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章 紅衫孤影(1/2)
蘇御脫下寬袍,再度施展拳腳。即便使出八分功力,依然打不中那女子分毫。心中不禁疑慮叢生,難不成這女子果然能破得自己所有功法?
她是何來路,如何能做到?
打斗間,女子先是退讓,她似乎是在試探蘇御深淺。過了十幾招,女子覺得已經探明,便開始反擊。一招“佛推手”迎面擊來,竟劃出破空之聲。女子手掌劃過,雨滴粉碎,化作白霧。
這一招太快,逼得蘇御反手一招“霹靂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女子蹬蹬蹬倒退,險些栽倒。而蘇御僅是倒退一步。
“霹靂掌你也會?”女子捏著手腕站定,驚詫道。
蘇御把手藏在身后,盯著女子:“莫非女俠也是紅黑神教的?”
女子撩袍跪倒:“降龍羅漢梅紅衫拜見蘇堂主。”
蘇御心中暢快:“原來是梅羅漢,早聽聞姐姐大名,沒想到今日以這種方式見面。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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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鹿橋驛時,已是傍晚。
蘇御發現這位梅紅衫性格孤僻,人前不喜言談,于是便單獨為她接風,上來好酒好肉款待。
飯桌前梅紅衫依然戴著帷帽,仿佛怕被人看到臉似的。她說,今日是故意等在路上,本想試探一下蘇御武功,卻不想切磋間竟被撞破。
蘇御笑道,自己也只是猜想而已,并未撞破。
隨后二人相談許久,言語間,蘇御覺得梅紅衫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心中有“性本惡”執念。她的性格倒是與唐憐有幾分相似,在她們眼中沒什么好人。只有神教弟子她們才愿意接觸的,即便是接觸,也是有遠近之分,輕易不敞開心扉。
這種人很難快速走進她們心里,只有小心維護。
蘇御認為,輕易不動感情的人,不代表她們冷血。一旦走進她們內心,或許發現她們心中一團熾熱。就好像雁師姐一樣,表面冷酷無情,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性如烈火,此時的她內心煎熬,無人體會。
一直未能找到雁師姐,蘇御甚至有一種擔心。雁師姐會不會因為陳太后已經死,而自己卻未能為報仇而懷恨。又或者她已經自己把自己逼向絕路……
“我已在北市重建神教總壇,并開始聯絡散在各地的神教弟子。早聽屠羅漢說有心邀請降龍伏虎二位羅漢下山。我也在總壇為姐姐備獨居小舍,只等姐姐入駐。”
蘇御把紅黑神教的近況一一說給梅紅衫聽,聽說蘇御重新聚集教眾,又聽說“李左使”出山,她倍感欣慰。
梅紅衫道:“李師兄終于肯承接大任,如若師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必然含笑。”
蘇御一笑道:“其實大師兄也在洛陽,而且……”
“哼!”梅紅衫冷哼道:“請蘇堂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叛徒!如若讓我見到他,咱們毫無情面可言。譚方鼎帶領風字營判教,人人得而誅之!”
沒想到梅紅衫對譚方鼎印象如此壞,蘇御轉換話題:“伏虎羅漢為何沒一起來?”
梅紅衫道:“他有事絆住腳,暫時不會來。”
“哦。”
蘇御沒問具體是什么事。聽屠彪說,紅黑神教樹敵不少,如今陳千缶羽化,聚奎山八大弟子分散,正是神教最弱的時候。已經有人盯著聚奎山,山上必須留下幾名高手鎮守。因此十八羅漢不可能全部下山幫助洛陽總壇。
吃罷晚飯便讓梅紅衫休息。席間打量過梅紅衫身材,飯后蘇御帶著小嬛童玉去附近成衣鋪買了一套紅色錦緞長袍、紅色襯衣、紅色里衣褲、長襪、馬靴,總而言之一整套紅,讓小嬛送到屋里去,只道哪里不合適再去換來。
據說梅紅衫顯得有些激動。但蘇御沒看到,只當小嬛是在哄人開心。而且人家都沒讓小嬛捎一句好話,哪怕兩個謝字都沒有。但蘇御并不怪梅紅衫。有些人天生就那樣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后世常被稱為“情商低”,可蘇御絕不那樣認為。因為其中有些人什么都看得穿,只是不屑于或者礙于情面不愿意去做。活生生被扣上“情商低”的帽子是不恰當的,他們的內心其實非常豐富而且敏感。
掌燈時分,蘇御跑去鹿橋驛造紙廠看了看,這里與壽安廠有同樣的硬軟件配備,也開始試驗生產,并獲得成功。但蘇御卻只讓他們砍竹子,而不大批量生產紙。平日賣紙,也不見賺多少錢。勉強維持廠內員工吃喝罷了。倒是囤了好多干竹,大家也不知蘇御到底想干什么。
在這個分廠里,掌握技術的人都是神教弟子,其中就包括景行坊弟兄七人。這七個人在最艱苦的時候都不曾判教,可見其信念之深。而且他們對皇室趙家十分憎惡。讓他們留在這里,簡直是再合適不過。
庚親王趙準安排親信張鼎在這邊照顧廠子監督財務,可那張鼎耐不住寂寞,時常不留在廠里。每日只是來點個卯,看一看紙張成品,記個數,再去與找王秀對一下賬目,然后就撒鴨子走人。不知跑哪里風流去了。對于造紙技術,他是不聞不問。即便他想看也看不到,七兄弟只說保密,不給外人看的。發現這七個人不好說話,尤其是一個瘸腿的工人說話最橫,整天像是吃了嗆藥似的,張鼎也不去自討沒趣。
看了看那些紙,成色極佳,蘇御笑道:“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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