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壽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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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幼幼想著反正他也知道了,不如給自己參謀參謀,從衣袖掏出一枚粉紅荷包,遞到跟前,“你幫我瞧瞧,繡的怎么樣,瑾成哥哥會不會喜歡?”
豈料容歡沒看荷包,反而先留意到她的手,她打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對柔荑自是保養得欺霜賽雪,吹彈可破,上回見還是白白嫩嫩,但如今手指頭上,卻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口子,他雅致的眉宇間皺出一道深痕:“手都成這樣了,怎么還繡?”
“那有什么。”幼幼倒有些自鳴得意,好像手指頭破了,是件多么自豪的事,“這樣才能體現出的我用心啊,如果瑾成哥哥知道我為了給他繡荷包,熬得好幾個晚上沒睡,一定會特別感動的……”
出乎意料,容歡這次居然沒調侃她傻,只是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幼幼焦急地問:“你快點說說,究竟怎么樣嘛。”
在她一番催促下,容歡只好審視起那枚粉緞荷包,突然像發現與眾不同的寶物,一副贊賞口吻:“嗯……這個圖案,倒是挺特別的。”
“咦。”聽得此話,幼幼好比打了雞血,整個人顯得即興奮又激動,追問,“怎么說?”
容歡跟說書先生似的,長指指著圖案,一本正經地給她解釋:“你想,這不是兩只肥鵝嗎?每次拿出來一瞧,豈不是讓人覺得很有胃口?那些不想吃飯的人能引起食欲,想吃飯的人會胃口大增……比起普通的荷包,此荷包可謂別出心裁,一舉兩得,構思巧妙,甚好、甚好……”
幼幼頓時額角狂抽,小臉黑如焦糊的鍋底一般,直至他滔滔不絕地講完,才硬邦邦地吐字:“這不是肥鵝。”
“不是?”容歡訝異自己居然看錯,跟近視眼一樣又沖著荷包端詳幾眼,“那是什么?水鴨子?”
幼幼面漲通紅,胸口被體內一股氣流撞的上下起伏:“不是!”
容歡又猜:“難道是野鳥?”
“不是,都不是!”幼幼氣急敗壞地跺跺玉足,破口指責,“你什么眼神啊,人家繡的明明是對鴛鴦!”
“啊,鴛鴦……”容歡好像真的大吃一驚,忍不住發出感嘆,仔細聽來,還有一絲惋惜的味道,“原來不是肥鵝啊……”
幼幼黑著臉:“當然不是了!”
容歡笑瞇瞇地講:“那就是吃得太肥的鴛鴦。”
“你!”幼幼終于看清他眸底漾著邪魅笑意,方知自己又被戲弄了,裙下伸出一只繡花小鞋去踩他的腳,可惜容歡反應靈敏,竟然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幼幼眼瞅偷襲失敗,又拿對方莫可奈何,急的像只抓狂小獸:“壞蛋,我再不理你了!”
容歡哈哈大笑,面對她狂奔的背影,舉起手中的荷包晃了晃:“走的這么快,不要你給你瑾成哥哥辛辛苦苦所繡的荷包啦?”
幼幼果然身形一剎,盡管不想再看到這個討厭鬼,但為了荷包,還是迫不得已地轉身,一把從他手上奪過來,接著脖子一仰,怒氣沖沖地走了,只剩下容歡在后面一陣難以抑制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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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去五天,榮安侯府的壽宴請柬已經收到,幼幼卻在房內坐立不安,她口是心非,雖然之前說了不再理會對方,但其實一直在等待容歡的消息,當到了第八天,公玉熙來到悠鳴居,將午后打盹的幼幼從軟榻上搖晃起來。
“干什么,睡得正香呢。”幼幼揉著惺忪睡眼,撅嘴抱怨。
“你說你,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是不是,連哥哥都瞞著?”公玉熙覺得自己這個寶貝妹妹睡醒時的樣子最可愛,也是最容易欺負的時候,趁機往那腴頰上捏了幾把,過過手癮。
“什么?”幼幼肌膚本就白,細嫩透瑩,像是白膩膩的牛奶凍,因此被公玉熙這么一捏,一小塊淤紅很快就從臉上浮現,平時幼幼定會反抗,但這回他的話說得沒個來龍去脈,害得幼幼一頭霧水,任他在臉上搞小動作。
公玉熙故作生氣地“呵”了聲:“死丫頭,在哥哥面前還裝傻?”
幼幼這才知道,原來今兒個一大早,有人就以她的名義,將翡翠珠華作為賀禮,提前送到榮安侯府了。
“真的啊。”幼幼難以置信,登時倦意全無,又驚又喜,拉著他的袖角確定。
“當然是真的。”公玉煕瞧她都快美上天了,疑惑地問,“可是我聽說這株‘翡翠珠華’是十分名貴的品種,你從哪里弄來的?”
“呃……”幼幼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含含糊糊地回答,“反正……我自有我的辦法,三哥你就別問啦。”
最后又說了幾句,終于將公玉煕打發走,幼幼拍著胸脯長長舒口氣,好似從此去掉一塊心病,暢快極了,她千想萬想,也沒料到容歡會如此出其不意,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以前認為對方既小氣又壞心眼,現在她突然覺得容歡其實也沒那么討厭,甚至還挺仗義的。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瘡好忘痛?
很快,到了老太君壽辰那日,臨出門前,幼幼仍忍不住在妝鏡前左右打量,唯恐哪里有不如意的地方,習儂跟掬珠在一旁嘆氣,天知道,她們打從一個時辰前就開始給她梳妝打扮,原本充足的時間,卻被她耽擱到被人過來催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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