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宣撫(2/2)
脖子。
一個叫做包祖才的驛卒在教堂前面停了下來,“洋和尚,又在宣揚你的外國菩薩。”
包祖才本是種地的農(nóng)民,鴉片戰(zhàn)爭的時候活捉了下鄉(xiāng)勘察地形的英國上尉安特德,被定海廳署招用到驛站。
“包先生!”伊法理笑嘻嘻的迎上前,“城內(nèi)打槍打~炮一早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包祖才瞟了一眼后面的后備兵,大聲説道:“現(xiàn)在定海城歸了大明朝廷,兩百年前的大明又回來了。”
周圍鄉(xiāng)鄰驚叫,“大明朝廷?!”更多驚異的目光投向后面十多個身穿迷彩軍服的大明后備兵。
幾個驛卒干凈利落的把文告貼在教堂外墻上,包祖才一指文告,“到?jīng)]。這是大明王朝的安民文告。”
人群圍攏了過來,包祖才高聲誦讀《告定海百姓書》,然后翻身上馬。馬隊繼續(xù)向東,絕塵而去。
定海中部的白泉鎮(zhèn)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海,“地曠坦,田膏腴”。因為進城比較麻煩,每逢一、四、七的圩期,四鄉(xiāng)五里的種田漢、鹽民、漁民全跑到這兒的十字路口趕集。逐漸形成了一個有著幾千人口的大集鎮(zhèn),一縱一橫的十字街道。
下午,白泉鎮(zhèn)的敞開的寨門邊上貼著一張《安民告示》,一位識字的先生站在告示前面口中念念有詞,十多個鄉(xiāng)民圍在識字先生后面觀。亂石砌就的寨墻外面,三匹馬打著響鼻,在樹下低頭吃草。兩個身穿海洋迷彩裝的后備兵站在馬邊,握著槍一邊警惕的盯著寨門,一邊留心四方動靜。
“各位老爺,情況大抵就這么多。我這是被派來專門送安民告示的。”鎮(zhèn)子里一個大宅院內(nèi),包祖才十分恭謹?shù)南蛞蝗洪L袍馬褂的士紳講述他所知道的情況。
“包祖才,你這個殺才竟然投靠了反賊。你當(dāng)年抓洋鬼子頭領(lǐng)的精氣神跑哪兒去了?”坐中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叫了起來。四十歲的胡夤雖説只是一個讀書的秀才,他已故的父親胡得耀可是參加一員堂堂武將。胡得耀從戎一生,曾經(jīng)是定海鎮(zhèn)右營游擊,三品銜,他以“攻盜有功”而榮升,因鴉片戰(zhàn)爭中“定海失守”而革職,傷重、患病、憂郁而死。
“稟胡老爺,我投效的是大明朝,不是反賊。”包祖才態(tài)度十分恭敬。
“蠢材啊,真是蠢材”胡夤雖然對滿清朝廷有些怨憤,但對會匪反賊還是嗤之以鼻,他氣得直跺腳,“現(xiàn)在亂黨會匪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偽托。”
包祖才脖子一耿,“亂黨會匪會一個時辰就拿下定海城?洋鬼子那么厲害也打了六天六夜。”
“一個時辰?!”胡夤嘴巴頓時塞住了,他聲音低了下來,“一個時辰只能説明他們戰(zhàn)力厲害,不能説明他們就是大明朝的兵馬。”
“那他們?nèi)氤侵螅苡姓路ǎ⒓淳涂刂谱【謩荩瑢Π傩涨锖翢o犯又怎么講?”
馬峙離這里只有五公里的路程,張萬土適逢其會,他起身做了個圓圈揖,“諸位先生,我來説兩句。昨天,定海城內(nèi)積聚了一萬多來自大清朝四面八方的精兵良將,更有勇猛的福建水師。今早一個時辰定海城就被攻陷,時也!勢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魯王部屬的后代,這樣的大明值得我張萬土去投靠。”
張萬土這番話頓時引起一陣喧嘩。
一個老先生手杖用力戳了一下地,房間里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現(xiàn)在就進城去。”他扶著拐杖就要站立起來,旁邊一個年輕人連忙扶住,“父親慢一diǎn。”
“老師!”胡夤驚叫起來。“我陪你一起去。”
黃式三,字薇香,號儆居,浙江定海人,今年65歲。他是胡夤的老師,晚清著名學(xué)者。他終生治學(xué),博覽經(jīng)史諸子百家,被世人譽為經(jīng)學(xué)大師,一代儒宗。那年輕人是他的四子,2歲的黃以周。
他站起身著大家,“兩百年前的屠城慘劇,鄉(xiāng)人里黨年年有説,吾輩早就銘記在心。明天就是九月初二屠城殉難紀念日,不管他們是不是要去祭奠同歸大域,我們還是要去祭奠一番。”
“快啊!”“等等我!”這時街道上有好多人在走動。外面有人來報,鄉(xiāng)民們聽説大明軍隊來了,好多人跑去投軍。往定海去的方向,人流絡(luò)繹不絕。
下午定海城一片太平景象,四個城門全都打開,任由人們進出。大街上只有一些衙役在巡更,幾乎不到大明軍人。在四個城門,以及廳署衙門,總兵府、倉庫等要害部位的門口,還有幾個戰(zhàn)士在守衛(wèi)。城中最熱鬧的地方是總兵府門前,大隊百姓從城外聚涌到這里,爭先恐后的報名投軍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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