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猩紅的潮汐(上)(1/2)
吳玉似乎并沒有聽到陸鴻的聲音,他連頭也沒回,背著手在巨船上徑自遠(yuǎn)去,任身后海浪翻卷。
回首的陸鴻看著他的背影與巨船一起漸行漸遠(yuǎn),很快船尾便消失在迷霧之中,這時陸鴻才明白這片迷霧區(qū)域給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視野上的影響,還有這東海上無盡的未知。
“玄武,方才那人是二十余年前的煉器宗宗主吳玉,我們看見了二十余年前的人”,
玄武道:“原來如此,難怪感受不到他們的任何氣息,原來只是殘留在東海上的投影”,
“殘留在東海的投影?”,
玄武頷首道:“東海的云霞和陽光有時會記下過往之人的蹤跡,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修為高深的修士很容易留下印記,后世之人若是僥幸遇到了這些蛛絲馬跡從而獲得感悟便叫做機(jī)緣巧合”,
陸鴻道:“便如同大帝的氣象那般吧,可吳宗主雖是一代宗師,但他的修為恐怕還沒到能夠在天地間留下印記的地步,否則也不會折在財神閣酒色財氣四使的受傷了,更勿論說二十余年前吳宗主年少的時候了”,
玄武道:“在別的地方自是不行,但在這片迷霧中卻可以”,
陸鴻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卻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又有一條大船朝著這里行來,而那大船的船艙上站著的人赫然竟是自己,待它靠近了幾分后船體忽然憑空少了一半,繼而兩艘船無聲的撞在一起,向著自己行來的那艘船便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眼前,而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在他的鼻尖處消失了,繼而身外出現(xiàn)了幾個扭曲的身影,乍一看奇形怪狀,仔細(xì)一看便認(rèn)出那是自己,玄武和金翅鵬鳥變了形的投影,他這才稍稍明白這片霧氣的奇特之處。
“這些霧氣能形成鏡面一樣的東西......”,
陸鴻道,
玄武點頭道:“東海的云霞與別處不同,更有一些迷霧區(qū)域能形成奇特的場域,留下修士行走過的蹤跡,平時未必能見,但在一些特定的時間里卻會顯現(xiàn)而出”,
陸鴻若有所思的道:“就像是用醋寫的字,寫完后字跡便會消失,但只要將紙放在火上烘烤,字跡便會顯現(xiàn)出來現(xiàn)象吧”,
玄武道:“大帝悟性過人,一點即通”,
“我度過一些墨家的書籍,雖未深究,但多少有些了解,如果只是留下了一些殘像卻沒有氣息的話那這片迷霧就沒什么好忌憚的,不過是陽光和迷霧產(chǎn)生的一些障眼法而已......”,
他話未說完,身后兩點虹芒忽現(xiàn),驚人的劍氣驟然間破開海面,劍尾處波濤滾滾,直奔陸鴻所在的大船而來。
陸鴻心中一凜,正欲避開時那兩道虹光已經(jīng)從他身側(cè)疾飛而過,“嘩”的一聲,幾道浪花落在了船艙上,將陸鴻淋得濕漉漉的,幾塊木板也飛了起來,桅桿悄無聲息地從中間斷裂開來,那兩道驚人的劍氣卻在剎那之間掠過大船,一閃之間便消失在前方的迷霧之中,那鋒利如劍的氣息也隨之而消失。
陸鴻怔愕地看向在迷霧中只剩下一些微光的那兩點劍光,方才似乎看見了虹光中包裹著兩道人影,他們負(fù)手踏浪,身形化劍于東海上橫行而過,所謂劍仙也不過如此吧,可惜的是方才倏忽之間卻沒能看清他們的樣子。
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肩胛處已經(jīng)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一點一點溢出來,很快那傷口卻又復(fù)原,陸鴻不由得思襯起來。
那兩人是何方神圣,他們雖然無心傷人,但外放的劍氣仍是破了他的護(hù)體靈氣,傷到了他的武體,陸鴻心知,能夠如此輕易的破開自己護(hù)體靈氣的人劍氣必然鋒銳無匹,方才感知到的那兩股劍氣無一不是超凡脫俗,出神入化,只是......
“據(jù)我所知,當(dāng)今世上已無劍仙,神州的劍道名家我都知曉,在我的印象中沒有這樣的劍氣”,
陸鴻道:“他們的劍氣已經(jīng)能可與太師父比肩了”,
道邪,劍主,道主一下,袁淳罡的劍氣便算是接近頂峰了,能夠練出如此驚人劍氣的修士絕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
“還是說,他們和吳宗主一樣,也只是這片迷霧中留下的殘影?”,
玄武道:“若是殘影,那這片迷霧就不容小覷了”,
陸鴻點了點頭,如果那兩道劍氣和那兩名高人都是這片迷霧留下的殘影,那這個地方就真的有了一些場域的意味了,所謂場域乃是空間術(shù)法的一種,擁有大神通的修士開辟出一方天地,人為的改變天地四時,萬物眾生便是場域,對修士而言場域便意味著絕對的法則。
能夠留下二十年前的殘像和劍氣,這片迷霧該不會是某個大人物的場域或設(shè)下的陷阱吧。
想到這里,陸鴻不由得警惕起來,立在船艙上神識謹(jǐn)慎的外放。
漸漸的夕陽西下,殘紅在海面上一點點消散,潮起的聲音傳入耳中,暗紅色的潮水在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涌起,濃烈的血腥味傳入鼻息,幾只珊瑚浮出水面,緊跟著一個個小黑點出現(xiàn)在水下,有紅色和黑色的液體在水中擴(kuò)散開來,陸鴻凝眉一看,只見浮上來的小黑點有的是觸須,有的是倒刺,有的是口器,都是剛剛被斬下來的,那紅色和黑色的液體正是這些斷裂的觸須,倒刺和口器溢出的血液。
“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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