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射天鷓 第九百零七章 【豁然開朗】(1/2)
秦檜雖然不曾有奇夢指點,但人家也是正牌的金榜頭甲進士出身,史科自然早就滿分全通了。
所以,也就借著這門前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將整件事完全反推的話,得到的結論自然又是另一番道理:首先,容許大宋修路,無論如何對于高麗人來說是絕對得利方,因為這條路都是修在高麗國土上,連同的是高麗西京自元山,橫跨了高麗半島,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次,為了促成這條路的修建,大宋方面(黃杰單方面)也拿出了足夠的利益來對付高麗朝野,對民間百姓使出了高薪雇工的手段,對高麗的門閥貴族(四大家族),也拿出“水陸一體化養殖技術”這樣的黑科技,從表面上看至少也該是堵住了他們的血盆大口。
而就眼下來說,高麗人依舊還沉浸在當年尹瓘干翻女真曷懶甸部的光榮之中,并不畏懼如今的金國。那么在此條件之下就算大宋把這條用于進攻金國的“宋麗友誼路”給修出來,萬一的萬一進攻金國失敗,高麗人也并不會害怕金國就此跑來興師問罪,也就不可能會有什么高麗的“仁人志士”暗中來反對修建這條道路。
說道“仁人志士”,倒是要考量一種可能,那就是或許會有個別“仁人志士”在熟讀史書至于,考量到隋唐四地征伐前高句麗的歷史,或許會擔心一旦這條道路修好,大宋又利用這條道路當真偷襲金國成功,并且還一舉把金國滅掉之后,又會調轉槍頭來對付高麗的可能,所以這才從中作梗。
不過就如此的推出,秦檜結合他之前在開京的所見所聞而言,還真沒見著類似的苗頭。在開京時,秦檜與高麗的官員士人結交,宴中提到大宋,高麗人表現都是“聽聞大宋如何如何,宋使來往高麗之后,感覺高麗比之大宋如何”這類的反應,還真沒見著過一個憂心大宋懟了金國后,會對高麗不利的“憂國憂民”之士。
而且,甚至就連如今的高麗王,也因為從小就被人灌輸了高麗如何如何的念頭,對大宋的認識竟然還停留在大宋“民多、地廣、物博、人傻”的階段,雖然表面上對秦檜這位宋使禮敬有佳,但骨子里的自傲還是時不時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當然了,秦檜對于高麗王這樣的“土王”,也未必會有什么恭敬,尤其是在見識了開京城里“晴天一身塵,雨天一身泥,人畜混雜而居,百姓狀若流民”的景象后,更是將那王楷當成了土包子一般。
那么,秦檜在這城門前花了小半個時辰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呢?
很簡單,有人給崔卓下了個套子,想要借了宋人的手,致他于死地!
從樸氏女事件開始,到西京民亂故意繞開與崔卓有關的族親,再到高麗朝野上下一心,火速給了兵權將崔卓派來,一步步走下來可謂是一環套著一環。
最后,在此基礎上,崔卓前來平叛之后,弄些栽贓嫁禍讓他胡亂抓些宋人觸怒大宋,也本是題中應有之意。就算按照以往大宋處理類似事件的標準劇本,即便不似如今這般直接叫黃杰帶了大軍來搞事情,至少也會遣使前來交涉,而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有了給某些人攻訐崔卓的借口。
或許,一開始劇本就是如此的,至少后來黃杰的不按情理出牌反倒了逐了某些人的意,以至于就在眼下這個宋軍威脅不放出僑民便要攻城的節骨眼,對方膽敢冒著捅破天的風險還要節外生枝,從中作上一梗。
否則,還真無法解釋這什么龍虎將軍崔智,在已經命人打掃好了昨日以被堵死的城門后,卻借故說沒有軍令不敢開門這樣拙劣的借口,不放秦檜等人出城平息此事。
秦檜不認為這個崔智會覺得,他的這般故意刁難是長了高麗的威風,滅了宋人的志氣,又或者是城外的黃杰還就真不敢按時開打,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讓他這么做……或者說,甚至他恐怕還巴不得城外的宋軍在惱怒之下一舉攻破了平壤城!
那時,一個處置不當,引得上國震怒,致使留京被攻破,國家社稷被動搖的罪名,就足以讓崔卓身敗名裂,九族或都無法幸免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秦檜原本如墜云霧之中的思維,一下子就豁然開朗起來!
不過就眼下來看,事已至此,對方的計謀顯然已經得逞,便是他也無法挽回。甚至他對返回去崔卓府上討要軍令的金達中也不抱什么希望,對方既然膽敢設下這等連環的毒計,又豈能讓金達中順順利利的討來軍令,好讓秦檜一行順利出城,將這一場巨大的災禍就此消弭?
便也說,秦檜一直壓抑著心中的震驚,看似表情平淡的坐等,但實際上他心中早已對之后將要發生的事情做了無數的推演,待到看著日晷上的時針陰影壓住了巳時初刻,這才轉身提了長凳就走,疾步走回茶寮后,便也忙喚來了這次隨他赴高麗的身邊之人。
這次秦檜赴高麗公干,身邊的隨員倒也不多,一個書童本是家仆,只有兩個隨員、一個翻譯還有一個護衛是在河北時由黃杰指派,卻也說秦檜入了茶寮后,便也急忙喚來兩個隨員和那護衛道:“三位,如今郡王限令的時辰已到,只怕馬上就會攻城,秦某料定一旦我宋軍開始攻城,高麗人必會與我等為難,不知三位可有什么辦法?”
但也見三人中的那護衛哈哈一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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