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蜀道難 第二百九四章 【天經地義】(1/2)
“快!快瞧她身上有沒有解藥!”
孫固雙手齊出忙著擠壓薛七娘的舌子為她擠出毒血,便要、花容單屠來找解藥,可翻遍這薛七娘的全身,以及之前卸下的飛刀匣子,哪見解藥的蹤影。
忙著與孫十九娘擠壓手掌毒血的黃杰倒是想到了,道:“花大郎,你快去叫人將那薛四娘送來,她必定知道解藥。”
花容應了一聲,急忙飛騎而去,這時黃杰也才發現孫十九娘正愣住般的望著自己,黃杰趕忙扶她在折疊凳上坐了,便用了個單膝跪地的姿勢繼續與她擠壓,見她還是愣愣瞧著便問:“十九娘,是不是頭暈?可感到哪里不適?”
誰知孫十九娘卻是突然間臉兒紅了,先是低頭,又斜著頭瞧了正在捏臉擠舌的孫固,這才抬眼瞧著黃杰道:“那……那女賊……有甚好瞧的?”
黃杰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孫十九娘居然問出這般問題,也是有些傻眼,但還是專注著為她擠出手上的毒血,道:“這……俺也不知,只是大伙兒都瞧呆了,俺也說不出道理來!”
孫十九娘聽了,突然噗嗤一笑,臉色更是紅了,突然就見她身子抖了抖,便是一斜,黃杰連忙伸手攬了,忙道:“十九娘,可是頭昏了?孫五郎,十九娘頭昏了,怎辦?”
孫固看了,也是大急,忙道:“快,快將她放倒,將肩頭血脈也纏了。”
黃杰急忙將孫十九娘平放在地,更扯了一節發呆將她肩頭也纏住,便死勁擠著毒血,將小手捏得全是白痕,便問:“孫五郎,什么毒如此霸道?”
孫固一邊擠著薛七娘舌子,一邊答道:“該是閩地的一種毒蛙之毒,憑是霸道,哪怕沾染一點,也是見血封喉。半刻前后便要了性命。”
黃杰聽了,便也細瞧,只見孫十九娘手上和薛七娘舌尖擠出的血都是鮮紅,只是這血不似平常那般流散。而是如粥樣粘稠,雖然不懂原理如何,但也明白了兇險,頓時記了下來。
也在這時,就聽見快馬亂蹄聲急促而來。扭頭看時便瞧見花容在前,馬背上橫著一人狂飆,后面跟著孫新和幾個孫家兒郎,轉眼便來到近前。
花容提了薛四娘下馬,便也喝道:“兀那賊婆,還不快拿出解藥來!”
那薛四娘瞧了眼前景象,也是大驚,可她賊眼一轉,卻道:“這毒乃是我家七娘的獨門秘方,想要救人也是不難。只要放了……”
黃杰當即冷哼一道:“哼!休要呱噪!與你十個數救人,不然先殺了你兒子做陪葬,車裂還是活剮,憑你自選!”
薛四娘當即就被氣得直翻白眼,渾身抖動著道:“快松了老娘,取藥救人!”
若是旁人放這狠話,薛四娘怕還要研究一下對方是否當真做的出,可黃杰這人卻是說放箭就放箭,說管殺管埋管超渡,便也是說道做到。她可不敢賭黃杰當真不會拿他兒子做陪葬,還有那車裂或者活剮,都是不好選的。
旋即花容便也解開了她身上金龍爬背的牛筋索子,押著她去了路旁挑著徐記招牌的店里很快拿出了幾味生藥和藥缽出來。黃杰雖然仔細看了,卻也僅認出了斷腸草和雷公根兩味,便見她將生藥放在藥缽里搗爛后,將藥液先涂在了薛七娘口腔和舌上,旋即就瞧見口腔內的血紅色迅速消退,舌中擠出的血液也不再是粥樣。這才讓她將藥液在孫十九娘的手上涂了。
薛四娘道:“這毒霸道,便是解了也至少要昏睡幾日才醒,到時活不活還得看各人造化,怨不得旁人!”
黃杰也不理她,忙抱起孫十九娘讓人在馬車上拿下席毯重新安置了,這才與趕到的孫新說方才狀況,道:“如今怕是難去漢川,不如派人去漢川縣里報了衙門,讓他們派了弓手捕快前來協助。”
孫新點頭道:“也好!只是如今捕了過百,就不知他山寨中還有多少人馬,除了就地加強防御之外,是不是要派人走上一遭?”
黃杰想想,便也轉身對那正在照顧薛七娘的薛四娘道:“你聽話救人,兒子也不用陪葬,如今你若能與俺們說些實話,便也算你將功折罪如何?”
薛四娘聽了,便也抬頭來問:“如何將功折罪?”
黃杰便道:“你丈夫是匪首,你和你這妹子也是山寨把頭,罪責定然難逃。不過俺瞧著你那兒子性子懦弱,定然手上還沒沾染血腥,俺可做主放他一條生路,你道如何?”
薛四娘身子一抖,眼中倒也冒出了怨毒的神色,可偏偏再不敢說出什么狠話來,只是問:“老娘憑什信你?”
黃杰便道:“憑俺是官!憑俺在黃州家大業大!憑俺如今手握生殺大權,只消一句你等負隅頑抗、暴力抗法,便能將你黑風寨上下老幼全都殺盡,如何?”
薛四娘聽罷,身子更是抖得厲害,只問:“卻是說,如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黃杰便也不言,只是看她,這薛四娘想來想去,只得嘆氣道:“不錯,憑你是官也就夠了,要如何只管道來!”
黃杰便道:“只要你黑風寨降了!”
薛四娘慘笑一聲,道:“降了便降了!只是,我黑風寨如今降了你,可這大宋江山,過百軍州,又有多少個黑風寨你能降了?我等落草,只為這世道不公、只為那一口吃食,便是如此,也是天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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