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三四章 【干休】(1/2)
磨鏡,也即是將金屬表面打磨光滑后得到的鏡子,古人多以銅為鏡,而絕少有用黃金來磨鏡的,原因一個是價格高昂,再以一個便是在一些朝代可能會違制僭越。
而如今黃杰亮出來的這面鏡子,高度快比的上一個成年人,也即是約有六尺,寬也有二尺,放在后世或是將此種制式的鏡子稱之為大立鏡或是試衣鏡,但見這鏡子光可鑒人,平整無凹凸,鏡框和鏡身根本就是一個整體,以陰陽篆刻的手藝銘刻了龍鳳雀龜的花紋圖案。
“哇呀!”
也就在臺下數百人被這面巨大的藥金鏡子震得瞠目結舌的時候,就聽臺上突然冒出了一聲尖利的嬌叱,卻是不知這今日換成了一身淺青色衣衫的趙福何時竄到臺上,如今正湊在鏡前滿眼都是小星星。
但聽她突然轉頭對臺下道:“太子哥哥,這鏡……福兒要了!”
與此同時,在東京城北廂偏東的封丘新門下,但見入城的隊伍中,卻是有個黑裝漢子,推著一輛兩輪的手推板車,板車上擺放著三個大包袱,還鋪著兩床褥子,上面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見這老婦人茫然睜著一對泛著白花的雙眼,顯然是個得了白內障的盲人。
卻說老婦人躺在褥子上,卻說偏頭小聲用土話與那黑壯漢子喃喃道:“兒??!這果真到了東京了?我兒果真要到東京做官了?。俊?
這大冬天的,但見那黑壯漢子卻穿一件單衣,如今更是袒露著胸懷,雙手抓著板車扶手,又見一根布帶纏著扶手套在肩頭,便來嘿嘿傻笑道:“娘,當真是到東京了!不信卻問路人就是!”
說著見他左右一瞧,便見著一個也在排隊的文弱書生,便伸手一把抓著那書生的脖子,見他提了過來,喝道:“兀那小哥,卻來與俺說說,此處是不是東京?”
那書生平白無故的被人抓著脖子,先是驚叫一聲,卻也見著眼前這肥壯雖然樣子長得兇神惡煞,但如今卻是與他擠眉弄眼,還指了指車上的老婦人,便也明白過來,忙道:“好叫壯士得知,眼前便是東京了,此門正是封丘新門!”
黑壯漢子道一聲多謝,便也大聲與老婦人道:“娘,可聽清了!當真是到東京了!”
老婦人聽了,便也努力眨巴著眼睛,想要瞧清眼前景色,只可惜只有白花花的一片模糊光影,便也忍不住抹淚道:“好!好!到了東京便好!我兒要在東京做官哩!”
一旁等著入城的百姓見著,便有好事的婦人上來寒暄勸慰,且聽說這黑漢要進城做官,便也忙不迭的套起了近乎來。只是這般人群交頭接耳,自然引起了門卒的主意,當下便有一個小門吏見著了,忙叫了幾個卒子上前打問。
幾個卒子便提了水火哨棒上前,便喝問道:“兀那漢子,何事喧嘩?”
黑漢子便也答道:“卻不曾喧嘩,只是入個城,卻候了小半個時辰,俺老娘有病在身,受不得風寒!”
卒子中便有頭目上前將那黑漢打望,但見他六尺多身高,黑面粗獷,大冬天的僅穿一件冬衣不說,還坦胸露乳,胸前黑乎乎還有一巴掌護心毛,看起來很是粗野暴力,便也喝道:“前些日子東京城里遭了遼國細作荼毒,如今自然要嚴查門禁,不敢叫遼賊再混進了城去作惡。兀那漢子,你卻是哪里人士,為何要進城中?俺瞧你來,不像宋人!”
黑漢聽了,便是呸的一聲,險些將一口唾沫啐那頭目臉上,便來喝道:“俺堂堂大丈夫漢,你卻誣俺是遼狗?直娘賊,俺不與你干休!”
說著伸手從板車取了根短棍將車子一支,便脫了帶子撲將出來,一把抓著那頭目的胸襟便要提拳來打,旁人見了急忙來攔,幾個卒子見識也忙來遮護,但見黑漢左右手一分,便將衣裳拔下,露出一身黑肉,便來張口喝罵。
正愕然的時候,但聽車上的老婦人卻是叫道:“鐵牛!牛兒,莫要犯渾,你也是要做官的人了,不敢亂來??!”
正鬧哄哄的時候,但見十幾個門卒急忙奔來,領頭的虞侯見狀忙也喝退了雙方,先來問清緣由,忙也叉手道:“壯士莫怪,如今城中嚴查奸細,門禁自然要比往日嚴些!”
又來打問黑漢來歷,黑漢便也之道是沂州沂水縣(今屬山東省臨沂市沂水縣)百丈村人氏,如今來東京投靠官人。虞侯自然要問是誰,黑漢便也嘿嘿笑道:“你可聽好了,俺要投靠的大官人姓林名沖,乃是殿前司諸班直檢校都虞侯。還有一位,乃是東京振威鏢局的少東家,姓黃名杰?!?
那虞侯聽來自然滿眼驚奇,想想便也拱手請了黑漢先行,來到城門洞子后,忙也將這廝來歷與那門吏說了,門吏倒也不敢怠慢,便來賠笑道:“原是來投靠通玄先生的壯士,若是早說,也不至于讓老婦人吃著寒風,罪過!罪過!來人,還不與壯士查驗放行!”
當即便有兩個小吏前來伺候,一人便也含著笑道:“不知壯士車上可有什么禁物,若是有只消報備一聲就是。”
黑漢想想,便從車幫出取了一雙劈柴斧子出來,道:“俺一路從沂州過來,仗著這一雙什物防身。”
這平民百姓,行路趕宿帶個斧頭鐮刀防身自然算不得犯禁,那小吏本來看了一眼便最放心,哪知這一眼看去,卻驚見斧柄上竟有褐色血跡,眼珠兒一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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