很多錯事,可為何總是殃及到自己的孩子?
這時,大門突然開了,一道梅紅色的身影帶著落日余輝走了進來。臘梅褶裙迤邐曳地,少女發如瀑直瀉而下,不著一絲珠花金釵,面如凝脂,眸光曜亮,如琉璃般艷彩照人。
老婦人一時愣了,南宮琦卻漸漸睜大了雙眸。當他探尋的目光望向老婦人時,恰好與眼前的老祖母四目相對。好半晌,老婦才把驚異的目光投向珠簾外站著的美麗少女,方才透著慣有的威嚴口吻道:“你是?”
才子偏著頭,嘴角的笑容詭異,恭敬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滿滿的調謔,“有人說我是南宮璃,可又有人說我叫獨孤才。我倒覺得我兩者皆是。是耶?非耶?奶奶,您覺得呢?”
她不但沒有下跪行禮,更沒有尊稱自己太皇太后,如此不懂禮數卻因著那聲奶奶令老婦由微怒轉為和顏悅色。
才子注意到那個一直站在老婦身畔的皇袍少年,對上那張同自己相似的臉龐時,她興味笑了。有些秘密就是被南宮焰藏的再嚴實,只一眼便讓她猜到了。她還愿意再來見他最后一面,無非是想聽他親口說出所有的真相。如此,是去是留,自己才能做出選擇。
“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就去見見他吧!”老婦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輕輕揮手,示意她進去,待到她梅紅色的身影行至側門時,老婦又突然幽幽喚住她,慈藹的笑容下,似隱著潸然的哽咽:“孩子,不要恨他。記住,血濃于水。”
才子不由的心一顫,并不作出回應,悄然步進了寢室。
等南宮琦回過神來時,已瞧見祖母潸然淚下,忙蹲下溫柔擦拭,急急安撫:“皇祖母莫要哭,皇叔不會死的,皇叔還答應教孫兒學騎射,他不會死的。”說著說著,自己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老婦淚眼婆娑,顫抖的手捧著少年如玉般的臉龐,緩緩道出了一個驚天秘密:“琦兒,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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