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恨妒](2/2)
她“哼”地一聲,甩頭走出暖廳。
喬素兒是被她叫來的,思付下尋辭離開,而杜織吟臨前瞧了譚淑琳一眼,也一聲不吭地追了出去。
幼幼心生奇怪,看看譚淑琳,譚淑琳緊抿著嘴,神情有些郁郁。
袁千金解釋:“如今杜織吟跟譚妹妹分生了,總是跟張千金她們湊在一塊。還有那個喬素兒,那股子可憐勁兒我瞧著就膩歪。”
杜織吟是工部尚書夫人的遠房侄女,但家境比較清苦,偏她又是孤芳自賞的性子,除了譚淑琳喜歡黏著她,同等家世姑娘不大喜歡與她交往,自從幼幼成親后,杜織吟不知怎么就同張千金走得近了,而且對喬素兒并不排斥,相反譚淑琳是跟袁千金她們這邊要好的,結果二人就慢慢分生開,即使在同一宴席上,也說不上幾句話。
幼幼是不太喜歡杜織吟的,總覺得杜織吟那樣的人,心思不如譚淑琳乖巧,太過自矜,反而過猶不及。
孔十姑娘轉過話題:“說起來,能不能嫁個好夫婿果然得看命,你瞧鐘家二姑娘不是嫁給毅王府的嫡次孫了嗎,聽說二人整天吵吵鬧鬧,成親沒幾天,丈夫就跑到小妾房里去了……”
孔十姑娘說完,任氏又接話茬,講起自家堂姐成親后的事,袁千金不甘落后,把知道的全八卦出來了,幾人說得有滋有味,越發來勁,始終圍繞著一個話題——出嫁新婦。
在這樣一個圈子里,任何事情都會被人拿來評頭論足,比如今日的茶宴,那些個太太夫人私下議論最火熱的話題必定是瑜王妃,單從新婦衣著打扮神情氣色上,就能看出你究竟受不受寵,享不享福,并且會將同樣的新婦放到一起比較,如鐘家二姑娘,跟幼幼是差不多時候嫁的人,今天也受邀到場,光是穿戴的首飾就比幼幼遜色太多,因此在太太夫人們眼里,你過的好,她們就夸你羨慕你,你過的不如人家,她們就貶你嘲冷你。
是以今日的茶宴,幼幼可謂是新婦中最有面子的,而這面子何來?便是瑜親王的寵愛。
幼幼總算明白,為何容歡堅持讓自己穿上金絲華錦重新梳妝,便是借著今日眾人之口,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她過的很好,免去那些說三道四,在上貴女圈里,她永遠抬得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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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喬素兒一回來,就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摜到地上。
丫鬟喜墜嚇到一旁不敢啃聲,別瞧喬姨娘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但那脾氣別人不知,她可是心如明鏡,怎么把你救活,就能怎么把你弄死。
想當初她伺候這位喬主子,先聽說她極得公子爺疼愛,再見這人,美弱一襲病態,本以為與公子爺一樣是位溫和寧靜的主子,然而經過長久接觸,才知是萬萬招惹不得的,那樣一雙秋波顧盼的美麗眸子望過來,卻叫她莫名害怕。
這會兒她犯脾氣,搞得喜墜一頭霧水,先前在茶宴上明明還好好的,張千金也沒給她擺臉色,為何一回來就生那么大的火氣?
不過喬素兒的確是身子不好,摔完桌子上的茶具,便有些喘喘,沒了力氣,喜墜擔憂地上前:“姑娘心里有什么不快不如說出來,可別氣壞了身子。”她是打喬素兒被抬了姨娘前就在身邊伺候,因此仍習慣稱呼她姑娘。
喬素兒睫毛幽幽一掀,宛若蝴蝶優雅起舞,在肌底間泛起繁影漣漪:“喜墜,我是不是嚇著你了?”她嗓音柔嫵而婉約,笑得綿人骨髓,臉上哪有半點不悅,那一地殘瓷碎片若說是她摔的,簡直叫人不敢相信。
喜墜已經習慣她的喜怒無常,可被她眼神一瞧,仍有點打怵。
她當然不知喬素兒的想法了。
那個女人……
如今居然成了瑜王妃,一身華貴,高高在上得像位尊貴公主。
自己滿身明珠翡翠又如何,跟她一比,還不是相差甚遠。
而她看見自己,再沒有當初那種痛苦傷怨的表情了。
喬素兒玉手緊握成拳,嫉怒之下,隨手將那柄團扇丟掉,團扇輕飄飄地落在火爐邊沿,嚇得喜墜趕緊拾起,可惜仍被火苗燒了個小小的窟窿。
“姑娘怎么辦,這扇子……”是公子爺辛辛苦苦畫了三日,特意命人為她作成的扇子啊。
喬素兒正心煩意亂:“一把破扇子而已,大呼小叫什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喜墜只好拿著團扇退下,走到門前,剛好外面有人掀簾步入,她見狀忙福個身:“公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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