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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膽小的立刻就雙腿發軟,攤在了地上。雖說是水匪出身,但是往日大家最多綁塊石頭沉個江,哪里會弄得這樣血淋淋,死不瞑目的。更有膽小的直接罷了手上的家伙,窩在一邊吐了。就是張守備一方的官兵,也有幾個身體發虛的,只是礙于面子,勉強支撐而已。
一旦卸了心氣,后面就好辦了。張守備剿匪多年,自然知道這點,當即大手一揮,全員壓上。郝家也順勢跪下,遠遠的丟了武器,雙手抱頭,縮在一邊免得誤傷。常年刀口上的買賣,就是這動作都比旁的標準。
一時間郝家兵敗如山倒,除了幾個腦子硬不肯罷休的,不拘是郝家嫡系,還是之后歸附過來的旁的人,都乖乖縮在一邊當鵪鶉。甚至有吃相差的已經舔著臉‘大人大人’的叫的正歡,準備著帶路抄家也好減輕罪孽。場面上人生百態,什么場景都有。
郝少雄心灰意冷,慘白著臉和郝少英面面相覷。前些日子還想著郝家在自己的帶領下更加壯大,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一時間心中也不知是后悔多一些還是喪氣多一些,總之百感交集。
相比之下,郝少英倒是淡定許多。許是常年習文通曉古今,對于自己下場已經有了準備,只是松著身體仍有官兵綁著。看著郝少雄眼神閃爍面色不停轉換,不由想近身安慰半句:“大兄無需如此,郝家百余年前也不過是盤踞山林的一窩窮匪,上下人頭估計都不值一兩紋銀。如今這樣,不過天道循環,輪到我郝家繼續沒落罷了。”
即便是這樣幾句話,也被留心查看的官兵順手一拐子:“干什么呢,雙手抱頭蹲下,不許說話。”現在可是敏感時刻,如果因此被官兵打殺,也不過在文報上添上一句話了事。
郝少英踉蹌兩下,一時間蓬頭垢面,昔日邕城文壇教化斯文掃地。許哲看著不忍,雖說之前兵戎相向,也不過各為其主,也不知如果世轉時移,是自己落難,郝少英會如何對待自己。
當下招手讓官兵走開,“你也不要在這時候說話了,刀劍無眼,還是小心行事。”看著郝少英不抬頭,也不勉強,只是只顧說自己的:
“事情并沒有那么想的那么糟,世間行事,向來留一條活路。后面到了地方,小心配合,未必沒有再起之日。”只是心中唏噓,如果說在這之前郝少雄果斷罷手,繳械投降,現在說不得還有個‘從輕發落’的臉面。
現在,看著場上不停哀悼的官兵與水匪,還有遠遠觀望不敢上前的邕城百姓。終究是時機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沒有辦法了。也不知類似郝少雄,郝少英這樣負隅頑抗到底的,可還有活命的機會。
許哲說完轉身就走,卻不知郝少雄聽著自己的話確實眼神一亮。終究是一方梟雄,之前被局勢蒙蔽了雙眼和腦子,現在縮在角落無法吭聲倒是可以稍稍靜下心來思考問題了。何況許哲這么一點撥,一時間這段時間許哲的所作所為紛至沓來。
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郝少雄眼神急閃,卻不是之前那樣了無生趣,而是斗志昂揚起來。郝少英看著郝少雄的臉色變幻,他雖然書念得比他好,但是人心百態卻是遠遠不如,只是看著大兄再次鼓起斗志,雖不知緣由,心里也是一陣寬慰。
這邊郝家兄弟心中千起百涌,那邊許哲卻已經跑到許氏身邊尋求安慰了。大戰之后,乍一心情松懈,頗有些疲憊感。許氏被他盯著也總是難受,干脆和張守備告了假想要回去休息。許哲看著許氏裊裊前行的背影,脫口而出:
“你怎么那邊也沾上血跡了?”
許氏回頭,看著許哲手指的方向,瞬間臉色慘白。慌亂的四處尋找,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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