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陽覺得蘇子余的聲音猶如蚊蠅，實在太小了，他開口道：“你站起來說話。”
    蘇子余搖頭道：“民女不敢！”
    楚云陽氣結，怒聲道：“本太子讓你站起來，你有什么不敢？”
    蘇子余繼續搖頭道：“嗚嗚嗚……民女……民女嚇得腿軟，站不起來。”
    屠驍見狀，無奈的開口道：“太子殿下，您嚇著她了，這樣問，是問不出話的。”
    楚云陽怒聲道：“混蛋，那你來問。”
    屠驍蹲在地上看著蘇子余，可蘇子余趴跪在地上，額頭貼在手背上，這讓屠驍感覺，還是很有距離感。
    屠驍索性自己也跪下，低頭看著蘇子余，柔聲道：“張姑娘，你別怕，太子殿下一言九鼎，他說不罰你，就不罰，你告訴我，寒川密錄里，寫了什么？”
    蘇子余回道：“嚶嚶嚶……”
    屠驍疑惑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蘇子余聲音愈發小：“嚶嚶嚶……”
    屠驍無奈道：“你大點聲。”
    蘇子余開始哽咽了。
    屠驍滿臉愁容，楚云陽卻已經額頭青筋暴起了。
    楚云陽耐著性子蹲下身，盡量溫柔的問道：“張十五，本太子不是壞人，剛剛也是一怒之下，才下令罰你，現在已經決定不罰你了，你也不必如此害怕，來，告訴我，寒川密錄，究竟寫了什么？”
    蘇子余小小聲道：“里面記錄著一些制作玩具的方式方法，還有白日焰火，黑夜流星……”
    楚云陽沒聽清，忍不住也跪在了地上，湊近她問道：“你說什么？什么火？什么流星？是不是火流星？”
    蘇子余見楚云陽也對著她跪下了，這才心滿意足。
    抽了她一鞭子的帳，她改日再算。
    讓她下跪的帳，立刻就讓楚云陽還！
    蘇子余心中冷笑，表面愈發害怕的低聲道：“就……就是……玩具吧，白日焰火，黑夜流星，具體是什么，我們也不清楚。很多材料，聽也沒聽過。”
    楚云陽無奈道：“你能不能大點聲？”
    蘇子余又開始嚶嚶啜泣了。
    楚云陽急忙道：“好好好，你別哭，你就小聲說。告訴本太子，那寒川密錄，你賣到哪去了？”
    蘇子余搖頭道：“沒賣！”
    楚云陽大喜：“沒賣？！書在哪？”
    蘇子余開口道：“當柴火燒了！”
    楚云陽大驚：“燒了？你居然把寒川密錄燒了？”
    蘇子余哽咽道：“嚶嚶嚶，冬天太冷了，那時候我們年幼，就……就用來取暖了。”
    就在楚云陽心灰意冷的時候，蘇子余又開口道：“不過，民女背下來了。”
    楚云陽又大喜：“背下來了？全都背下來了？”
    蘇子余抽泣道：“一……一……一害怕就忘了！”
    楚云陽嘴角抽搐，五官都要擰到一塊去了。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楚云陽感覺自己有些心力交瘁了。
    楚云陽開口道：“屠驍，把她送回去，讓她寫下記憶中的寒川密錄。”
    屠驍點頭道：“是！”
    楚云陽站起身，覺得自己的膝蓋，硌得生疼，腹中脹氣也愈發嚴重，卻怎么也拉不痛快。
    楚云陽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感覺無比心累。
    屠驍帶著蘇子余離開之后。
    楚云陽嘆口氣道：“來人，吩咐下去，全軍準備，明日天亮就啟程，本太子要盡快抵達嘉陽城。”
    此刻的楚云陽，還不知道，讓他心累的事情，還在后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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