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1/3)
?走出寡婦珍住的小區后,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0點多,公車是坐不到了。我走到路旁,打算叫輛出租車回家,結果在那里站了半天,連自行車都沒看到一輛,一氣之下,我轉身去了不羨仙酒吧。
聽著酒吧里嘈雜的音樂聲,我依舊在吧臺前坐下,叫上一杯啤酒,邊喝邊想著相柳姐妹倆的問題。雖然寡婦珍愿意收留她們,而且也很喜歡相繇,但畢竟她們不是普通人,時間一長,難保她們不會露出破綻。何況太章的事也沒有解決,要是他找到寡婦珍家中,很可能會連累她。即使太章不會對普通人出手,但兩邊開打,萬一有什么閃失,寡婦珍也不會好過。唯今之計,只有先把她們從寡婦珍那里弄出來。
“放心,太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旁邊傳來豎亥的聲音。
我一口酒噴到旁邊的地上,差點連酒瓶子都拿不穩了,連忙做了個深呼吸,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回過頭看著旁邊的豎亥。
“你還真是像病毒一樣無所不在啊!不過麻煩你下次找我時先打個招呼,我可是個打工仔,嚇出心臟病都沒錢醫的。”我白了他一眼,“還有,你怎么可以看出我在想什么?”
豎亥還是那副襯衫加西褲的打扮,正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瓶啤酒,笑嘻嘻的看著我,“我來了很久了,是你自己在想事情沒看到。其實我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我可以聽到你在說什么,記住,下次想東西的時候嘴巴不要說出來。”
“是嗎?這話有人對我說過,你再說就沒什么新意了。對了,我還要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們。”
“我說過,我救你們是為了幫太章。”豎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心事重重的喝了口啤酒,“不過我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報仇去偷息壤,這下事情就糟糕了。”
“糟糕的是我們,他有什么糟糕的。”
“你知不知道大禹的身世?”豎亥沒有看我,而是轉過頭看著他對面的酒柜。
“不是吧,你又要講故事。你的工作是不是說書的,大哥。”我不滿的看著他,“還有啊,麻煩你說話時看著我,別搞得我不知道要看哪里好不好?”
“啊,是嗎?不好意思,我習慣這樣了。”豎亥有點尷尬的又把頭轉了過來,“剛才說到哪了?”
“大禹的身世。”我提醒他。
“對了,就是大禹的身世。”豎亥把酒瓶放到吧臺上,神情看上去有些迷茫。“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應該是在堯做帝(注1)的時候。那時上天為了懲罰人間,就降下了一場大洪水,很多人都淹死了,還有很多人被逼得無家可歸。人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天天乞求上天放過他們。”
說到這里,他看看我:“你知不知道那些受災的難民是什么樣子?”
“知道,就像現在那些非洲難民嘛!電視里經常演。”我喝著啤酒回答。
“就是那樣,不過還要凄慘一些。”豎亥陷入回憶之中,“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成群的蒼蠅圍著飛來飛去。活著的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全部都整天不停的號哭,沒有吃的東西,就冒險跑到山上打獵摘野果。運氣好的可以吃上一頓,可大部分都被各種各樣的猛獸吃掉了,一座山上到處都是白森森的人骨頭,誰都不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還能活著。”
“我正在吃東西,大哥!”我無力的打斷他的話。
“啊,對不起,我太投入了。”豎亥回過了神,抓起酒瓶連灌了兩口。“當時當天帝的是黃帝,他的孫子鯀(注2)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跑去求黃帝結束這場洪水,可黃帝說人們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洪水還會繼續下去。于是鯀就偷了黃帝的息壤,一個人跑到下面,想治住洪水,結果沒多久就被發現了,黃帝很生氣,就讓人殺了他,還把他的尸體丟到了羽山。”
豎亥又陷入了沉思中,聲音也變得恍恍惚惚:“羽山上什么都沒有,沒有花草,沒有樹木,只有數不清的蝮蟲到處爬來爬去,一年到頭都在下雨,山腳下全是水洼,從來都沒有干過(注3)。鯀的尸體放在這里三年,一直沒有腐爛,大伙兒都說是因為他一心想治水,所以不甘心就這么死掉。到后來,黃帝也害怕了,叫人去把他的尸體割爛,誰知道剛剖開肚子,就有一條龍鉆出來,也就是大禹了。”
“老百姓說大禹是鯀專門為了治水而孕育出來的,他吸掉了鯀身上所有的元氣,連黃帝都感到吃驚。于是黃帝跑去找他,希望他上天做神,可大禹說,他父親讓他出世是為了治水,不是為了做神;黃帝又問他會不會想為鯀報仇,大禹說,他父親讓他出世是為了治水,不是為了報仇;黃帝就叫他不要急著治水,先等懲罰結束了再說,大禹還是說,他父親讓他出世是為了治水,不是為了看著人死。最后黃帝沒辦法,只好同意大禹去治水,還不得不把息壤給了大禹。”
“這和太章有什么關系?”我還在喝啤酒。
“息壤是不可以隨便用的,這次太章為了報仇去偷息壤,上天一定會懲罰他。”豎亥悶悶不樂的將酒瓶送到嘴邊,才發現已經沒有酒了,于是揮手叫酒保過來:“再來一瓶。”
“這么說息壤不是大禹給太章的嗎?”我也再叫了一瓶啤酒。
“當然不是,大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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