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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役,不是已經結束了么?”早在一個月前,第二條道路修建完畢,今年的勞役就全部結束了,當時西蜀和下陵兩個鎮還頗有微詞,許哲安撫好久承諾明年就安排修建才罷休,因此記得很牢靠。
“我是說明年的,”上延鎮長小心翼翼的建議:“今年的勞役是結束了,明年不還有么。只要和鄉里人說好,折算成分量記著帳,等到明年直接勾銷就好啦~”
邕城本身就是個窮窩窩,好容易開了條運河添了個來錢的路子,也要等幾年才能正經拿錢。就石頭山那些進項,現在用錢的地方又多,還不知道年底能不能拿著呢。與其等著這種沒譜的事情,不如直接折算成勞役,也來的劃算。
鄉下人有鄉下人的算計,兩位鎮長是沒怎么見過世面,但是老而不死是為賊,許哲道行還是低了些。
這樣也可以,許哲暗暗思量,看著兩位鎮長期盼的眼神:“這樣還是要先和他們說一聲。”如果代了勞役,那明天修路估計又不能全部修好了,本來還預計明年可以把路全部通了呢。要知道眼看著碼頭建起來,通了路大家往來才方便,這可是大事。
“要的,要的,我這就和他們說一聲。”本來小許大人不提還以為就這樣過去呢,現在這么一說少不得還得出點血,兩位鎮長心里惦念了事情,也就不在陪著,趕緊忙去了。
許哲卻沒有離開,只是在碼頭周圍不停的轉悠,看著有些秀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忍。高中舉人時一個個光鮮亮麗,誰又能想到在外求學的艱辛,自古以來窮文富武,貧家子弟為了改變人生也就只有求學一條路子。就這條路子,也是千萬人走獨木橋,真正過去的又有幾個。許哲自己也是貧寒子出身,里面的真是處處艱辛感同身受。
正想著,就被一個大肉盾給撞得一個踉蹌,要不是許浩元在后面扶了一把,還真不小心會摔跤。低頭看看,正是上延鎮長家的小孫子,正咧著嘴朝著自己笑呢。
“大虎,你怎么在這里?”邕城都貧困,加上深處大山打獵做事來回走動的勤快,因此大部分百姓都身材苗條,最多肌肉鼓鼓看著有力。大虎卻是另類,五歲的娃娃,明明大家吃一樣的飯菜,他卻長得比一般孩子大了一圈,手上也結實有力,吃的也多,遠遠看上去和七八歲孩子一樣。
吃的好,長得壯,胖乎乎肉騰騰的,惹得他爺爺最喜歡帶著他,許哲也對于上延鎮長家的小胖子印象深刻。大虎也是個膽大的,要是旁的孩子撞了人被逮著,早已嚇到了,膽大的最多扯個鬼臉跑掉。他到好,還笑瞇瞇的:“玩,阿爺帶我玩~”
這大明朝的孩子,生下便是一歲,過了百歲又漲一歲,因此大虎雖說是五歲,實際年齡不過三歲。旁人家走步晚的還跑不利索呢,他連話都講的有理有道了,也難怪他家阿爺最喜歡他。
許哲手里抱著肉呼呼的大虎,看著大虎機靈的小眼珠子四處亂轉,手腳也不停歇的到處亂動,心里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張建禮是泗水百洪縣人,祖上曾任縣衙書吏,即管理文書處理官文的小吏,因為牽扯一樁舊案而被革職,回家務農,至張建禮這代剛好可以重新讀書科舉。因為原先也是耍筆桿子出身,因此張家依舊保留著些許書籍,張建禮也就靠著這些書籍自學成才,最終考了個秀才算是正式踏上科舉之路。
只是自家人知自己事,自己野路子出身,靠著鄉野老秀才的點撥和自家的幾本舊物,考了個秀才也就是頂天了。老母親一直勸自己見好就收,畢竟泗水也不是什么富裕大地方,有個秀才的功名即便開個私塾也是衣食無憂,還受人尊敬,多好。
只是張建禮依舊不甘心,想著自己還年輕,也沒有到暮氣沉沉的年紀,總想著再拼搏一把。他雖然未曾見過,但是自家以前的繁華還是聽阿爺口里念叨過的。做個小吏就能這樣,那要是正正經經的當了官,豈不是更加美妙。
但是僅僅靠著自家這些基礎,想要再上去那就是千難萬難了。唯一的機會就是正正經經的找個書院,安心讀那幾年書,好好治學,或許還有些許機會。畢竟自從自己考取秀才功名,家中較之以往已經好過很多,想來也不需要自己在家努力耕種便能養活一家了。
而距離泗水最近的書院便是雍州的天湖書院了。天湖書院,顧名思義,就是倚靠河流鄰水搭建的書院,雖然比不得江南十大書院那么文風鼎盛,但是倚水而造,風景秀麗,急流暗礁,躍躍生情,也是這西北省有名的景色。
有了目標,剩下的就是行動了。只是家中向來貧寒,勉強出個路費剩余的就只能靠自己了。因此張建禮雖然已經到了雍州,住在邕城,也依舊要為生計奔波。至少在自己考入天湖書院之前,自己得養活自己。更不用說如果自己打算參加恩科,那前往京城的路費還得籌措。
因此聽到邕城縣令貼有招募文書,有秀才以上功名者皆可以前往報名選拔,成功者在邕城做事,由邕城供應吃穿筆墨。張建禮立刻就扔了砍了一半的木材,拿起書囊就往邕城跑。等到了邕城,早有著急的秀才排了老長的隊伍。
張建禮暈乎乎的排在最后,中間又過了幾道手續,不知道為什么的砍去大半人手,等輪到自己,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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