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梁一絕色(1/2)
永寧懶懶的歪在塌上,一手靠在枕上,支著頭,寬大的衣袖自手腕處滑下來,露出雪似的一段胳膊。那略顯豐腴的手腕上掛著一串鮮紅的紅玉串子,更顯得那膚色白的驚人。寧懷因身旁的小廝蒼術竟是連呼吸也忘記,只知道傻愣愣的盯著看。
寧懷因這才記起,自己在大哥寧寰大婚典禮上看到的那驚鴻一瞥。紅蓋頭落下來,盛裝打扮的帝姬宛若一朵大麗花,艷麗的要燒起來,幾近灼傷他的心。永寧帝姬,素有‘大梁一絕色’之稱,這樣的容貌,饒是如他這般清心寡欲,也不得不銘記在心。
想必,他那幾個哥哥也都是狠狠記在心里的。只不過,記也是白記,永寧帝姬,自是不會瞧上他們。
自然,更不會瞧上自己。
這般想著,就聽見公主身旁婢女一聲呵斥,卻是沖著自己身旁的蒼術,“什么東西也敢這般沒大沒小的盯著公主看,好大的膽子!”蓮子是自小進宮的宮女,又是跟在永寧身邊的,斥責起人來氣勢一點不輸,駭得蒼術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罷了罷了,不懂事的奴才,自有他主子教訓。”永寧打著團扇,唇邊依舊是笑意。
寧懷因自是知道該如何做,在王府呆久了,他又是掌管王府大小事務的,一番漂亮話說下來,周周到到。這不免讓永寧多留意了幾分。方才這位七公子進來,永寧心下就略略軟了,想著等會兒的話可以不那么重,誰叫她是個顏控,看見長得好的便多些惻隱之心。這寧七,雖身世坎坷,但在相貌上倒真是得天獨厚。說是不得寵,堂堂王府公子竟與下人一般做些管家活計,但那腰背卻挺得筆直好似棵雨后的青竹子,半點諂媚沒有。方才一步步邁進來,這屋子里便一層層亮起來,仿佛是陌上微薰江南才子,帶著那三月煙雨,翩翩而至。不過再普通的一身衣衫,卻好看得叫人挪不開眼。
說來,倒比南藩有名的美男子寧寰更俊俏些。
“公子不必多禮,蓮子,給七公子看座。”
寧懷因唇邊淺笑,俯身謝了,說道,“公主不必這么客氣,叫臣寧七就可。”
“寧七,聽著是個風雅名字。”永寧盈盈淺笑,更似一束光打來,晃得寧懷因睜不開眼,卻又躲不開那目光。
只得低頭,“公主折煞臣了。”
“不知七公子前來,所謂何事啊?”雖說多些惻隱之心,該敲打的還是要有。
“聽說早前兒公主吩咐廚房做的一盅雪耳燕窩不合胃口,惹得公主震怒傷了鳳體,臣特來請罪。”
“不過是下人憊賴,何須公子前來,請罪一說,更無必要,下人不做分內事,發(fā)落了便是。”永寧表情淡漠,卻往前傾了傾身,臉上浮現出笑意,顯得頗為親近,“本宮打小便吃不得那枸杞子兒,平日里在宮里,湯羹菜肴,一律不許見的。說來本宮有些年頭不曾吃過了,竟在你們這王府里來一遭。”說著眨了眨眼睛,竟露出些許小女兒表情。
永寧雖是尊貴帝姬,不過也才十六歲,小女兒態(tài)再自然不過。只是話雖無心,但架不住聽者有意,寧七話頭在唇邊略一滾,面上帶著歉意的笑,謙和有禮,“公主尊貴,這般怠慢公主是平南王府的罪過,那做燕窩的奴才臣已發(fā)落了。只是平南王府不比大梁皇宮,廚子粗鄙,怕飯菜再不合公主胃口。寧七雖是男子,早些年是伺候母親伺候慣了的,掌管王府內務也是管慣了的,不若日后都由寧七負責公主膳食。若是公主不喜,臣再想旁的折子。”
永寧聞言用團扇遮著唇笑了,泠泠的像風吹鈴鐺。“那如此,便勞煩公子了。皇兄說不日接駕的人就到了,左不過幾日,公子就受幾天罪,做做庖廚君子吧。”
兩人又你來我往的說了一會子話,寧七臨出門時,永寧似是無意間說了一句什么,寧七回身看她,只見她低著頭打量著手里精工制作的團扇,專心致志,仿佛方才那句只是他聽岔了。
卻叫人恁的心驚。
寧七走后,蓮子端來茶果,下午永寧要再進些點心,這是她的習慣。蓮子一水兒一水兒的泡著茶葉,嫩綠色的葉片在水中翻騰,不一會兒茶香便溢出來了,滿室清香。
“主子……這寧七雖不受寵,好歹也是個王府公子,您要是帶回去作面首,怕是那南藩王不答應啊。”
永寧拈起一塊一口酥吃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哪還有半分方才尊貴帝姬的架勢,聞言一口渣子噴出來,“噗!我?guī)讜r說過要讓他做面首啦!小蓮子,你以為我是你呢,管不住自己個兒的眼睛,到哪兒都春心萌動。”
“奴婢都十八啦!春心萌動也是那什么,什么來著?”
“生理需求。”
“哦對生理需求!”永寧憋著笑,這是她誆蓮子的,叫她以為是人之常情。若是她知道是這層含義,怕不又得臊得臉紅。
方才她說的那句是,若吃慣你的飯,不若跟著鳳駕回京得了,也省得平南王府再麻煩。
這只不過是她無所謂提起的一句,至于寧七明不明白,那是他的事,至于要不要知會平南王,這也是他的事了。太祖年間就有了一位南藩王世子受恩入京,如今新皇初立,皇城又空了許多,這些個恩典怕是遲早要下。
果不其然,過了幾日,就聽說南藩王正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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