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殲(1/4)
獨流河南岸,347團管鋪頭陣地。這個年代的獨流河遠沒有后世的獨流減河那么寬,最寬的地方大概有一兩百米,窄的地方就只剩幾十米了。河兩岸都長了蘆葦和雜草,到處是淤泥和水塘,陰森森地有些滲人。過了獨流河,對面就是敵駐屯兵第三聯隊第二大隊盤踞的小卞莊。敵我雙方就是圍繞著小卞莊和管鋪頭之間的橋梁和渡口戰斗的。
幾座被炸毀的木橋孤零零地飄蕩在河面上,橋面和四周散落著幾十具日軍尸體,兩岸的灘涂上也有不少,都是剛剛日軍在進攻時留下的。由于地形復雜,且難以運動,日軍雖然趁347團不備在南岸搶到了一些灘涂陣地,但根本無法固守,士兵只能在泥濘中跌跌撞撞地亂跑,結果被347團的戰士們打了活靶,最后又不得不退回了北岸。
呯呯,隨著槍聲響起又有兩名日軍士兵應聲倒地。日軍第二大隊主力雖已退至小卞莊,但在獨流河北岸的蘆葦叢和灘涂里還設置了不少警戒哨。不僅僅是起一個警戒監視的作用,還向南岸窺探,伺機反撲。為了打瞎敵軍的“眼睛”,張紹賢團長把全團的專業射手組織起來,對這些游散日軍進行“定點清除”!
日軍指揮官發現這個意圖后,也抽調了不少槍法好的士兵潛伏在岸邊跟347團的射手們對抗。于是雙方就以獨流河為界,打了一場“準狙擊戰”。之所以要加一個準字。是因為日軍并沒有狙擊手的概念,充其量只是神槍手。而347團的專業射手也只學過基礎的狙擊戰術,屬于菜鳥一級。
“全部命中,兩個戰果!”一名機槍組長放下望遠鏡,輕輕比劃了一下。
旁邊的班級初等射手眨眨眼,表示收到,然后又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兩人悄悄地從蘆葦叢中爬了出來,重新換了一處狙擊位。由于班一級的專業射手沒有配備觀察手,跟他搭檔的是班里的機槍組長。機槍組長平日里負責的工作也是觀察敵情,給機槍射手指示目標。算是本色演出。
呯!又一名日軍士兵暴露。在狙擊戰中。暴露就等同于死亡。日軍士兵的槍法很好,但他們不懂得怎么隱蔽自己,結果空有一身好槍法卻被347團的專業射手們當野鴨子打。
噠噠噠……惱羞成怒的日軍架起輕重機槍向南岸猛掃,打得蘆葦枝節和雜草亂飛。卻一個人都沒有打到。
一梭子還沒打完。呯!又是一聲槍響。機槍手也倒在血泊里。旁邊的副射手被濺了一臉血,顯得有些茫然,大概是在想還要不要繼續射擊。呯!又是一發子彈飛來。副射手只覺眼前一黑,總算不用糾結了。剩下的兩名彈藥手嚇得抱頭鼠竄,連機槍都沒敢撿——日軍終于感到害怕了!
“小鬼子!你今天要能沖過來,爺爺就跟你姓!”看著對面蘆葦叢里的日軍紛紛后撤,負責指揮狙擊作戰的一營長得意地哈哈大笑。
副營長正拿著野戰電話在跟團部通話,一營長回過頭來,笑問道:“老胡,團座打電話來干嘛?”
胡副營長臉色古怪地回答說:“營座,你這回恐怕真得跟鬼子姓了。團座命令我們想辦法把鬼子引誘到南岸來予以殲滅。”
旁邊的戰士們一聽都哄笑起來,紛紛給一營長出注意,看取個啥洋名兒好。營長不耐煩地揮手說:“去,去,滾你娘的蛋,扯啥犢子啊,尿性!”
又有些為難地說:“剛才咱們把鬼子打得那么狠,還怎么誘敵深入?就算我們放棄河防,只怕他們不肯過河!”
副營長解釋說:“單純引誘確實難以奏效,師座已經命令348團繼續攻打靜海縣城和火車站,擺出一副要吃掉敵第三大隊的架勢,不由得敵軍不上當。”
營長點點頭說:“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靜海南面的青縣和滄州還駐扎著敵獨立混成第7旅團。師座就不怕把把這股鬼子也吸引過來?”
副營長說:“上峰既然敢制定這樣的作戰計劃,肯定已經做好打援準備了。咱們只需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營長嗯了一聲,說:“那好吧,等下靜海城戰事一起,敵第二大隊肯定還會向南岸進攻。到時候讓弟兄們不要太拼命,邊打邊撤,全營轉向獨流河下游。”又叮囑道:“撤退的時候要裝得像一點兒,別讓小鬼子看出破綻來!”
轟轟轟!隨著巨大爆炸聲響傳來,靜海縣城的城門樓子飛上了天。為了讓日軍感受到攻城的緊迫感,趙紹宗師長把全師的山炮、重迫擊炮和平射炮都集中了過來。剛才那一下就是150毫米重迫擊炮的杰作。
噠噠噠……除了對靜海縣城四門保持壓力以外,348團也對敵軍駐守的火車站再次發起攻勢。駐防靜海的敵第三大隊總兵力不足千人,防守縣城尚不夠用,火車站只有一個步兵中隊外加兩挺重機槍苦苦支撐。
轟,轟!348團一面組織平射炮和迫擊炮轟擊日軍,一面組織各連迂回穿插,分割包圍。這一發力,日軍很快就堅持不住了,只得棄守火車站,試圖向縣城逃去。但為時已晚,348團兩個連已經在縣城西門會師,徹底地掐斷了火車站敵軍的退路。
“通知各連,火車站的鬼子一個也不許放進城去!”348團團長夏時命令道:“必須就地消滅!”
副團長說:“團座,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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