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當機會來敲門 3.立國(1/2)
建立一個國家從來不是簡簡單單扯張旗子造造反就可以的,千秋霸業,百戰成功,大王旗一旦展開,即使坐著不動,也會有好多的箭矢射過來,毫不留情。建邦立國的道路,漫長而又艱辛。
龐大的晉帝國并不是所有人都沉迷在爭權奪利的內亂當中,或者說,劉淵的行動讓某些人從渾渾噩噩的內斗中驚醒。東贏公、并州刺史司馬騰面對著發生在身邊的叛亂,迅速行動起來,派軍隊前去征討。
劉淵迎來了他立國后的第一場大戰。
雙方戰于大陵(山西文水),過程就不再細說了。一個是勁卒精騎,懷揣著復國理想;一個是疲兵弱旅,剛撤下內斗的戰場。
結果不言而喻,大勝。
哀兵不一定必勝,但疲兵一定是必敗的。家里打著仗呢,不知道父老鄉親是否正遭受戰火的荼毒。只有打過仗的人最明白戰爭,士兵們即使身體不累,心卻累的慌。
打了敗仗的司馬騰跑了,帶著他的金銀珠寶、嬌妻美妾和殘兵敗將跑到了冀州(一路上還搶了不少),可帶不走的,卻都拱手相送。劉淵乘勝進軍,派遣建武將軍劉曜(他侄子,前趙的建立者)接連攻下上黨、太原、西河各郡縣。
劉淵立國的局面就此一戰徹底打開。
大陵之戰后的第二年,跑了的司馬騰又重新殺了回來。反撲是瘋狂地,但結局卻是悲慘的。在強大的匈奴騎兵面前,司馬騰的反擊除了讓劉淵收獲更多的勝利和威望外,沒有為他帶來任何的實際效果。
一勝如果算是僥幸,再勝就有它的必然。僥幸讓眾人側目,必然卻足以讓英雄俯首。經過和司馬騰的對決,劉淵的名頭算是海了去了,他親帥大軍進攻壺關(今山西壺關),目標直指中原腹地。
造反這種事,有人挑頭,就會有人跟進,尤其在局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從來都不會缺少“贏糧而景從”的人們,當然,也不會缺少欲為“從龍之臣”的投機分子。
反晉戰爭的勝利,讓四方反晉勢力如潮水般向劉淵的麾下聚集。
青、徐二州的王彌,魏郡的汲桑、石勒,上郡四部鮮卑陸逐延,氐族酋長單征等均起兵響應,擁立劉淵為共主。
關于“共主”這個詞的意思,是很有講究的。共同的主人,但不是真正的主人。就像元朝末年的小明王,天下紅巾軍的共主,朱元璋、陳友諒都是他的臣下,但小明王絕對指揮不動他們倆。朱元璋和陳友諒該怎樣就怎樣,想怎樣就怎樣。名義上我們跟著你一塊干,出了什么事大家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實際上各干各的,真有個三長兩短,千萬別來找我。這就是共主。但是如果實力足夠強,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這里,請注意那個叫石勒的人,我們將在以后的篇章對他進行詳細的講述。在中國,開國的君主有很多,出身各不相同。但是,從奴隸的身份能夠登上皇帝寶座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的名字就叫石勒。
絕好的勵志故事:今天的你,必然沒有比奴隸更卑賤,可是,明天,你可會比石勒更成功?
此時此刻,對劉淵而言,還差什么呢?行動。很多時候,行動不用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才開始,但是,當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就必須要采取行動。只有行動,才能讓我們從平凡走向輝煌。才能讓我們即使茫然,也會在前進中逐漸找到方向,走向成功。
劉淵的行動是果斷且迅速的,向北,他命令王彌、石勒等人攻取河北各郡縣,向南他曾一度攻入西晉重鎮許昌,其兵鋒甚至進抵至西晉的首都洛陽城下。
與征戰的勝利相伴的是疆土的擴張和實力的迅速提升,到了308年,很有些膘肥身健的劉淵再也按耐不住對皇帝寶座的覬覦。族人很熱望,晉國很疲軟,不能再等了,劉淵有些迫不及待。
308年十月,劉淵在左國城正式稱帝,國號“漢”,大赦境內,年號“永鳳”,是年為永鳳元年。以大將軍劉和為大司馬,封梁王,尚書令劉歡樂為大司徒,封陳留王,御史大夫呼延翼為大司空,封雁州郡公。宗室以親疏為等,悉封郡縣王,異姓以勛謀為差,皆封郡縣公侯。
劉淵很高興,終于當了皇帝了;親戚們很高興,皇親國戚,不比一般;大臣們也很高興,立國建業,開國從龍之功算是坐實了,榮華富貴總算有了著落。從此,不再是跟著造反者劉淵走,而是跟著皇帝劉淵走。同一個人,只是因為不同時期的身份不同,區別卻是本質的。
第二年(309年),當了皇帝的劉淵把都城遷到了平陽(之前遷過一回,從左國城遷到了蒲坂),因為有人告訴他平陽天象昌盛,據平陽,三年必克洛陽。
洛陽是晉國的國都,攻占洛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意味著晉國的滅亡,誘惑不可謂不大。劉淵帶著部眾,裹起氈包,趕著成群的牛羊,就遷了都了。
遷了都的劉淵迫不及待地準備著攻占洛陽的戰斗。只是,直到劉淵去世都沒有看到匈奴騎兵馬踏洛陽的盛況,恰恰相反,他的軍隊在洛陽城下屢次敗北,裹足不前。當然,此刻的劉淵還不知道這些,滿腦子都是一統天下的夢想,并為了這個夢想積極地努力著。
就是這樣,我們從來都是為了美好的愿景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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