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孽(1/2)
孟夕嵐袒護的態度,無疑給宋懷玉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回到儲秀宮,便閉門不出,安心為伴駕南巡一事而做準備。
鄔雪兒知道她要去南巡了,心中怨妒。
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么就偏偏落到了她的頭上。不用說,肯定是皇后娘娘偏袒著她,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她。
孟夕嵐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呢。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對誰都是忽冷忽熱的。
九月初三,周佑宸微服出巡,一路向南。
孟夕嵐與太子殿下留守宮中,而朝中國事,則由榮親王周世饒和丞相孟正祿共同協理督管。
對于,周世饒來說這是一個攬權的好機會。不過,孟家的存在,使得他無法放開手腳。
周佑宸這么一走,宮中的氣氛也變得冷清下來。
鄔雪兒心中憋著一股怨氣,三天兩頭拿宮人出氣。而同樣受寵的吳青兒,則是無聲無息地住進了新寢宮。
待她搬去建章宮的那一天,孟夕嵐命內務府給她送了不少賞賜。
這建章宮閑置多年,雖然重新裝飾了一番,但給人的感覺,還是冷冷清清的。
吳青兒如今又是獨居一宮,沒有同住的人,閑下來的時候,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身邊宮女見她寂寞,只拿針線排解寂寞,便道:“娘娘,如今皇上不再宮中,您身邊里連個作伴的人都沒有,不如多去慈寧宮看看皇后娘娘吧?!?
吳青兒聞言淡淡開口道:“無事獻殷勤,最是無趣。本宮不想討人嫌……”
她對孟夕嵐,心中始終存著三分戒備。
那個女人,實在可怕。
她曾是公主伴讀,又曾是和褚家有過婚約的女子。進宮之后,她在先帝和諸位皇子之間挑撥謀私,結果廢了先太子,又幽禁了周佑麟,傳聞他早已經死了……只是被下令秘不發喪。
她伺候先帝多年,一手輔佐皇帝登基繼位。仔細想想,她這半生都是踩著別人的血淚,方能走到今天。
“宮里的熱鬧,本宮不喜歡。說來說去,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罷了。至于,皇后娘娘,本宮更是不想去招惹她?!?
吳青兒繡好最后一針,便用剪子一把剪斷線頭,靜靜道:“本宮之所以離開儲秀宮,就是為了避嫌,躲個清凈。如今,本宮好不容易清凈了,皇上又不在……這感覺還真好呢?!?
佟瑤仗著腹中的皇嗣,常在儲秀宮欺負新人。今天頭疼,明天腳痛的,總是不讓人安生。既然,自己早晚都要得罪了佟瑤,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好。
……
入秋之后,天氣爽朗。
近來,孟夕嵐品茶的興致尤為濃厚,隔三差五便在御花園設下茶會,和宮中的妃嬪們喝茶閑聊。
一杯清茶,再配上果品點心,看著清雅又愜意。
雖說只是吃吃喝喝的茶會罷了,但鄔雪兒每次都是盛裝出席,仿佛是在故作姿態,證明自己的高貴與不同。
在孟夕嵐的眼里,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說明她的心虛和無奈。
孟夕嵐的好心情不是憑空而來的,她之所以把這些人天天叫到自己跟前,不是為了喝茶,而是為了看著她們。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這后宮的女人多了,是是非非自然也多了。
佟瑤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甭管怎樣,大人之間如何都不要緊,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佟瑤算是有福氣的了,她腹中的胎兒位置很正,估計八成可以順產。
大家面和心不合地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看著還挺像是那么回事。
佟瑤坐在左邊,吳青兒坐在右邊,兩個人雖不相對,但佟瑤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倒要看看,如今獨居一宮的她,過得有多水靈,有多開心。
吳青兒隱約可以感覺到她的視線,卻只做不理,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似的。
須臾,無憂和長生一起過來,同行的還有云哥兒和容哥兒。
如今,云哥兒和容哥兒已經成了長生的伴讀。表兄弟也是兄弟,連著血緣,彼此之間更容易信任。
云哥兒今年是十歲了,已然長成了一副翩翩少年的俊朗模樣,個子也高,挺拔清瘦。容哥兒今年也有七歲了,和哥哥的容貌,足有七分相似。
鄔雪兒抬眸看去,見無憂和長生手牽手一起走來,不禁微微蹙眉。
一個是亂臣之女,一個是當今太子。論起來,無憂還是長生的堂姐呢。
皇后娘娘還真是心大,居然一點都不避諱著。
竹露跟在幾位小主子身后,手心里捏著一封信。那封信是從宮外捎來的,而寫信的人,正是高福利。
三年勞役,他已經平安歸來。娘娘待他不薄,他在京中雖無房田,可還有后路。
高福利在京城安頓好了,便寫信一封,幾經輾轉方才交到竹露的手上。
竹露一直將信帶在身邊,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交給主子。
看來,今兒主子的心情不錯。
宮中的妃嬪,見了太子,心中都有巴結討好之意。只是長生不喜與生人說話,只是一直跟著無憂和云哥哥說話。
佟瑤看著長生的臉,低頭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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