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第 136 章(1/2)
許哲在這邊和許浩元對著一紙信件憂心憂地,趙太守這邊卻是樂呵呵的笑開了花。從收到家里的家書,趙太守就一直處于一種興奮發狀態,即便把趙主簿和周起一起喊到了書房議事,他也一直處于一種興奮的狀態。
看著兩個老神在在的喝茶聊天,趙太守揮舞著家書:“果然是善有善報,我趙家一心為國,敦厚治家,雖屢次遭受折辱依舊不改初心,如今上天開眼,啊哈哈哈~”話至末尾,趙太守聲調都開始有變化。
想想也是可憐,世家出身,從小到大見到的每一個人都順著自己的意愿做事,即便有所疑義也是緩緩道來,到了雍州更是一路壓著天湖書院行事,向著許哲這樣踩了臉面的趙太守短短的幾十載光陰中愣是沒有經歷過。
本來還以為好耗用大量的家族資源才能搬開許哲這塊攔路虎,趙太守甚至已經做好了家族被儒學攻擊甚至丟槍潰甲的準備。好在峰回路轉,如今圣上的一紙文書,對比之前,家族耗用的資源何止少了一半。這般想著,趙太守心情又是愉悅了幾分,對著下座的兩人,說道。
“這許延年不過貧寒出身,盡是出些蠅營茍且的手段,唯一可以做為依仗的座師寒其性情,也是對他較為冷淡。如今圣上希望為這次恩科及第的士子留出些許位置來,我倒是覺得,不如擇其賢者而居之,為人臣子,總是要為圣上分憂的。”
這段話說的,竟然是想著直接踢了許哲的邕城縣令之位,順便給許哲身上蓋一個‘蠅營茍且’的章。這計謀要是成功了,許哲的青云之路也就直接斷送了,任誰也不會冒著對著趙家的風險使用一個只會‘蠅營茍且’的官員。
再說這許哲座師,御史錢鳳學,雖說和許哲有師生之誼,一來許哲考取的不過是個二甲吊車尾名聲不顯,二來許哲本尊為人老實,木訥寡言,錢御史又是綱紀出身,向來以嚴酷冷厲著稱,兩人坐在一起聊了一盞茶功夫,愣是沒說上三句話。
只是官場中人,最喜歡捕風捉影,胡亂猜測。這錢鳳學和許哲沒怎么說話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傳了出去,而且越傳越遠,最終到了大家嘴里就是許哲不受座師喜愛,沒看著連著邕城縣令都是走了同年的關系才拿來的么~
即便還有更多同批中舉的學子都還未授官,但是人就是有這種從眾心理,看著許哲的官位是靠著同年的活動得來的,便認為這座師必然是不喜許哲,要不然怎么也不提幫著找找合適的位置呢~
趙主簿眉頭一皺,看著眼前滿臉興奮的趙太守,溫言說道:“這許哲才開的水道,案底都在吏部桌子上擺著,現在說他毫無才學,有些過于牽強了。”若是時間間隔久遠,說不得還能說說,但是幾個月前的嘉獎令才下來,現在又反過來說他不可勝任縣令之位,就真的是很勉強了。
周起在旁邊嗤笑一聲:“這吏部文書一天要下千千萬,便是嘉獎令,也是舉不勝舉,他許延年不過是一介普通官員,若不是刻意提醒,又有誰會刻意關照呢~”
趙主簿斜看了周起一眼:“話是這么說,但是若不是‘刻意關照’,又有哪位能夠瞬間忘記這端起內發生過的事情呢~”能夠在吏部任職,無論是大到吏部尚書,還是小到不入流的小吏,沒幾樣像樣的拿手本事,可是混不長久的。
最基礎的,便是記憶力。吏部做為官員升遷降職的中轉機構,每天涉及的各種文書無一不涉及官員大事,也許一個小吏微不足道的一道申飭令,就關系著這位官員一整年度的考評成績。因此但凡在吏部做事,良好的記憶力是最基礎的技能。
而按著趙太守的想法,想要把許哲直接剔除邕城縣令的位置,就一定要消除這幾個月來許哲掘河引水的功績。也就是說,趙太守必須擺平吏部所有知曉的官員小吏,保證在消減許哲官職的時候這些知情的官員小吏可以保持沉默,并且以后不再出聲。
這個舉動,就不是趙太守這樣的一城太守的面子可以賣的出去的。而且正值此學派爭斗之際,大家對于自身的德行也更加注重。許哲引水之事又是眾人皆知,想要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的功績一筆勾銷,實在要耗費一番精力。
趙主簿看著由于的太守大人,又加了一把火:“東翁,倒不是我們不愿出力,只是前些日子才曉得夏家的手已經伸到雍州,正是要全力退敵的時機。若是我們在這事上出了紕漏,少不得要讓夏家□□一只腳。”
夏家的嫡系進了天湖書院,已經有近一載的光陰,而做為地頭蛇的趙太守,卻在夏家發力,開始嶄露頭角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情況。嚴格說起來就是趙太守的督查不力,這幾次家里來的書信,言語之間已經隱隱含有抱怨之意。
現在再動用家族資源,對抗一個毫無關聯的寒門子弟,引來寒門乃至儒學的反擊,到時候連帶著夏家若是一起出手,實在是得不償失。更不用說趙太守現在動用的資源,都是在家族不知道的情況下以嫡系的名義私自出手,以后不管好壞,都得引來家族的一番申飭。
能影響小些,還是盡量影響小些吧~趙主簿心里想著,還待繼續勸說,就聽著耳邊響起一個陰陽怪調的腔調,卻是周起按捺不住,跳了出來。
“那也要看看是那個出的紕漏。大人掌管雍州大小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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