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當機會來敲門 12.勒準政變(1/3)
劉聰沒看到匈奴漢國是如何完蛋的,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fēng)云,陷洛陽,戰(zhàn)長安,建立過不世功勛的他,在后宮的鶯鶯燕燕中才快活了寥寥數(shù)年,就有些扛不住了。
318年七月,劉聰逝世,凡在位九年。謚昭武皇帝,廟號烈宗。
劉聰這一輩子可算是轟轟烈烈,前半生在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上盡情彰顯自己的男兒本色,其奸詐雄武,堪稱豪杰,匈奴漢國在他的手中達到全盛。后半生在佳麗云集的后宮沉迷昏聵,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殺賢良,信奸佞,在寥寥數(shù)百字的史書中,活脫脫的一代昏聵暴虐之君躍然紙上。朝堂一片烏煙瘴氣,社會處處民生凋敝,整個國家開始衰落。
可以說,匈奴漢國,盛也劉聰,敗也劉聰。英主或昏君?恰如王渾的評論:“此兒吾所不能測!”
即使能夠預(yù)見他的未來,也不好意思說。
不管能不能測,人死了,就該給劉聰一個評價:對匈奴人而言,很明顯劉聰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墒菍h人來說,去他媽的!
對,就是去他媽的。一個殺了無數(shù)漢人的異族統(tǒng)治者,我并不是要為他歌功頌德。
劉粲就此登上帝位。
劉粲其實是個能人,曾經(jīng)隨劉曜、石勒、王彌等大將一同領(lǐng)兵出征,并頗有斬獲,或者,我們可以把這歸因于西晉王朝太過慫包?但朝堂斗爭絕對是把好手,消滅劉乂、誅殺反對他的大臣、籠絡(luò)劉聰崇信的宦官,劉粲干得有聲有色,并最終獲得了他想要的一切:他爹的皇位,……還有他爹的女人。
能人并不代表就能夠成為一個有作為的君主。繼位后,劉粲干的第一件大事并不是什么大赦天下之類的施恩降惠的工作,自然也沒有學(xué)習(xí)金三胖同志給全國的小朋友們發(fā)糖。而是立刻跑進后宮,將老皇帝劉聰留下的眾多皇后們?nèi)客频梗?
別笑,這居然是匈奴人的風(fēng)俗,“兄死,弟娶其嫂。父死,娶其后母”,當時,在中原待了已經(jīng)好幾代的匈奴人,漢化已經(jīng)相當嚴重,如劉聰,經(jīng)史韜略,不下漢儒。但是這條風(fēng)俗,卻被他們完整的保存了下來,并且直到劉粲這一代,還在發(fā)揚。劉粲在宮內(nèi)日夜與眾位皇太后們娛樂活動,對于父親劉聰?shù)娜ナ酪稽c也不悲傷。至于他爹的喪事,自然有其他人來打理,劉粲忙得很,真的沒空。
有個叫勒準的人物,此刻的出現(xiàn)顯得突兀。但當我們知道劉粲的皇后是勒氏,并且還趁著老爹劉聰大殯之際推倒了皇太后勒氏之后。勒準的出現(xiàn)就是那么的自然,勒皇后們,是他的女兒。
閨女不是白送的,有了機會必須要撈回本。勒準的陰謀在雙手奉送上女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定。
當時已經(jīng)做了大司空、司隸校尉的勒準不放過任何一個鏟除異己的機會,借劉粲之手先后殺了太宰、上洛王劉景;太師、昌國公劉顗;大司馬、濟南王劉驥;大司徒、齊王劉勱;濟南王、大司馬劉驥。太傅朱紀、太尉范隆懼為其所害,逃奔長安。
整個朝堂上唯勒準之命是從。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劉粲卻樂在花叢不愿知。面對日益做大的石勒,劉粲“閑暇”之余在上林練兵,準備征討那個已經(jīng)強大到足以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而面對即將發(fā)生在身邊的危險,劉粲渾然不覺。
勒準的準備很不充分,俗話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就是怕準備不夠充分的緣故。很明顯,勒準沒有書生的拖拖拉拉,面對一個剛剛登基就整日在后宮亂搞的昏君,帶兵沖進皇宮就已經(jīng)足夠。史載:領(lǐng)兵登光極殿,抓劉粲,數(shù)劉粲罪而殺之。將劉氏男女,不分老幼都斬殺于東市。又挖掘劉淵和劉聰?shù)牧昴?,斬斷劉聰尸身,焚毀劉氏宗廟。
過程簡單粗暴,效果立竿見影。
這一次政變對匈奴劉氏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即使有尚在長安的劉曜殘存,匈奴漢國也只是茍延殘喘,不復(fù)往日榮光。等到后來石勒稱王,劉曜的前趙也只不過是為匈奴劉氏的滅亡拖延時日罷了。
政變成功了,雖說女兒肚皮上的功勞占了一多半,但權(quán)力在握的勒準一時間還是興奮異常,自號“漢天王”,置百官,準備在平陽城里過一過君臨天下的癮。
但控制了平陽城并不代表就能夠控制了整個匈奴漢國。至少,有兩個人一定不會聽勒準的話:劉曜和石勒。對勒準而言,這是兩個很強大的人,在那個名將如過江之鯽的時代,他們兩個的排名很靠前,至少,比勒準厲害很多。
討逆的大軍已經(jīng)在路上,而且是兩路。勒準沒有援兵,他有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平陽城,連平陽城內(nèi)都不太平。趁著匈奴人的內(nèi)亂,有個叫北宮純的漢族投降將領(lǐng)發(fā)動起義,只是太可惜,響應(yīng)者寥寥無幾,起義被勒準輕松鎮(zhèn)壓,北宮純死。
這個北宮純就是那個在洛陽城下偷襲劉聰?shù)谋睂m純,西涼猛將。
西晉朝廷從來不會重用外來的將軍,即使保駕有功,仗打完了,哪來的回哪去,下次打仗再過來就是!西涼更不會認可北宮純保駕之功,保的又不是張軌,憑什么讓張軌笑逐顏開,大加封賞?反倒是受到西涼官僚的嫉妒與排擠。
打了勝仗,但兩邊都不討好,處處受到壓制,混不下去的北宮純就這樣投降了匈奴漢國。直到勒準發(fā)動政變,他才在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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