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八章 【有變】(1/2)
莫約巳時末刻前后,宗望等人也才出來,便也瞧著有人在營中吹響了牛角,營中金軍便也迅速拆卸起了帳幕準備拔營。
待見得郭藥師父子的確依令整裝待發后,宗望便也與郭藥師道:“大軍決意開拔,便勞郭猛安為殿后!”
郭藥師稍稍斜了一眼,給了一臉錯愕的郭安國一個眼色后,便也叉手道:“元帥只管放心就是!”
而郭安國倒也沒忘剛剛郭藥師的交代,忙也收起錯愕的表情,也叉手上前道:“元帥,末將瞧著宋軍陣型松弛,怕是外強中干……不試著沖上一陣便走,當真叫人不得甘心啊!”
宗望聽來突然展顏一笑,道:“若是一會宋軍追來,你便殺個痛快就是!”
說完宗望便也打馬就走,領著隊往北面行去,而與他同行的則是一早便叫宗磐集結的一萬精銳(反正這幫人本來也不用收拾營地)。待宗望、宗磐他們走后,其他各軍又磨蹭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把營地完全收拾好,僅給郭藥師這五千殿后軍留下了數十頂帳篷和最多三日的口糧,便也迅速北去。
直到此時,郭安國也才確信了郭藥師的推斷幾無謬誤,宗望這分明就是活脫脫的未戰先怯。
瞧著各軍遠去的背影,一時間郭安國發現自己領著的這五千人馬,竟是孤零零的列陣在湯池堡前,與曠野之中,僅見蕭索,
宋軍在耀州的部隊,就這幾日所見,幾乎全是步卒,僅有數百騎作為驛馬信使,根本就沒見著成建制的騎兵。所以殿后這種事,對于郭藥師的附軍而言倒也不是一件苦差事,你總不能身為一支騎兵,卻被步卒給追殺碾壓了吧?
只是,金軍開拔后僅給殿后的附軍留下幾十頂帳篷和三日軍糧,用意卻不要太過明顯:若是三日之后郭藥師不能領軍追上宗望的大部隊,后果也就不言自明了!
“爹爹,接下來該怎么辦?”郭安國也不是真蠢,此時此刻也只能承認親爹郭藥師的確是一頭老狐貍,竟然把形勢估算得如此準確。
此時,郭藥師也是望著金軍遠去的背影,默然道:“看來……情勢有變,你還是難以信我啊!”
郭藥師這里的所說的“你”,顯然說的不是郭安國,待聽得郭安國詢問后,他也才醒過神來,隨意的再做了個揮手彈袖的動作,似乎要把方才的思緒揮散,這也才轉身道:“你領五百人,去追五臣吧!”
“爹爹,這是為何?”郭安國聽得大吃一驚,可郭藥師卻不忙著與他說話,反而吩咐道:“郭富、郭貴,你二人速速去選出五百老人,備好一鞍雙騎、七日口糧,且隨大郎行事。”
待那郭富、郭貴領命去后,郭藥師又讓人入營收攏帳篷和糧草,并且生火造飯、更命人放出斥候,打探西北、東北的道路,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后,也才領著郭安國單獨說話道:“翰魯補信不過爹,所以錦州去不得了。你去追上五臣,取了傷兵的馬,往渝關去吧!若爹所料不差,此時要么宋軍正在攻渝關,要么就是已經攻下了渝關。”
郭安國懵懂點頭,卻問:“到了渝關如何?”
郭藥師嘿嘿一笑:“你且瞧它守得守不的,守得便守,守不得便……獻!”
說完,郭藥師伸手至隨身的囊袋中摸出了一枚金箭來,這枚金箭正是金國的信符“金箭令”,是當初郭藥師獻城降金后完顏吳乞買賜給他以示萬夫長身份的憑證,也是他可以用來向金軍發號施令的憑證,只見他好好瞧了一瞧后,便將金箭與了郭安國,道:“去吧!勝敗就看我兒時運如何了!”
郭安國此時也知事關重大,鄭重接過金箭令貼身收好后,卻是忍不住問道:“爹爹,若是孩兒去到渝關,而渝關又已被宋軍攻下,該如何才好?”
“等!”郭藥師伸手捋須,輕笑道:“若是宋軍破了渝關,你便等著爹的消息,行止進退多聽你五臣叔叔的意見,照看好子衿,千萬莫要多事!”
郭安國忙也答道:“孩兒理會的!”
不久,郭安國便也領著五百當初常勝軍中老人,備一鞍雙騎、七日口糧,往西而去。
郭安國走時天也過午,郭藥師便也命人放飯用食、喂馬飼草,磨磨蹭蹭直到下午的酉時前后,也沒見得宋軍步卒有意追趕宗望大部隊的意思,依舊列隊在道路兩旁護衛路上車輛往來運輸。
見此,郭安國便也命人往湯池堡送去好馬十匹,算作昨日堡中宋軍治療并送還傷兵的謝禮,這才領著兵馬開拔往北行去。
卻也說宗望領軍出發以后,便也順著大路往遼陽急進,從耀州到遼陽算起來差不也就二百里出頭,雖然以金軍騎兵常規日行百里的速度要走至少兩日,依約是趕不上之前黃杰許下的三日之期,不過宗望卻是毫不擔心,因為一早他就派了人去尋黃杰,要他多寬延一日,所以依舊還用常速行軍。
雖然是臨近中午才出發,待到下午酉時前后,便也來到了,距離遼陽不足百二十里前后的小縣海州城外(今海城市東南),由于是正常行軍,瞧著天色也晚,海州城上也插著宋軍戰旗,宗望便也下令選了城外路邊一處背風的疏林邊上就地扎營過夜,明日一早再出發就是。
當即大軍便也就地安歇、解散隊形,讓士兵四處砍伐木材生火造飯,等著攜帶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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