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無情7(2/3)
她看著風(fēng)間紫,果斷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阿紫,難道七情花的毒,有解?”
紫微頷首,隱著淡淡哀愁的眸子不期然地對上淡云步黯然的雙眼,輕嘆一聲,她看著飛翼,溫柔低語:“是。”抬眸看了一眼立在一旁表情復(fù)雜的戲子,轉(zhuǎn)而接過淡云步手中捏緊的杯子,輕輕放置桌上,看著那腥紅的液體盈然浮動,紫漫聲而語,“我記得師父曾經(jīng)跟我提起過藥書上從未記載過的七情花,師父說這種花本身并無毒,但是只要遇到液體便會轉(zhuǎn)化成劇毒。
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傳說,傳言在很久以前,有一對相愛的男女,他們遭到了天神的妒忌,于是天神在女子的身上下了七情花的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心如刀絞,女子在煎熬中誤傷了男子,唇舌沾染上了他的鮮血。于是天神又下了詛咒,第一個被她沾染上血液的人就是她體內(nèi)七情花的根,只有根拔出了,她才能徹底擺脫痛苦。”
眼前仿佛混沌初開,男子棱角分明的臉上是毅然決然的執(zhí)著,他的聲音破天穿地,深谷幽鳴般沉遠悠長:“既然我們生不能一起生,死不能一起死。那么,就讓我來承受這萬劫不復(fù)吧?!?
生不能,死亦不能同衾,碧落黃泉,只希望我心有你,你心亦有我。
然而,這不過只是個凄美的愛情傳說。
可是淡云步信了,風(fēng)間紫信了。
就連無情戲,也信了。
傍晚的翠竹林被籠罩在一片橘色的夕陽下,溫柔帶著些許的暖意。
白衣勝雪的女子迎風(fēng)而立,玲瓏的身姿被衣裙勾勒出優(yōu)美的弧線,她看著遠方巍巍的山巒,看著夕陽緩緩西下。回頭的剎那,淚水不期然滾落。
淡云步的手指宛如輕柔的羽翼,默契地在她的臉龐溫柔擦拭,他深邃的瞳仁里蕩漾著脈脈的深情,柔軟的話語幾乎將冰雪融化:“我的小師妹,什么時候喜歡哭了?”
下意識地埋下頭,飛翼側(cè)著臉龐,將淚痕隱在了陰影里,抽噎著,突然笑出聲,卻是苦澀的讓人心酸,“五師兄,你告訴我,什么是,七情花的根?”
輕嘆,云步默默地抬起頭,不答反問:“那么我和他,你希望誰成為七情花的根?”
飛翼驀地止住了淚,抬頭直視他的那一刻,倏地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經(jīng)過五年漫長的鐫刻,眼前棱角分明的臉龐被時光摩挲得更加柔和細膩。轉(zhuǎn)眼間,曾經(jīng)不茍言笑懵懂羞澀的少年早已蛻變成高大俊朗的模樣。
然而,透過瀟灑俊逸的淡云步,飛翼分明看到那張熟悉的慵懶笑臉,那個滿腹攪著邪惡念頭的無情男子,原來也會有著溫柔恬靜的模樣。心里的感覺從來沒有清晰過,更何況她哪來的權(quán)利去決定他們的生死?她絕不會讓他們?nèi)魏我粋€人受到傷害。
她突然想起戲子肩膀上的血肉模糊,突然想起曾經(jīng)那個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露出的卑微而滿足的微笑。
于是,她兀自笑了,仿佛烏云密布的天空瞬間展露絢爛,心里有著豁然的開朗:“五師兄,帶我走吧。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跟著你?!?
淡云步一怔,看著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淡淡的潮濕,終是短嘆一聲,“不,是我跟著你。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你活著,淡云步,便活著。”
清風(fēng)微拂,細碎的發(fā)絲在空中肆虐飛舞。
飛翼深情凝視的雙眸間,似乎多了復(fù)雜的情感。
離開,也許戲子還會變成原來的戲子吧。
但愿。
三個人的不眠夜,冗長的找不到盡頭。
月光清輝,將戲子疲憊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淡淡銀芒。腦海中還在回響著風(fēng)間紫字字如錐心刺骨般的話語。
“我們可以不相信傳說,卻不得不相信命運。飛翼會找到你,是因為她要為往生的風(fēng)間族人討回公道,卻因此跟你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我從未懷疑過你對飛翼的真誠,甚至跨越朋友的愛意……”
“遇見你,飛翼何其幸運。而飛翼的心,你又是否明了呢?倘若愛她,是否能給她想要的幸福?如今,飛翼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點頭,她就可以永遠擺脫折磨,愛她愛的人,過她想要的自由生活。你會成全她的,對嗎?”
成全?
用自己的生命去詮釋一個也許荒誕且根本不存在的傳說,和放手自己心愛的女子任其投入他人的懷抱?
這對于自私無情而又殘戾的戲子,是多么可笑?
酒,辛辣穿喉,冷冽入胃。
而他卻渾然未覺,只是一味的仰脖而灌。
山上的風(fēng)很大,隨意披散的青絲飄飛在晨曦的光輝下,閃爍著瑩然的光芒。可不過短短兩日,那往昔俊美的容顏卻分明憔悴了不少。
他還是戲子嗎?商界鬼才戲爺、無情邪魅為所欲為的苦無莊主?可如今又怎會淪落到為了兒女情長,愛恨嗔癡?于此,解酒消愁?
獨孤看著那道狼狽的身影,眉頭越皺越深。
難道,風(fēng)間飛翼真的是爺?shù)慕匐y嗎?
晨霧在逐漸消散,而在此時,那聲尖銳冗長的鷹鳴突兀間破空而下。與此同時,獨孤冷沉的目光敏銳一掃,掌心處已然多了一卷用黃絲帶包扎的小小紙箋。
耳邊的嘶鳴漸行漸遠,獨孤漠然打開紙箋。不知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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