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眼底里閃過一道冷光，孟雪莉這個女人，心腸怎么這般歹毒？
    她和小影本就是陌生人，她怎么能忍心去刺激一個沒有神智的女孩子？
    秦陽握著小影的手，溫柔的說道，“也許是夢吧，我們做過的夢都是千奇百怪，給你感覺不好的就將它忘了吧。”
    霍影乖乖的點頭，然后拉著秦陽說道，“我每天在家里很無聊，現在也不用住院了，你說我能不能出去工作？”
    怎么可能放心讓她出去工作呢？
    秦陽輕輕的拍了拍她，“別著急，等有合適的工作，你就去上班。”
    “我聽說棠棠要承包第十被服廠，十廠離國科大院不是很遠，騎自行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如果棠棠真的能承包下來，我想去做臨時工，好不好？”
    最適合學習的年齡，他們兩個都沒有機會去學習。
    那時候也沒這個條件。
    秦陽是后來繼續進修，而小影生病之后，就和書本無緣了。
    霍影沒有敢要求更多。
    全晶珠全阿姨都在原單位門衛做收發員呢，據說這個還是看在方家的面子上，要不然也輪不到她。
    而她呢？
    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
    這些年腦子其實被藥物給損傷很多，哪怕今年似乎清明了一些，但和正常人也差了很多。
    “不知道為什么，我特別想和棠棠在一起，好像有她在的地方，我的心特別的穩妥，如果真的將被服廠承包下來，我想去學做衣服。”
    似乎想起了什么，霍影眼眸就亮了起來，一眼不眨的看著秦陽，急迫的道，“你記不記得小寶沒出生之前，他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我親手給做的？”
    秦陽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下來。
    他不敢讓霍影看到，倉皇的將霍影摟在懷里，聲音哽咽的道，“好，你去找棠棠，咱們又不去辦公室，只是去車間做一個學徒工，哪怕不給工資也可以，你心靈手巧，很有天賦，想來棠棠會幫你的。”
    被擁在懷里的霍影悶聲的道，“我自己和棠棠說就行，你們不用管。”
    “好，我知道！”
    ——
    顧明棠決定同意承包第十被服廠。
    有秦老在，雙方洽談的很是融洽。
    這并不是顧明棠一個人就能簽下協議的。
    給周縣匯報完了，就給暖陽廠打電話、
    顧明棠將這件事情和他們說了一下，她這邊做決定了，文書記沒有意見，包括老書記也覺得可行。
    畢竟紅星紡織總廠能加工毛呢面料，所以在原材料運輸這一塊省了不少運輸費。
    重要的是，這是幫公家減輕負擔。
    能者多勞，現在上面都在提倡先進帶動落后的。
    這也是響應號召，況且目前的暖陽有這個能力。
    如今人員充足，訂單可以說都排到了明年，資金更是充足，就沒有一筆是欠款。
    然后暖陽也不會拖欠任何供貨的廠家，無論是包裝還是原材料，所以說依托著暖陽，這些廠子也是紅紅火火。
    相信這個服裝廠能將新產品打的更響。
    況且老書記也說了，無論什么時候，A城都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在這里發展，只要跟緊了，基本都會走在時代的前沿。
    能有一席之地，不管做什么，對暖陽只有好處。
    管理層沒有任何意見，接下來就是派誰到京城協助顧明棠工作了。
    后續的問題很多，管理人員的任命，工人的安排，廠子還要進機器還有人員培訓……
    顧明棠看了一下時間，如果一直在這里的話，怕是承包要幾個月之后才能完成。
    兩個孩子怎么辦？
    難道在這里讀書嗎？
    其實這樣對孩子發展一點都不利。
    小學最好是固定在一個地方。
    陸涼州如今不能回去，那么，她也留下來？
    顧明棠覺得需要認真考慮一下。
    如今得先將人員給定下來。她準備將韓波派到這里做廠長。
    自然不能叫第十被服廠了，承包之后就改名暖陽服裝廠。
    韓波沒有想到，他以這種方式回了A城。
    按照以前的安排，他怕不是要十多年以后才能回來。
    而且回來做什么還不知道。
    可現在他是廠長，而且還是正的。
    他知道顧明棠是根據實際情況安排的，但他還是感激。
    北荒的工作用最快速度交接好，他帶著暖陽設計部的顧小雪孫漢還有其他幾個人，坐上了去往A城的火車。
    ——
    老左知道顧明棠承包了第十被服廠，如今準備改名叫暖陽服裝廠。
    他的一顆心才算是安穩的落下去。
    說句實話，如今外部訂單一個都沒有，盡管顧明棠承諾，不管生產多少，她這邊都會全盤接收，可是萬一暖陽運轉出現狀況了，難道他們還逼著她收了不成？
    肯定是不能那么做的。
    如今服裝廠成立了，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
    聽說還是在秦老的支持下，所以銷路不愁。
    老左拿出一摞文件，跟顧明棠說，“顧代表，我想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