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棠是想說這番話的。
    說程杰是精神病，不好好在醫院住著，怎么跑出來了？
    可是考慮到手足無措的孫向陽，還是不得不忍了下來。
    想了想，不對，不能將人往她家里拽，這跟個瘋子一樣，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她的閨女現在小嘴厲害著呢，可真是繼承了她的伶牙俐齒。
    總是找機會想要懟人，她如今的外號是小懟懟。
    要是看到發瘋的程杰，不得噴死她呀。
    小家伙厲害著呢！
    于是，顧明棠將拉進院子里的程杰又扯出來，快步的朝著東側的方向走。
    老爺子去兵團了，老太太沒在家。
    如今秀芝姐還是他們家的保姆，但這時候應該是在家的。
    顧明棠的速度很快，快到程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可能看到臉色陰沉的顧明棠她沒敢再繼續出聲。
    本來高興的好像插上翅膀都能在渠臨上空飛一圈的孫向陽，此時就像一盆冷水兜頭的澆到他的臉上，他感覺到心里拔涼拔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著就很可憐。
    楚小敏一把拉住他，“你個大小伙子，在這發什么呆，別跟個小姑娘一樣哭啼啼的。再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媽什么德行，她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真要放在心上的話你就傻了，你得學學你小弟弟阿墨，我有時候說廢話的時候，你小弟弟面無表情，我問他我說什么了，他很無辜的說：媽媽，你說什么我沒聽到呀，你看你就得學阿墨這個厚臉皮，不想聽的就說聽不到，然后只聽你想聽的，對不對？”
    孫向陽眼圈都紅了，屋子里的小海還有阿輝和雪妍也都跑了出來，站在門口看他。
    楚小敏說，“你們幾個趕緊進屋，別跟著添亂。”
    然后她扯著孫向陽朝他家快步的走去。
    孫向陽嘴角都是苦笑，楚姨和媽媽是不一樣的，雖然楚姨性子直爽，心直口快，但她并不會說些讓你悲痛絕望的話，讓你覺得好像天塌地陷。
    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每次媽媽折騰起來鬧起來的時候，就給孫向陽一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好像沒有了明天一樣。
    腦子渾渾噩噩的就到了自己家的大門前。
    他剛想進屋子，秀芝姐就從屋子里走出來，然后一把拉住了要進屋的孫向陽，對他搖了搖頭。
    屋子里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顧明棠的聲音。
    這幾個人就退出了門外。
    孫向陽心里覺得不安，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媽媽和顧姨起口角，真的是沒必要，很快他就去上大學了，媽媽也沒有可擔心的事了，用實力證明他還是考上了本科大學，以后就不會有起口角的地方。
    但楚小敏還是把他給拉住了。
    “先別進去了。”
    至于為什么不進去，楚小敏并沒有跟孫向陽講。
    有些事也不好說的太清楚。
    屋子里的顧明棠聲色俱厲，“你是不是有病啊？孫向陽是你的兒子，是你親生的兒子，不是你的仇人，你跟我顧明棠有仇，可是你和你的兒子沒有仇，你不能將你兒子當成武器來對付我，他是個人，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理想，有自己追求，聰明懂事還孝順的少年郎。”
    程杰惱羞成怒的看著顧明棠。
    “這是我家的事，那是我的兒子和你有什么關系？”
    “程杰，你這話說的真好啊，是沒有關系，沒有關系你訓你兒子時候提我干什么？提我們陸家做什么？”
    程杰頓時啞口無言，要論懟人，她哪里能說的過伶牙俐齒的顧明棠呢？
    再說她也不占理，剛才這一頓撒潑，真的就是讓人非常笑話了。
    “你剛才這一出，你知道有多少人笑話你笑話孩子嗎？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你程杰有本事，你就沖著我顧明棠來，也像從前一樣，我是泥腿子不配入你程大小姐的眼，但現在你還不如我呢，所以你沒資格這么說我。
    那么我怎么得罪你的呢？你可以從別的角度出發對吧？你有理有據，說的對了，大家伙自然而然的就會向著你。可你這一出指桑罵槐跟個精神病一樣，除了讓人嗤笑還有什么？
    我建議你真應該去精神科看一看，你不光是心態有問題，你神經也出了問題。”
    程杰臉色漲紅的不得了，她比顧明棠大不少，可每次在她面前都討不到好。
    “顧明棠，你能不能不要提從前那些事兒？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你能不能不要見到我就提這些事兒？”
    “那你能不能不要將你的親生兒子當成武器來討伐我？”
    顧明棠嘴角帶著冷笑，嘲諷的說道，“孫向陽真是個好孩子，他真倒霉，有你這樣兒的媽。”
    這個時候的程杰忽然想起她聽說的關于顧明棠的陳年往事，“顧明棠，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可是聽說了，你當初還不如我呢？最起碼我沒有打向陽，我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他，可你呢？稍不順心就將阿輝和雪妍打的遍體鱗傷，還趁著陸涼州出差不在家虐待兩個孩子，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不知道怎么的，程杰好像被什么附體了一樣，突然之間就蹦起來，左手還叉著腰，右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